秋水长天故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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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秋水之祸

    (一)

    不知为何,在斩情助风千恨破除了拘魂瓶封印,放风千绝和茗蝶入轮回投胎之后,眼看着二人怀抱三个婴儿回来普渡山上,逝水忧云心中却倏忽之间开始隐隐不安起来,果然,回来普渡山上之后,真武大帝果然让斩情将水月殿中的紫金瓶请出来,却不是将三个婴孩放进去,反而是一挥手将风千恨扔了进去,将他一身真力尽数吮吸干净,等到将他自紫金瓶中放出来时已经浑身虚弱的连爬都爬不起来了,真武大帝也不客气,看他在自己脚下趴着一动不动,淡然施法将他打回原形,虽然风千恨真身只是一只寻常西北狼,但是这只西北狼额头上一颗小小青玉色胎记却让真武大帝心中忽然灵光一现,赶忙让斩情将水月殿中的照魂镜取来一用,想要照出风千恨本真。

    及至照魂镜明晃晃照在众人脚下这只通体银灰的西北狼身上,镜中所现本真竟自是连真武大帝都暗中吃了一惊,原来他并非寻常狼妖,而是一颗晶莹碧绿的通灵玉佛珠投胎化生,这颗玉佛珠昔日里真武大帝曾在无量光天上偶然见过一次,好似是在御花园中一个受罚妖精腕上戴着……

    “帝君,怎么,你想到什么了,难道是……”斩情在一旁深深蹙蹙眉说,“难道风千恨他本是有人存心设计的一个细作眼线,”他说,“但是为何会放任他长年留在昆仑山上?”他问。

    “嗯,本尊现在疑心的也正是这个,”真武大帝忍不住低头思忖着说,“即是细作眼线,本该在祁连山中时就被劫走才对,又怎会一直放任他在昆仑山中不管不顾,”他说。

    “帝君,此事是不是关系到无量光天?”斩情心中看似是十分疑惑不解的抬头看看真武大帝,“但是无量光天上的燃灯佛主他却总不至于是和妖孽勾结之人的啊,”他说。

    “嗯,燃灯佛主他想来确是与此事无关,”真武大帝忍不住无奈叹口气说,“但是当日本尊在御花园中见到的那个腕上戴着这颗通灵玉佛珠的受罚妖精,却是鸾妖一族的四皇子澈水云垢,”他说,“看来这个四皇子在吸千劫佛力失败之后,就开始起心要借血元珠恢复涅槃之力了,”

    “所以当时他就将手腕上的一颗通灵玉佛珠扔下界来投胎化生成风千恨,因为是通灵玉佛珠化生,所以风千恨极有可能也和鸢裳一样,可以隐藏身上妖气,自然,也可让他伺机混上西天极乐净土上或是兜率天上,盗取血元珠?”斩情一念之下忍不住冷冷笑笑,“也不知这燃灯佛主是不是失心疯了,都这样了还执意要将这个孽障祸胎留在身边?”他问。

    “大师兄,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些,虽然已经是前世的事了,但是你在我跟前,哪怕是直接指名道姓,也比说什么孽障祸胎要礼貌上很多,”逝水忧云忍不住冷笑着提醒斩情,“当初本座也是这样说尘水鸢裳的,你心里很舒服吗,”他说。

    “不过此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真武大帝一念之间微微敛起眉睫,“其实本尊觉得,现在却倒是该将燃灯佛主请来普渡山上一趟,”他说,“毕竟,现在除他之外,旁人怕是无法将这位四皇子从灵洲上带来,”

    “帝君,鸾妖一族还不至于起心勾结蚩尤大神的才对,”逝水忧云在一旁苦苦叹口气说,“左右就是为了一个涅槃之力,难道他们还想要将蚩尤从新拆成三颗珠子?”他问。

    “圣尊,不必心急,本尊只是不想在应付蚩尤大神时节外生枝,”真武大帝忍不住微微笑笑,“怎么,你以为本尊会将这位四皇子怎样?”他问。

    “帝君,本座也是不想节外生枝,”

    “如此甚好,事情总要一样一样解决,其实只要修成上神,这涅槃之力恢复不恢复的,也就关系不大了,”

    “帝君,如此只怕燃灯佛主多心,”南华上仙在一旁言道。

    “怕什么,自己教出来的好徒弟,还怕跟着一起丢人现世不成,”真武大帝淡然笑说,“什么慈悲为怀,教化众生,这样一味纵容,还以为谁会承情,”他说,“他还真以为鸾妖一族的四皇子,会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当一辈子和尚。”

    ……

    ……

    燃灯佛主现在感觉自己可真是五方佛主中最丢人现世的一个,一大早的就被真武大帝派人来请他去普渡山上一叙,其实燃灯佛主心里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找个借口让他自己负责清理自己门户,所以燃灯佛主也一点不耽搁,很快来到东海灵洲上,连菩提圣皇和青鸟皇后都不必见,只是点名要见云垢,云垢知道燃灯佛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前来问他是不是因为风千恨的事情,急着前来清理门户。

    “哦,现在知道怕了?”燃灯佛主微微有些嗔怪的看着他问,“你也知道什么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也知道什么是道法自然,因果相循,”他说,“左右事情已经做了,总要想办法解决。”

    “师父,既如此,何不现在即将云垢绑了送到普渡山上去?”他问。

    “嗯,非要被人绑了你才肯去,若是没有人绑你,你就可以趁机逃脱责任的了?”

    “既如此,云垢现在就去普渡山上的斩妖台上领罪伏诛,师父你满意了吗,”他说。

    “在没有叫这声师父之前,你自是该当去的,”燃灯佛主淡然摇摇头说,“但是现在,只怕,还没谁敢放胆在为师眼皮子底下绑人。”

    “既如此,云垢该何时上无量光天上的斩妖台上领死,师父你说句话吧。”

    “为师说过,知道怕死总是好的,”他说,“因为你现下还并没有法力无边到天下无敌这个地步。”

    “若是云垢一死,能够换来师父一身清白名声,云垢死而无怨。”

    “其实,只要鸾妖一族的四皇子死了就行。”

    “师父你糊涂了,鸾妖一族还有几个四皇子?”

    “放心,为师清醒的很,为师可不相信真武大帝敢在普渡山上对一个和尚怎样。”

    “师父,为了活命当和尚,怕不是要成为三界笑话,”

    “先活下来再说吧。”

    “师父,这么多年,要是想留在无量光天上,我又何必想法回来,”呆立片刻之后,澈水云垢心中已然知道师父心中所想,只是,这件事情对他,确是稍稍有些倏忽溘然,他心中确是还未曾有过一丝斟酌盘算。

    “但是你以为留在灵洲,你就能继续当你的逍遥皇子。”

    “无妨,待在无量光天上也一般是过活度日,”他说,“云垢就是不当这个皇子,无非也只是在无量光天上当差混口饭吃。”

    “你真的那么不愿意当师父的座下弟子,而只愿意当师父身边一个小小侍从护卫?”

    “师父,孔雀也只是护法明王,师父你为何却非要云垢留在无量光天上当和尚不可?”他眼眸中一瞬之间溘然而逝过一道深深疑惑不解的灵犀眼神和目光,清澈如水的淡淡剪影在燃灯佛主脸上。

    “因为六根不净,谁也对你不放心。”

    “你是要我为了保命,和亲生父母恩断情绝?”

    “师父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心中定是在想,若你死了,师父会像亲生父母一般替你伤心落泪吗?”他说。

    “料想你也不会。”

    “师父只是不会为了救你而去枉自牺牲其他无辜众生,”燃灯佛主默然摇摇头说,“但是你亲生父母他们,为了你却是可以不惜牺牲任何无辜旁人。”

    “这是自然,谁让我是他们生的。”

    “但是你也一般会为了父母去无辜牺牲旁人,却不一定会为了师父,”燃灯佛主淡然笑笑,“而且他日你会不会为了你的父母大人而起心牺牲师父,为师可就当真不知道了。”

    “师父不必多心,云垢可以陪着父母兄弟他们一齐去死,只要死了,就可以逃脱开挚爱离别之苦,至于师父你,这世上有没有云垢,你都可以活得好端端的。”

    “惹事的是你,平白扯上他们干什么。”

    “鸾妖一族是不会剪头发的。”

    “无妨,普渡山上那一关要是过不去,再剪不迟,”

    ……

    ……

    少时,普渡山上,水月殿中……

    ……

    ……

    真武大帝眼前,上官恒沙,澈水云垢二人正一脸冷冷淡淡的匍匐跪拜在大殿丹樨上面,一副生死有命成败在天的无奈样子,旁边就是现出原身的风千恨,他现在连恢复人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澈水云垢却不敢当面为他渡半分真气。

    “嗯,倒真难为你了,”真武大帝一脸气忿非常的伸手向澈水云垢一指,“当日本座也曾在无量光天上的御花园中见过你一次,”他说,“想来也是本座当时太小看你了,总以为都被发派到御花园中当一个洒扫和尚了,还能在三界中翻出什么风浪来。”

    “这么说,真武大帝是以为云垢现在该将自己腕上那颗玉佛珠收回的,是吗?”澈水云垢一念之间,忍不住抬头淡然看在真武大帝脸上,“如此云垢到底算是悔过,还是杀生,”他问,“万物有灵,蝼蚁尚且偷生,风千恨是不会放弃活下去的机会的,在他心中,云垢始终是那个赐他以生之人,你们,是赐他以死之人,”他说。

    “你能不能闭嘴,”逝水忧云在一旁紧紧的攥了一攥手中的断尘长剑,“比云缺还不让人省心。”

    “圣尊,不必心急,”真武大帝一脸嗔怪的回头看了逝水忧云一眼,“这里还有一个上官恒沙,他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他问。

    “你们不必问了,风千恨虽然一直在昆仑山中,但是因为白帝平日里极少管教山中那些珍禽神兽,所以风千恨一直可以悄悄跑出来替我做事,当初是我指使他用一百两金子将半座敬亭山上的松树林子自一群在敬亭山上占山为王的花松鼠手中买下来送给上官恒沙,后来又将无量光天上御厨房中玫瑰酥饼的配方交给上官恒沙,让他在水阳江畔开了一座烟雨楼,当做自己在人间的眼线,”

    “哦,原来这个上官恒沙在裳千炽和你这里两头拿好处,怪不得他这个护法在八大护法中一直名号不明不白的,裳千炽怕是早知道他那点私心,”真武大帝忍不住微微笑笑,“在人间三百年,也没惹出什么大乱子来,如此耐心,倒真是让人佩服的很呢,”

    “既然如此,你们可以放人了……”

    “你们现在是不是又在打蚩尤大神主意了?”真武大帝蹙眉问他。

    “无甚,最多是想等你们杀了蚩尤之后再将他拆成三颗珠子,然后借这三颗珠子恢复涅槃之力。”

    (二)

    因为六神无主水的事情,通天教主派太清宫中弟子在江湖上四处追缉剪水无垢,很快在天台山下将他抓住,押送回太清宫中交通天教主处治,但是谁想到这却本就是剪水无垢存心设计,因为裳千炽在成为蚩尤坐骑之前曾经拜入过通天教主门下一段时日,和通天教主本有师徒名分,后来在披云山上当乱云殿殿主时,曾托付剪水无垢在天台山后山中替他修建起来一座秋水观,平日里经常去秋水观中清修,自从蚩尤借裳千炽身子复生之后,剪水无垢就一直担心裳千炽灵识会被蚩尤神力吞噬,后来发现蚩尤大神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前来秋水观中闲憩,心中断定裳千炽灵识尚存,因此上有意设计让太清宫中弟子将自己擒住,带回去太清宫中见通天教主,想要趁机求通天教主看在昔日师徒份上,好歹出手护下裳千炽灵识,通天教主知道真武大帝现下正在普渡山上,本不愿插手此事,但是谁想到蚩尤大神并不知道剪水无垢心中算计,一心以为剪水无垢被擒回去太清宫中必遭通天教主严厉处治,气忿之下召来一直在披云山上当差的一只小黑蜘蛛精,这只小黑蜘蛛精是当年被斩情在云华寺前一剑劈成两半的那只大黑蜘蛛精的儿子,为了替父报仇投靠在披云山上,蚩尤命这只小黑蜘蛛精在秋水观中设下千毒万瘴绞丝蛛网,将天台山上一间小佛寺中数十僧众扔在蛛网中苦苦挣命,扬言只要通天教主亲身前来秋水观中和他一战,就能饶过这数十僧众性命,因为天台山自来既有佛宗道源之称,是佛家天台宗和道家南宗祖庭,通天教主知道蚩尤是想要借机挑动佛道两门争斗,勃然震怒之下竟然当真亲身驾临天台山上,前来秋水观中应战,但是谁想到这千毒万瘴的绞丝蛛网本是父子相传,而昔年那只大黑蜘蛛精曾经因为机缘巧合以魔龙炽风口中所喷之火淬炼过自己苦心练成的千毒万瘴绞丝,所以这千毒万瘴绞丝蛛网中有传说中的原处之火神力,即是连西天佛祖身陷其中都难以逃出生天去的,所以通天教主才一步踏进秋水观中即遭千毒万瘴绞丝蛛网所擒,幸而身边一个随侍童子因在观外等候师父而侥幸逃脱,急急飞身回去九天灵霄大殿上向玉帝回禀此事,玉帝听闻之后立时龙颜大怒,当即命太白金星自下界灌口二郎山上召来自己外甥二郎真君,命他亲率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四值功曹,五岳四渎,普天星相共计十万天兵天将去天台山上斩杀蚩尤,解救通天教主回归太清宫中,谁想到蚩尤之前却早已经在天台山后山之中施法布下三凶五逆诛仙大阵,将十万天兵天将尽数困在阵中,唯有二郎真君侥幸逃脱,飞身逃去普渡山上央求真武大帝亲临天台山上斩妖除魔,真武大帝深知这三凶五逆诛仙大阵是在天台山后山中依着山势地形以天人合一之念苦心布设下的太极八卦阵法,此阵并非是布设在天台山后山上,而是以天台山后山本身为阵,山势与阵法合一,借着天象轮转而阵法随之四时转变,深陷其中者纵是道法精深,法力无边,也很难轻易逃脱,而身在阵法之外之人又很难自山阵合一之中一眼看出阵法破绽,自阵外攻入阵中救人,即是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亲身下驾天台山上,也不一定能够及时寻出阵中破绽,悟出破阵之法,因此上眼下情势十分严峻棘手,十万天兵天将生死系于一念,只要蚩尤强行逆转天象,阵法变化之下深陷阵中之人只怕是顿成一滩肉泥血水,纵是大罗金仙也不得免。

    (三)

    但是真武大帝既然在武当山上被世人尊称之为北方玄武荡魔天尊大帝,不管怎样,在二郎真君面前自信满满的一口答允下来他的诛魔之邀还是很不在话下的,他心中本自是一直对通天教主平日里在天庭之中对自己手下徒子徒孙的徇私护短,倾力袒护十分不以为然,以为似通天教主这般不顾天规戒律的一味宠溺纵容膝下孽徒嚣张狂妄,迟早要惹出祸来,现下为了一个裳千炽弄成这样局面,也只是他自己昔日里太过偏袒护犊的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而已,本没什么可让人同情的,只是无辜连累天下苍生遭受祸世魔水之祸,牵累天庭十万天兵天将深陷三凶五逆诛仙大阵,当真是这老牛鼻子之过。

    但是真武大帝心中虽然如此嗔怪通天教主,救人之事却还是半点耽搁不得的,为了能仔细掌控三凶五逆大阵方位变换,真武大帝随即和众人一起来到天台山上最巍峨耸立的华顶峰上,真武大帝派人将澈水云垢也给押上华顶峰来,因为这三凶五逆大阵当年可是蚩尤请大风帮忙才成功设计出来的,所以真武大帝料定澈水云垢知道此阵破绽,毕竟云炽风现下就在灵洲,鸾妖一族现下既然在打蚩尤主意,是不可能不事先向云炽风问明三凶五逆阵法破绽的。

    因为在水月殿中被真武大帝用打仙鞭狠狠打了一顿,澈水云垢现下在真武大帝跟前是半点不敢扯谎,据他交代,现下天台山后山中的诛仙大阵正是籍着天人合一之念,随着天象轮转变幻四时阵法,而阵法破绽只在风吹草动之中能得乍然一现,现下只要真武大帝能够派人去凤凰山上请来孔雀明王,让孔雀明王以自己慧眼在诛仙阵中寻出生门位置所在,让云垢破开生门之处的障眼法,以真武大帝和南华上仙之精深道法合力击破生门屏障,三凶五逆诛仙大阵即可立时在天台山中停止运转,到时入阵内救人易如反掌。

    真武大帝他虽然仍然是对云垢口中之言将信将疑,但是却还是立时派斩情去凤凰山上将孔雀明王请来。

    孔雀明王在被自凤凰山上请来天台山上之后,即在天台山绝顶之上展开双翅冲天一跃至九霄云端之上,睁开一对千里慧眼一丝不苟纹丝不动的潜心俯瞰天台山上四时天象中的风吹草动,纵是如此,也只能在风吹草动之间隐隐察觉到华顶峰上两株千年古松之间一丝微微异样,好似生门屏障所在,斩情看见孔雀明王自九霄云端之上发来的暗号之后当即施道法将两株千年古松移形换位,少时之间只见华顶峰上乱云飞动,风雷滚滚,想是生门破绽已现,此时五位花鸟圣护已在华顶峰四外设下障眼之法,隐下二郎真君仙身,二郎真君看见华顶峰上一闪而过的乱云飞动,风雷滚滚异象,心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提着长枪纵身一跃至生门乱云之中,少时间只听见生门屏障后面立时间似翻江倒海般刀光剑影,吵嚷嚣张起来,想是那二郎真君正在和十万天兵天将一起施法自内而外攻破诛仙大阵,逝水忧云见状立时纵身跃进三凶五逆诛仙大阵之中,径直冲向阵法最中心位置,因为这里正是秋水观位置所在。

    天台山四外霎时间风起云涌,飞沙走石,逝水忧云心知诛仙大阵溃散在即,自是也不敢在阵中多加耽搁,当即飞身一跃至秋水观的三清殿上,依照真武大帝所授真言经咒施法打散秋水观中千毒万瘴绞丝蛛网,将通天教主自蛛网封印中破封释放出来,护送回三十三天之上的玉瑶天太清宫中静心休养一段时日,之后又急急回转至天台山上,与十万天兵天将一起在天台山中清剿围杀尚来不及自天台山中逃走的披云山一派妖孽。

    因为操控三凶五逆大阵十分耗费神力,所以现下正是蚩尤元神在裳千炽身内最不稳定的时刻,所以一直在玉霄峰上操控阵法的蚩尤此时显见的有些疯癫急躁,真武大帝瞄准机会以牵魂之法将蚩尤自裳千炽身内逼出,收在锁魂瓶中,披云山上妖兵见状赶紧上前将昏迷在地的裳千炽救醒,一路冲杀下山,却不想山下正有数千道生奉真武大帝之命围捕溃逃妖孽,裳千炽手下一众披云山妖孽尽数被擒,因为披云山上妖兵本来即是一群法力低微的乌合之众,所以此次天台山中的这一场仙妖大战看似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但是最终自然是以二郎真君亲率的十万天兵天将大获全胜告终。

    ……

    ……

    在真武大帝和燃灯佛主的提议之下,二郎真君将在天台山上擒获的一众反叛妖孽尽数押去了普渡山上,之后就带着麾下那十万天兵天将回去灵霄殿中向玉皇大帝回奏复命去了,孔雀明王也向众人告辞回去凤凰山上,随后真武大帝和燃灯佛主商议着将装着蚩尤魂魄的锁魂瓶送去了峨嵋山上,料想这一次蚩尤魂魄在峨嵋山上没个万八千年的是不可能被放出来了,炎黄二帝在这万八千年之内倒是当真能够在各自山头上高枕无忧的了。

    云垢想回去东海灵洲,燃灯却以为他还是回去无量光天上为好,因为灵洲上现在还有一个二皇子云尘,云垢回去灵洲上,说不定还会起心和云尘争夺皇储之位,这样三界中可能又要刀兵四起,灾劫连连,燃灯相信菩提圣皇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

    裳千炽从天台山上跑了,他本来也不是个蠢笨呆子,虽然蚩尤魂魄自他身内逼出,但是现下三颗血元珠神力已经和他身子融为一体,他一下子成为了三界众生群起而攻之的最大目标,非但是天帝玉帝在垂涎觊觎他身内的三颗血元珠之力,即是昔日披云山上的八大护法中又有哪一个看着他一身神力不眼红的,现在被送回去松阳城中的赵王府去的三魔将反而没几个人惦记了,料想三人身内魔功已经被消了大半,所以趁着手下众妖向天台山下一路溃败逃散时,他悄悄自后山跑了,他知道现在披云山上是不能再回去了,只能先去峨嵋山左近找个落脚的地方,毕竟他也不能离蚩尤大神太远,谁知道天庭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前来峨嵋山上灭掉蚩尤大神魂魄的呢。

    虽然此次天台山上有东海龙相府中兵将,但是真武大帝并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了,左右横水南琴为了夺回断风尘浪身体,会想方设法弄死那个浪卷白沙的,这其实也正合真武大帝心中之意,因为这个浪卷白沙本是一个来自恒河边上的阿修罗王,本名萨罗多,久远之前,他一手统治着人间和冥界交界之处的七戒城,在他治下,七戒城中百姓长年不知饥饿是何样感觉,因为他和那些天神不一样,天神以顺应天意之名对那些在灾荒中饥饿而死的百姓不管不顾,他却不惜一切的要让自己治下百姓全都能够饱食终日,天神治下的王城中百姓只能信奉天神,不能信奉阿修罗,但是在他治下,百姓可以自由信奉天神或是阿修罗,在恒河边上,百姓为了向天神一表忠心,自己架柴火将自己烧死,但是在七戒城中,损伤自己的身体是七戒中的第一戒……

    本来如此下去,七戒城和忉利天庭可以一直这样相安无事,岁月静好下去,但是随着七戒城在三界中势力越来越大,引起忉利天庭不安,竟然设法引诱城中阿修罗兵将在人间强抢民女,本来阿修罗女容貌姿色比人间凡女要强上百倍,但是却因性情过于张扬热烈而让那些阿修罗兵将更加愿意将她们当做自己姐妹,那些阿修罗兵将被人间凡女的温顺柔弱诱惑,在人间做下不少欺男霸女之事,他们不知那些人间凡女本是忉利天庭上的仙兵神将故意投胎而成,天庭兵将虽为男身,却可以术法让自己投胎为凡间女子,忉利天庭就是这样诱惑那些七戒城中的阿修罗兵将为祸人间,然后以此为名光明正大的出兵讨伐七戒城。

    萨罗多既然身为七戒城之主,一身高强法力自然是可以在十万天兵天将中横扫千军,战无不胜,但是因为女子不能上战场,所以虽然他的王妃灵陀也是个武功高强的阿修罗女,却只能一人在王宫中为他祝愿祈福,而灵陀自幼信奉天神,自己也从不介意她在王宫中供奉那些天神。

    萨罗多当时为了修炼更高深的武功,动了和灵陀双修的念头,这本来并没什么不妥,因为灵陀本来就是他的王妃,但是灵陀立誓要做童贞女,因为在众位天神中,她最为忠爱月宫天子,而月宫天子的母妃就是童贞女,天庭神女和人间公主中立誓当童贞女的本来就很多,她们成亲之后也一样会维持自己的童贞之身,和夫君的孩子可以依靠湿华大神赐福得来,所以灵陀想要当童贞女,即是在七戒城中,也是一件很寻常事情。

    但是这样一来,萨罗多就不能依靠和灵陀双修来增加功力,但是灵陀曾经因为虔心供奉,得到过湿华大神一个赐福,就是只要她维持住自己童贞,就可以长生不死,而灵陀家族中自来传承一对同心镯,只要灵陀和自己的夫君将同心镯同时戴在腕上,二人即可一体同生,只要灵陀不死,萨罗多在战场上就是金刚不破之身,而同心镯一旦戴上就无法轻易取下,所以当时要想在战场上打败萨罗多,那些天神就先要设法杀死灵陀,而想要杀死灵陀,就先要让她失去童贞。

    为此,月宫天子在忉利天庭的授意下,利用灵陀对自己的崇拜信奉,以天神之姿现身在灵陀跟前,邀请灵陀和他一起共进午膳,灵陀一时间受宠若惊,浑然不知月宫天子已经在茶饭中下了迷药,就这样,灵陀被她一心崇拜信奉的天神偶像夺走了童贞之身,清醒过来的灵陀想要和月宫天子拼命,却因为迷药药力尚存而力不从心,眼看报仇无望,灵陀命人在王宫前架起火葬堆,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在火葬堆上自焚,月宫天子并未阻拦她自焚身死,因为唯有如此,众位天神才能在战场上打败萨罗多。

    萨罗多因为灵陀的死而被破掉金刚不败之身,在战场上被帝释天一剑射杀,魂魄却因不愿入六道轮回而自冥界逃脱,在三界中四处游荡,想要以夺胎之法复生,去向忉利天庭报仇,他占据了断风尘浪身体之后虽然成功复生,却在三界中难以找到灵陀转世,为此才投靠披云山,因为披云山上除却妖兵魔将之外还有不少阴鬼喽啰,而这些阴鬼喽啰中不少是自酆都逃脱出来,浪卷白沙以为自己可以自他们口中得到一些灵陀下落线索。

    ……

    ……

    真武大帝自然是对浪卷白沙和忉利天庭之间的前尘恩怨半点兴致没有,只是因为他是阿修罗,所以还是希望此事在横水南琴手中了结,毕竟武当山可不想落下一个和忉利天庭相互勾结的名声。

    上官恒沙现在是可以放走的,料想以他心性,也断不可能去跟着裳千炽一起浪迹江湖,剪水无垢现下还在太清宫中,自有通天教主处治,不过以通天教主性子,料想是会要他继续跟在裳千炽身边,展风千浪倒是不必去过分在意,这个鹰王现在怕是已经惦记上裳千炽身内的血元珠神力了,却倒是正好是一个极好的掣肘牵制。

    慕云尘孽现下正躲在云栖寺中,真武大帝不会有闲心去搭理他的,至于慕风颜和流月,真武大帝就更加不会有兴致理会的了,至此四颗血元珠之事也算是暂时得以了结,真武大帝随后也很快回去武当山上,南华上仙本来还怕真武大帝追究花水无缺这个乱云殿飞花护法罪责,但是真武大帝又不是一点不通人情世故,自然是借口飞花护法只是一个挂名,又并未当真在乱云殿中相助裳千炽为祸作孽为名不再过问了,南华上仙因此也很快回去齐云山上,斩情在恭送真武大帝和南华上仙之后很快派人将风千恨送回去昆仑山中,但是尘水云恨却被他很强硬的非要留在普渡山上不可,毕竟香獐一族身内的麝香可是个炼丹炼药时不可或缺的好东西,至于果儿,斩情非常果断的派人送回去了云提寺中,不信上祭司不会解除果儿身上的封印秘咒,只要尘水云恨留在普渡山上,香獐族也未必当真敢对屏翳上神的孙子怎样,而且香獐族的神谕本来就有空子可钻,神谕上只是说大祭司的孩子会给全族带来灾祸,可没说一个普渡山上的修仙弟子的孩子会给全族带来灾祸。

    但是眼下,让斩情和逝水忧云心中都微微有些疑虑的却是,在天台山下被围攻擒获的各路妖孽大军中,却并未见到水铃圣王和水晞仙后影子,自然也未曾见到清裳仙子影子,这很不寻常,因为在天台山上这场大战之前,酆都大帝就已经上奏天庭一件事情,那就是蚩尤大神借裳千炽身子复生之后,因为十分悲怜水铃圣王和水晞仙后想要复生族人之心,就将自己身内三分真力灌在二人身内,随后二人依靠这点真力去酆都大闹,自枉死城中将全数族人魂魄收在白玉瓶中带回来披云山上,因为去各处仙山上寻找炁土太过麻烦,蚩尤大神就命披云山下左近村镇中的九黎族众将各自街坊四邻中凡是炎黄族众中人尽数擒来披云山上,作为水铃皇族一脉族众复生宿体,如此水铃皇族族众依靠夺舍复生,那些被夺舍之人的魂魄却尽数入了枉死城中,酆都大帝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此事上奏天庭,玉帝将此事托付在真武大帝身上,真武大帝本来想要在天台山上将水铃族众一网打尽,谁想到却在天台山上未曾见到水铃族众半个人影,但是既然蚩尤之事已经了结,真武大帝以为水铃一族现下怕是已经逃回去了清裳宜欢城中,此事自己不宜再继续插手,还是托付在西天极乐佛主座下弟子手中才更加妥当,因此上未曾再多加过问此事即匆匆回去武当山上。

    斩情不相信水铃一族会在这样时刻回去清裳宜欢城中,因为此次蚩尤只是出手助水铃皇族中人复生,而在当年那场大战中殒命的月玲,风铃,火铃这三族中的皇族中人却因为未在枉死城中而未曾有机会一起复生,但是这些人本来怕是早已投胎转世,自然也就不必再提复生之事,生死轮回终归一场大戏,只是现下,水铃一族回去清裳宜欢城中,未免会让其他三族百姓心中生出一些疑心怨恨而已,更何况水铃圣王此时若是在心中有什么隐秘打算,本来也不会无故去牵连清裳宜欢城中百姓的才对。

    因此上斩情立刻派五位花鸟圣护前去披云山上打探,果然如他心中所料,自从天台山上一战之后,既然蚩尤和裳千炽都已经不会再回披云山上来了,水铃圣王就趁势将披云山据为己有,他眼下是迫切想要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即是现下水铃一族势力再不能想要一统人间,称霸三界,但是至少也要将西天极乐净土剿灭,一报当年四铃皇族灭族之仇。

    (四)

    因为披云山四外现下已经被水铃圣王下了封印结界,即是十万天兵天将也是难以在一时之间强攻上去,斩情很快将此事告知给西天极乐佛主,西天极乐佛主以为水铃一族现下倒是还不足以为惧,毕竟清裳宜欢城当年战力也仅仅只是依靠一条祸世魔龙才能在大战中呼风唤雨,所向披靡,只是要让南华上仙在齐云山上将花水无缺看管好了,不然若是崂山一脉被水铃圣王存心设计引诱,后果才是当真不堪设想。

    但是斩情到底还是不敢对此掉以轻心,一连三个月都严加注意披云山上风吹草动,逝水忧云虽然现下是十分迫切的想要回去云栖寺中一趟,但是也不好轻易将披云山上之事撒手不管,毕竟自己现下还算是西天极乐净土上的护法圣尊,而斩情只是因为当初碧血元珠被盗一事自昆仑山上借调来的,所以逝水忧云虽然心中也以为披云山上之事现下还不至于是在迫在眉睫需要一举解决的紧要当口,却还是在普渡山上一忍再忍,而偏在这时,峨嵋山下传来消息,东海龙相府中的大批虾兵蟹将,正在急速向峨嵋山下的水云观外大量集结,看起来是在准备一场大战,因为斩情事先已经打探出来裳千炽和剪水无垢现下正栖身落脚在峨嵋山下那座清幽寂静的水云观中,立刻猜测到此事想必是横水南琴因为急于要替断风尘浪恢复真身,但是现下却找不到浪卷白沙半点行踪,不若直接夺了裳千炽身子,毕竟裳千炽现下妖身已经和三颗血元珠彻底融合,比之前被浪卷白沙夺走的身子更加适合断风尘浪,而且只要断风尘浪不忘恩负义,恢复真身之后也不会介意将身内的血元珠之力分一些给横水南琴,这本是裳千炽和横水南琴之间的火迸内讧,和旁人并无一点干系,但是东海龙相府中那些虾兵蟹将在向水云观四外集结时竟然将水云观左近方圆五十里之内的村镇一通烧杀抢掠,天怒人怨,斩情以为此次自己是非要亲自去峨嵋山下走一趟不可,因为裳千炽和横水南琴二人他这一次是一个也不会放过,毕竟以裳千炽的火爆脾气,若是在和横水南琴对战中将身内三颗血元珠之力尽数爆发出来,峨嵋山下方圆三百里之内将一夕之间变成一片人烟绝迹的荒城白骨之地。

    ……

    ……

    来到峨嵋山下,斩情才知道敢则这水云观是在一片千顷碧波清澈,十里梨花纷飞,清波涟漪处,几只白鹅浮碧水,杨柳垂岸边,一行白鹭上青天的水云湖边,只因水云湖中湖水分外清澈,天上白云倒映在湖水中时会让湖边之人误以为云在水中,因此名叫水云湖,人间四月天里的水云湖上,小桥烟雨,落花满地,若不是湖边十里梨花踏雪,当真让人误以为是三月西湖水如天,桃花渐欲迷人眼……

    ……

    ……

    水云湖边上有座小小凉亭,凉亭一旁就是一片小小竹林,从竹林直穿过去不到一盏茶工夫就能走到水云观后门,但是奇怪的却是东海龙相府中的那些个虾兵蟹将虽然现下尽数都在水云湖中潜伏,却并未有一兵一将自水云湖中跳出来阻止斩情前去水云观中抓捕裳千炽和横水南琴,斩情方才已经让五位花鸟圣护留在水云湖边护卫逝水忧云,虽然逝水忧云以为大师兄这是存心在自己跟前炫耀,因为斩情在恢复白帝之子尊位时就被白帝亲自传授了昆仑山上的上古秘笈,乾坤混天宝卷,但是太白山上自来没有这样的上古秘笈,因此上这一次斩情才胆敢只身一人独闯水云观,他现在怕是连裳千炽身内那点蚩尤神力都未必放在眼中的了,好在句芒自来心性平和,倒是也不觉得自己在斩情跟前有什么不服气的,毕竟他这辈子的亲爹黄帝,在武功上也自来没有任何比得过白帝的地方,只是在人间的威望稍稍比白帝高些,而且句芒现在急于要在水云观中之事了结之后回去云栖寺中,自然也对武功谁更胜一筹之争没任何兴致,只是不相信斩情当真能一个人对付裳千炽,横水南琴,剪水无垢三人,所以在看到水云观中迟迟没有任何动静之后,心中着急之下不顾五位花鸟圣护阻拦径自飞身闯进水云观中,却在水云观中见到之前一直踪迹不明的浪卷白沙,这个浪卷白沙此时却好像是并不打算和逝水忧云为敌,反而是很专心的在水云观后园中的一棵无花树下闭目禅定,横水南琴守在一边,看起来却反而是一脸紧张的生怕浪卷白沙的闭目禅定出现什么差错一样。

    裳千炽在一旁却倒是很爽快的张嘴告知给斩情和逝水忧云二人,后园中这棵无花树就是浪卷白沙的昔日王妃灵陀,自己也是找来水云观中栖身落脚时才听观中那些道士说的,本来这棵无花树是湿华大神多年之前亲手将一棵无花种子栽在这个后园中日久年深长成的,因为三清一脉平日里和湿华大神交情还算可以,所以水云观中的道士平日里也会仔细看护这棵无花树,之前裳千炽前来峨嵋山下想要在左近找个落脚的地方陪伴蚩尤大神时,湿华大神曾经派人前来托付裳千炽前来水云观中看护后园中这棵无花树一段时日,裳千炽才知道这棵无花树本是当日灵陀自焚之后被湿华大神施法收了元神,在掌心中以一滴原初之水将元神化生为一颗无花树种子,毕竟月宫天子是湿华大神属下,连湿华大神自己都以为月宫天子此次行止着实是有些过分。

    湿华大神后来将这颗无花树种子栽在了水云观后园中,本来是想要等到萨罗多转世之后将他送来水云观中,但是萨罗多却一直未曾转世,但是世间因果注定,兜兜转转之下,萨罗多今日还是以浪卷白沙之名来到水云观中,虽然此事多少也是裳千炽私心而成,毕竟裳千炽也不想太多人觊觎自己身内的三颗血元珠之力,但是既然浪卷白沙现下已经顺利找到灵陀,而只要裳千炽愿意将身内的蚩尤神力分一些给他,他就可以带着全数记忆转世,他知道想要无花树从新化成人身,需要三清道法相助,但是一个阿修罗是无法修炼成三清道法的,只能舍弃阿修罗身份转世成一个凡人,如此断风尘浪身子对自己就无甚大用了,所以他才在无花树下闭目禅定,要将自己魂魄自断风尘浪身内逼出,横水南琴自然是要在旁边好生保护好断风尘浪身子,斩情自然也想要此事能够平和了结,所以也是在一旁足足等了三个时辰,萨罗多魂魄才自断风尘浪身子中强行逼出,横水南琴见状立刻带上断风尘浪身体和手下一众虾兵蟹将匆匆离开水云观回转去东海龙相府中复命,萨罗多魂魄虽然在无花树下久久流连,但是最后还是一阵风向酆都方向去了,裳千炽和剪水无垢在水云观中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对着斩情和逝水忧云二人,但是斩情现下还不打算立刻和二人动手,毕竟裳千炽和剪水无垢二人能在水云观中栖身,必是通天教主私心偏袒所致,那通天教主是三清道祖中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斩情可是一点不想得罪,而且现下三界中不知多少人在觊觎裳千炽身内的蚩尤神力,料想二人日后在水云观中也不会很清闲,所以斩情一念及此,还是当即拉上逝水忧云一起退出水云观中,不再多加理会剪水无垢和裳千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