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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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巧遇赵银花

    与此同时,就在纪天行写下对叶可儿的思念时,叶可儿也正站在凌霄殿外,想起了他!

    前不久,叶可儿回家后,发现冷月病体虚弱,大不如前,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但因她不肯明言,身边的人也都奉了冷月的命令瞒着她,听说不久前花梦林回来过,便匆匆赶到夜雨楼,向她打听冷月到底出了什么事。

    “冷月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花梦林冷冷回道。

    “是不是仇家发现了我们,找上了门?”叶可儿问道。

    “哼……”花梦林蔑视地笑了一声,命令道:“你只用打扮好自己,准备和子义成亲,别的事都不许问!”

    “姑姑!”

    叶可儿可怜楚楚的看着花梦林,但花梦林并没看她,直接转身出了门。

    叶可儿叹了口气,打算去纪天行家看看,但刚到夜雨楼门口,便被南叔请回去关了起来。叶可儿逃跑无门,一个人呆在房里越想越伤心,花梦林听说她饿了一天,才同意翠姑过去劝劝她。

    翠姑告诉叶可儿,花梦林之所以把她关起来,并不是真的要逼她嫁给花子义,而是最近夜雨楼不太平,她这么做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叶可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又闭口不言。叶可儿好话说尽,翠姑都不为所动,但最终她还是靠赌气不吃饭,撬开了翠姑的嘴。

    翠姑说前两天抓到了一个奸细,他招认说自己是赵衡派来潜伏在夜雨楼的,上个月他接到赵衡的指令,让他打探娄嘉绎的消息,他们认为赵衡会强攻夜雨楼。

    叶可儿闻言却不以为意,她一直觉得这件事应该让娄嘉绎自己决择,但她也知道,她的话花梦林肯定听不进去。

    “姑娘别这样,夫人不愿和你多言,只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些是非中,而且最近她又想起了伤心往事,所以心情不好……”

    翠姑把花梦林的难处一一说给叶可儿,但叶可儿想到自己的母亲还在家中受苦,自己又帮不上忙,仍愁眉不展。

    翠姑看出她的心思,接着劝道:“其实宫主的事,你也不必操心,夫人只是嘴硬,不会坐视不理的!”

    翠姑告诉叶可儿,冷月只是因为上了年纪,旧疾复发,其实花梦林回花月岛时,就帮她冶过伤,但她一个人能力有限,说还要再想想别的法子。等夜雨楼的事了了,她就会再回花月岛,处理这件事情。

    “当真?”叶可儿想到临来之时,花子义也这样说,瞬间松了口气。

    次日,花梦林见她不再嚷着出去,便传令下去,允许她在夜雨楼自由活动。

    晚饭后,叶可儿下楼散步,走到凌霄殿前,想起那天和纪天行碰面的情景,不禁出了神。这时,南叔押着一个小伙从对面走来,叶可儿隐隐听到有人叫“救命”,回头看了一眼。

    “又抓了一个赵衡派来的奸细!”南叔的手下上前说道。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叶可儿想到赵衡竟会未雨绸缪,在二十年前在夜雨楼布下暗桩,又在兄弟饮酒时取了他的性命,心中泛起一阵寒意,裹紧了衣服快步走开。

    次日,东洲公主府里,纪天行一大早又被公主怡叫去,他得意洋洋拿出昨晚写好的信,让她把药吃完了再念给她听。

    “这些年公主可是吃了不少苦药!”看着公主怡爽快地喝下汤药,姜妈妈感叹道。

    关于公主怡中毒之事,纪天行一直心有疑问,蓝王后当时说给她下的毒只是少见,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但姜妈妈却说这些年公主怡看遍了四洲的名医,竟一直没有起色。

    “为何不找药王岛岛主试试?”纪天行心想蓝王后下的毒,找他准错不了。

    “唉……找了!”姜妈妈眼里泛起了泪花。

    她说当年公主怡回东洲不久,花汐瑶便派人去请了蓝洪祥,他说公主心脉受损,得的是心病,他也没办法。前两年他找上门来,说是想到了办法,但只有一半把握,而且如果失败了,公主怡便会连仅有的这点心智也保不住,花汐瑶不愿冒险,没有同意。

    纪天行闻言越发纳闷起来,他觉得蓝王后不会说谎,进而怀疑是蓝洪祥是为了掩盖真行,故意说了假话,听姜妈妈说连寂知先生也来瞧过,越发糊涂了起来。

    “难道公主得的当真是心病?”他喃喃自语道。

    “还不是你主子干的好事!”姜妈妈瞪了一眼纪天行,抱怨道。

    这两天纪天行已向人打听过,公主怡许给赵衡之前,就已和卓琰私订终身,但花汐瑶觉得他配不上公主怡,将卓琰赶出了东洲,并勒令他永远不得入东洲,并将公主怡嫁到了银花洲。也正是因为这样,花汐瑶才心生愧疚,对公主怡加倍宠爱。

    “说来说去,太后如果不棒打鸳鸯,公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纪天行说道。

    “罢了吧!你那主子,一走十几年,一点信也没有,现在派你过来,连个像样的话也没有,连那信都是你写的,想来也没几分真情!”姜妈妈说道。

    稍后,公主怡在纪天行的陪同下去了哮天殿,去之前他就和姜妈妈开玩笑,说这哮天殿莫非是个养狗的地方,去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果真是公主怡养狗的地方!

    不过,哮天殿豪华敞亮,前后两个大草坪,还有一个小露台,丝毫不比人住的地方差,纪天行也因此戏言,这哮天犬唯一不如人的地方,就是大多数时间里,都被关在笼子里。

    公主怡一到,那守卫便用竹篙,小心翼翼把狗笼子打开,哮天犬“呼”地一下蹿出来,热情地扑向公主怡,纪天行本能地上前一挡,那狗便露出两颗尖牙,皱着鼻子冲上去要咬他。

    “哮天,不许凶!”公主怡命令道。

    那狗一听到公主怡的声音,便立即转过头扑向公主怡,一人一狗抱在一起在草地上打滚,那场面看得纪天行心惊肉跳,若不是听到公主怡“咯咯咯”的笑声,真怀疑她要被这狗生吞活剥了。

    两个守卫退到一边,悄悄冲纪天行竖了个大拇指,说这狗只认公主怡,他们两在这守了这么久,至今都不敢靠近它。纪天行取出一些银子,说是公主打赏给他们的,和领头的公主府守卫打了声招呼后,又溜了出去。

    出去后,他直奔航运司,打算去查查那个被灭口的蒙面人,走到半道,却被一个妇人叫住。

    “你是哪个府上的?”

    那妇人听说他是公主怡府的,也没细问,招呼他过去。纪天行随她走进一栋小楼,这楼里空无一人,似刚盖好不久,倒是后院的素心水梅开得正好,纪天行不禁多看了两眼。

    进去后,纪天行见这小楼的楼层间没有楼梯,中间用几根轴承组成了一个传动轴,正心下称奇,却听那妇人命令道:“过来扶着这里!”

    纪天行心下会意,那妇人显然不知道传动轴的妙用,让他撑着楼上的盖板,打算从缝隙中钻过去。

    为避免节外生枝,纪天行没有多言,按那妇人说的一一照做,见她一直皱着眉四处翻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良久,那妇人拿起一个盒子,欣喜地叫了一声,但在手上捣鼓了半天,却怎么也打不开。

    纪天行看着外面的日头,有些着急,上前说道:“不如让小的试试?”

    那妇人抬眼看了看他,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但还是把盒子递给了他。

    “这种机关盒在我们家乡很常见,只要按顺序抽动底下这几根木头就开了!”纪天行迅速抽动着木条,一面向那妇人解释道。

    但那妇人对他说的并没有兴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盒子,纪天行见状,料想里面定是装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便在剩下最后一步时把盒子交到她手上。

    那妇人急切地打开盒子,纪天行有意往后退了一步,却见那妇人只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然后把盒子扔到了一边。

    “你走吧!”那妇人一甩手给了他一锭金子。

    “大气!”纪天行在心底赞叹道,但见那妇人行走如风,双脚像没沾地一般,才知她也是位轻功高手,出去后,向人一打听,得知这小楼叫花月楼,是常景瑞专门为要娶的新妇所修,心里便五味杂陈起来。

    他赶回哮天殿的时候,常静怡正向守卫询问他的下落,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嘻皮笑脸和常静怡解释,说自己是乡下人,没见过这么豪华的王府,所以四下看看。

    常静怡笑着冲他点了点头,顺手挽起他的胳膊,那些守卫见了这一幕,眼睛都瞪直了。纪天行把手抽回去,却瞬间又被她挽上。

    “公主,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先松开!”纪天行涨红着脸在她耳边说道。

    但常静怡却不为所动。

    “你现在把手松开,晚上我再多念一封信给你!”

    常静怡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公主,你这样挽着我,让人看了去,查出我是小花派来的,可就不妙了!”纪天行又说道。

    常静怡闻言,终于松了。

    纪天行又趁势提出让其他的守卫送她回去,她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纪天行喜出望外,送公主离开后,便再次前往航运司。

    他一路疾行,遇到一位大人从身边经过,停下来低着头站在一边。这时,他发现那位大人的侍从中,有一位看上去十分可疑:他走在最后,个头比其他人低了半头,身上的衣服也格外宽大,而且他不时四下张望。纪天行跟上去一番打量,却被印入眼帘的那张脸吓了一跳。

    “赵银花!”他低声叫道。

    那人果然转了转头。

    “跟我来……”

    赵银花认出他来,乘转弯时溜进草丛。

    “你怎么穿成这样?”

    赵银花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办法。

    纪天行心想她这身打扮实在惹眼,把她带到离这不远的哮天殿。守门的侍卫见纪天行去而复返,只当公主有什么差事,又见他出手大方,问也没问便放了他们进去。

    “你查到什么了?”

    进去后,两人同时开口问对方。

    “我先说,我找到黑衣人了!”赵银花抢先说道。

    “在哪里?”

    “今天早上,我跟了他一早上,还和他交了手,可惜还是让他给跑了!”

    赵银花说,那日她骑马追了他一路,见他上了船,便一路跟他来了王府,但是进了王府后,他便失了踪。

    因为他最后消失的地方离航运司最近,这段日子,她便挨着在航运司的几个处所查找,终于在今天早上碰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