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村不可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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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新老师

    张安走过去瞧了瞧,左后方的那个车胎还真是扎到钉子了,而且扎到的不止一颗。

    “嘶,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竟然把车胎磨成这样,要是再坚持开一会儿,估计车轱辘都得报废了。”

    此时的轮胎已经干瘪没气,橡胶外胎都给磨的不成样子。

    还好她们及时停下,要不然这车轱辘真要被开废了,而且对于车里的人也危险。

    “其实我们刚才就发现了,不过我们没人会换,所以想着多坚持一下,看看能不能遇到个修车的店,只是开了一路,连人家都没看见。”

    四个女孩的其中一个,有些尴尬的回应着。

    要不是后来发现有异响,下车一看车胎的气全漏完了,她们还想着继续坚持一会儿。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里属于乡下,只有县城里或者镇口子上有修理铺,在半路上肯定是找不到的。”

    县道上的路程虽然很远,但是平时过往的车不是很多,通常就是一些渣土车和城乡班车,私家车非常少。

    以前其实还有一些小面包的,但是后来红岩镇的火车站开通以后,这些小面包基本都跑其他地方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人愿意来这段路上开设修理铺。

    毕竟没人是傻瓜,车流量这么少,生意肯定不好。

    “我们是市里师专的学生,今年刚毕业被分到这边的学校,所以就约着提前过来玩一段时间,就当是提前过来熟悉一下。”

    几人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害羞内向。

    每次跟张安他们说话的时候,都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

    “原来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啊,那这下就更加要帮忙了。”

    因为苏颖是一位教师,所以张安对这个行业自带一些亲切感。

    “备胎在哪呢,我先给你们换上吧,至于坏掉的车胎你们到镇上的时候,去找修理铺修好,再让他们换回来。”

    “那就麻烦两位大哥了,车胎在后备箱里呢。”

    为首的女孩子说着,然后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果然放着一个车胎。

    “对了你们几个都是分到一起的吗?是县城的学校还是镇上啊。”

    张安毫不费力的将备胎拎出来,蹲在地上开始拆卸更换。

    “嗯嗯,我们都被分在一个学校,不过没在县城,他们今年缺口不大,所以只要省师范的毕业生,我们师专的只能分到乡镇上,但是红岩镇中学今年不招人,所以我们被分到下面的的长箐中学,好像是个乡村中学。”

    说到这里,几个女孩子都有些失望。

    她们从来没想过要分到县城里,只要在乡镇上觉得可以了。

    但现在被分到一个乡村学校,换了谁肯定都高兴不起来。

    “咦,这不就巧了嘛,我们都是长箐村里的人。”

    张安也没想到会这么巧,路上随便遇到几个人,竟然都是村里未来的老师,手里拆卸的动作不禁停下来了。

    不过他并不是很惊讶,因为今年长箐中学要新增开设初一年级和初二年级,肯定要大批量的岗位需要招聘教师。

    “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张安不惊讶,倒是轮到几个女孩子一脸吃惊的表情。

    几人脸色有些发红,稍微有些尴尬。

    因为她们刚刚还在抱怨自己被分到乡村学校,没想到人家村里的人就在这里。

    不过心里也对长箐这个村子有了一些期待,毕竟能开出两辆汽车的村子,想来应该不会太差。

    “说起来,我家那位跟你们也是一个学校,正巧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说着,张安便朝车里的苏颖喊去,苏颖闻声,也从车上下来。

    “媳妇,她们都是分到你们学校的新老师。”

    “这是我妻子苏颖,估计不久的将来,你们就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了。”

    张安并不认识几个女孩子,只是稍微给介绍几句。

    顿时,这几位就跟苏颖唠成一片。

    也正是苏颖跟她们熟络起来了,张安才知道她们的名字。

    长头发长得比较高挑的那位,也就是这辆车的车主,开车的那个女孩叫做姜琼。

    而刚才在路上拦下张安他们的那位,叫做刘霞。

    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个跟张安还是本家,叫做张筱。

    最后个子最小短头发的女生叫做陈丽丽,也算是陈泽的本家。

    趁着她们几个女的聊在一起的时候,张安跟陈泽很快帮她们将车胎更换完成。

    “好了,车胎已经换好,我把坏掉的胎放到你们后备箱里,待会儿去镇里记得先找人修理。”

    因为备胎直径和宽度都要比原装胎略小,为了安全驾驶,所以只能短时间换上用一下,不能长时间一直使用。

    “那辛苦张大哥和陈大哥了,等明天我们去到村里,还要麻烦你们。”

    刚才她们跟苏颖打听了一番以后,对村里的情况也知道了个大概。

    这时候她们才发现,原来长箐村跟她们想象中那些山旮旯里的小村子并不一样。

    不管是环境,还是其他各方面条件,要比大多数村子好太多。

    尤其是知道村里开了许多民宿的事情,她们立马决定在开学分到宿舍之前,先到村里租个住的地方。

    “这才多大点事,等你们来到村里,直接过来找我们就行了,我家就在进村桥头的第一家,还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别继续开了,这属于是危险驾驶行为,对自己或者对他人都不负责。”

    她们都是过来帮忙发展建设村子的人才,张安自然不会拒绝。

    更何况以后还跟苏颖一起共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我们知道了张大哥,那回头村里见。”

    几人互道分别,挥了挥手以后,就打算继续上路。

    回到家里,苏颖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便先去房里休息。

    张安知道她是因为晕车的毛病,而且她本来就怀着孩子,妊娠反应加上晕车,来回两趟对她来说并不是太好受。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倒点酸梅汤缓解一下。”

    照顾着苏颖躺下,张安便去冰箱里拿出早已熬好的酸梅汤热了一下。

    这酸梅汤是张一行给他的方子,虽然是方剂,但在炎热的夏天,是驱热祛暑好宝贝。

    酸梅汤的味道可以中和口腔、胃肠道中的分泌液,能有效的缓解晕车所诱发的不适感。

    再加上苏颖怀孕期间,一直都非常嗜酸,这酸梅汤可谓是非常对味。

    这也是王芳会每天都熬上一锅酸梅汤放着的原因,因为苏颖喜欢。

    果然,酸梅汤喝下以后,苏颖不适的感觉缓解了许多。

    不过因为早上起得太早,所以很快就睡了过去。

    下楼来到后院,老妈王芳正在菜地里补种着蔬菜,张安顺手提着锄头就上去帮忙。

    张安家的菜地虽然很大,但是专门来找他们家买菜的人不少。

    所以菜地里每天都会有空缺,每次空出来一定程度,王芳又会往里面补种新的种子。

    “妈,我爸去哪儿了,我看羊都在家里啊。”

    张安没见到自家老爹在家,顺带问了一句。

    “你爸刚牵着马去窝地里割草去了,我这边已经栽好,只有几窝还没盖泥巴,你就别过来了。”

    王芳没让张安去帮自己的忙,让他想干啥就干啥去。

    省得菜地里人多了,她刚翻松的泥土又被踩紧了。

    感觉自己被嫌弃的张安,也没了上去帮忙的心思。

    在家里找了把镰刀,就赶着张建国身后去了。

    家里的牲口不少,羊群、鹿群、猪群,还有獐子和麂子等等,反而是大黑两口子吃的最少。

    这些家伙都是吃草的大户,现在后山上的桃子跟樱桃已经摘完了,白天可以放它们到果园里自己啃草。

    不过都说马无夜草不肥,现在大黑两口子吃不了多少,反而是家里的其他牲口,晚上还得紧着喂。

    所以现在每天晚上,都需要准备不少草料。

    家里的猪和羊就不说了,过年特定要宰上几头的。

    剩下的猪现在才百多斤,二百斤不到,也早就被人订完了。

    除了赵家沟的赵天德以外,还有村口东篱院子里的住户。

    他们都是看到赵天德过来找张安订猪,所以也跟着过来预定了两头。

    所以张安家里今年养的八头小猪,已经全部被预定出去了。

    而且不仅如此,家里的鹿今年也被人预定了两头,都是东篱院子那边的人。

    在订了猪以后,也馋上了张安家的鹿,所以就开口订了两头。

    当然了,雄鹿王芳和张建国都不同意卖掉,只是答应卖上几头母鹿。

    其实他们还想要再买獐子的,可王芳跟张建国更不同意了。

    这獐子在他们眼里,可比其他的牲口宝贝多了,他们还等着取香呢。

    就算是母獐子都没舍得买,因为家里的母獐子本来数量就少,这两年还一胎只产一个。

    现在他们家里并不缺钱,取了麝香也不需要拿出去卖。

    但是王芳说了,这麝香跟鹿茸就是家里的家底,以后对子孙后代都有帮助的东西。

    张安也没敢说什么,反正老妈就是家里的皇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来到窝地里头,大黑自己在一边啃草,而老爹张建国却还没开始割草。

    他这会正在站着跟对岸的一个老叔侃大山,镰刀都扔到一旁放着。

    而对岸的那个叔叔,本是过来给田里的秧苗撒肥料的。

    可现在两人吹得实在太过高兴,手里端着满满的一盆肥料,就是站着不动。

    这要是被自家老妈或者对岸那位叔叔家的婶子看见了,不被传颂才有怪事。

    “咦,你们回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张建国看到张安来了,当即也跟那位老叔停止了交流。

    毕竟待会张安把活给干完了,他牛也吹完了,可以拍拍屁股直接回家。

    但对岸那位老叔不行,人家只有一个人,到时候人家活没干完,这就多少有些害人了。

    “才刚回来呢,我妈说你来割草了,我就过来看看还剩下多少草,不够的话趁着时间还早再种一些。”

    张安一边跟自家老爹说话,一边使着镰刀“哗唰哗唰”的收割着地里的青草。

    “这些已经够了,哪里还需要再重新再种,而且这些草只要不把根挖掉,割了一茬没过几天又能长起来,你看那边就是我上个礼拜才割掉的,现在又长那么高了。”

    张建国本就是一个庄稼人,哪里会舍得用土地去种牛吃的草。

    光是现在种下去的这几亩地,他们都已经很舍不得了,再种几亩的话,那还得了。

    虽然现在种了这几亩地的牛鞭草,每天只要牵着马过来,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割上一大堆回家,省去了他们到处找草割的麻烦。

    但他们的观念始终转换不过来,他们一直觉得,土地就是应该用来种粮食的,种其他的那就是浪费。

    比如这几亩地,用来种玉米的话,至少能收上万斤玉米,家里那些牲口一整年都吃不到一万多斤玉米啊,这就是他们觉得心疼的地方。

    对此,张安不会跟父母理论什么,因为这根本没必要。

    自家父母一辈子的观念,想要让他们改掉真的很难,比戒烟都难。

    再说了,他在这里种草的初衷,也只是为了避免今年可能发生的洪灾。

    父子两人一起动手,没花多少时间,就割了很大一堆新鲜的青草。

    用绳子炸好放到大黑背上,却还剩下一些。

    并不是大黑已经驮不动了,这些草看着很多,但其实不是很重。

    只是马架上已经堆得很高,再往上放的话,绳子就捆不上了。

    张安让自家老爹牵着大黑驮着草堆走在前面,自己就在后面把剩下的草料捆成一团,扛着回家。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村里人,看着大黑背上的草料都很眼热,因为他们也想割这种草料回家喂自家的牲口。

    不过也仅仅只是羡慕而已,因为张安花了几亩土地种草喂牲口的事情,在村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种极为败家的行为。

    而且张安种草的那几亩地,每年可都是要交钱给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