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一个强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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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闹啊

    日落西山,照耀在远处山峰上的黄光正一点点地被阴暗蚕食,曾经洁白无瑕的云朵也变得乌黑,小贩纷纷收拾摊上的东西回家,早上还热热闹闹的街道此刻冷冷清清,一阵秋风刮过,路人抱着膀子行色匆匆。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清脆的马蹄声从街道的拐角处传来,行人识趣地走到一旁,准备回营的巡逻队伍破口大骂,“那个龟儿子找事,耽误老子们消遣,拿起家伙给他点颜色看看。”

    几人摆好架势,只见一匹枣红马冲出来,长长的鬃毛飘舞着,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着地似的,背上男子身着锦袍,身材魁梧。差役顿时大惊,“快散开”。

    萧子响纵马疾驰而过,散开地几人摸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唏嘘道,“这又是那家的公子,太阳都下山了还跑出来,差点撞上,好险好险”。

    见到东方明的萧子响知道到王衡天跟赵敢打了起来,顿时火冒三丈,这一个个的都不省心,立刻夺门而出,直奔校场。

    “吁~”,来到校场门前,事情已经闹大。赵敢拿着木棒挥舞,脸上几道血痕从头顶滑下,不远处的王衡天躺在台阶上,捂着下体怒吼着,“打,给老子打死他,狠狠地打”。

    双方三十几个人手持棍棒混战一团,余者把他们围在一起,有的呐喊、有的警示,可恶的是站在高台上的兵瘤子敲锣打鼓,言语挑衅,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在场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打斗双方身上,场面混乱,人声嘈杂鼎沸,根本没人注意到萧子响的到来,更听不见他的喝止声。

    赵敢等人虽说数量较多,有些力气,但也只是大孩子,怎会是这群亡命之徒的对手,有几个人被击中痛处,倒在地上呻吟,渐渐落入下风。

    眼看事态将要失去控制,萧子响心一横,对着马后背就是一鞭,战马嘶鸣,向前猛冲。

    马的嘶鸣声引起众人的注意,回头看去,一匹高头大马俯冲而来,吓得其他人连忙躲避,反应不及的人被推倒在地。

    萧子响骑术尚可,勒紧缰绳,一跃而起,跨过人堆,正好落在两方的中间,喝斥道,“放下,站到一边去”

    然而赵敢已经打红了眼,根本不听,举起手里的木棒就要朝王衡天的脑袋上砸去,身边人急忙将其拉住。看见赵敢被制住,王衡天眼珠一转,捂着下体跑过来哭诉,“殿下,这崽子疯了,聚众闹事想杀我,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放屁,是你先辱骂我娘亲的”,说着,赵敢用力挣脱几人的拉扯,抬起拳头就要打。

    “退下,还没闹够?”

    可能是语气还不够狠决,双方依旧骂骂咧咧。

    “锃~”,萧子响拔出宝刀,怒骂道,“玛德,够胆跟本王过两招”

    这下直接镇住在场所有人,校场上鸦雀无声。已经知道事情原委的萧子响也不讲什么大道理,警告众人,“若再有闹事者,军法论处。”

    同时命令王衡天等人搬到校场另一边的屋子,把赵敢关进小黑屋,而后训斥其他人,“你们干什么吃的,眼睁睁地看着同僚挨打而袖手旁观,再有此者,逐出校场,今晚谁都不许吃饭,好好反省。”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露苦色,却无一人胆敢辩解,垂头丧气的走回屋子。萧子响收起刀,看着满地狼藉,摇着头懊恼,真是带兵难,可是为了确立自己至高无上的威信,又不好请别人代管.操点心,以后就住这,先把这群人带出来再说。

    “呼,呼”,东方明椅着门框喘粗气,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萧子响走过去轻轻拍打他的背,帮他顺顺气,嘉奖道,“今日多亏有你来报信,然今晚恐有人不甘心,借机生事,多加提防,不要闹大了。”

    “是”

    半夜,王衡天派人过来打探虚实,却见屋子周围遍布岗哨,只好作罢。

    而萧子响回到府中,草草地填饱肚子就去往书房,翻阅成都史志,了解一下这些年具体发生那些事。

    可总感觉有人看着自己,四处张望,不经意抬头,横梁上一个黑衣人映入眼帘,只是那张脸今早才见过,不过还是差点惊得萧子响大叫“有刺客”。因为在昏暗的灯光下,满是皱纹的笑脸看起来甚是恐怖。

    看见自己被发现,张福爬到墙边,纵身一跃,蹬在墙壁上,弹到地上,全程没发出一丝声响,看得萧子响真想大呼一声好。

    张福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叹息道,“老了,要换以前,直接就从上面跳下来了”,话是这么说,眼睛却是瞄向萧子响。

    萧子响有些无语,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好面子呢。可面对这晞熠的目光,实在无法拒绝,拍手称赞道:“福伯老当益壮,不输少年郎,子响佩服。”

    得了夸奖的张福笑不拢嘴,“殿下谬赞了,在下身手没那么好啦。”

    “哈哈,不知福伯来了多久了?所为何事?”

    “在下半个时辰前就在此等候殿下”,说着从怀里拿出几张纸给萧子响,“这是此行众人的底细,请殿下过目”。

    听说是来送名单的,萧子响也不想计较对方躲在横梁上吓自己的事,接过名单放在烛火下细细看起来。

    看着看着,萧子响面色古怪,试探地询问张福,“福伯可曾是梁上君子”

    “殿下慧眼如炬,在下年轻时可是荆襄之地有名的侠盗,轻功了得,穿梭密室机关犹如闲庭信步,劫富数十次从未失手。可惜岁月不饶人,现在也只能做些送信传话的跑腿事了。”

    萧子响豁然开朗,当爹的怎么会坑儿子呢,奇人异士自与常人不同,想来定是身怀绝技。

    “有劳福伯星夜来此,我行事有诸多不便,还请福伯代为打造几枚令牌,在其上刻画些百兽模样,以作身份凭证,看起来新颖即可。”

    “遵命,三日后,殿下出西门,前往山中密林,我等会在一旁接应,确保无人跟踪。”

    “嗯,那便有劳福伯了”

    “此乃分内之事,在下告退”。来到窗户旁,细听片刻,见没有动静,随即推开窗,翻身离去。

    解决掉这些事,萧子响感觉好疲惫,这时候就应该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躺进木桶里没一会,素衣少妇推门而入,萧子响熟练地趴好,家有贤妻,快活无忧。

    不远处一座装饰华丽、挂满华灯的府邸,不少人穿梭在庭院间,甚是忙碌。

    “家主”,身着网格裳的中年男子慢步走近主卧,对上首之人施礼道。

    男人挥挥手,十余人退出房间,只留下一个娇媚女子在一旁侍奉。

    嘬着玉手递来的葡萄,含糊的问道:“事情查得如何?”

    “家主,新来的这个大王听说是得罪了太子,被贬谪到成都,除了孔武有力,没什么能耐。这两天找了些孩子做护卫,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看样子是个喜欢舞枪弄棒的主。倒是新来的签帅抓着搁置已久的案件不放,甚至还想查账,要不要…”,管家握紧拳头,比了个往下砸的姿势。

    “查账?能查出个屁,既然他想查,就多准备些案子账本,告诉下面的人,机灵着点,累死他。哎呦,宝贝轻点啊”,男子突然虎躯一震,升起一个鼓包。

    管家见状欲拱手退下,却被男子叫住。

    “周立,把美人庄弄得新药温进酒里给我送过来,快点啊”

    “大人,你好坏哦~”,女子拉长声音勾的心痒痒。

    周立闻言一颤,看来今晚这酒得留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