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能当到人事主管也不简单，实权握得很死，在人事主管看来，阿淼的目的很像是找机会架空她，然后取代她，就能真正的留在腾飞，不会给阿淼这种机会的。

    人事部的选边倾向也很明显，无关痛痒的可以谈谈乐乐，一旦跟实际工作沾边就支支吾吾，要么别问，不方便说，要问就去问主管，或者主管同意了才会说。

    所以阿淼只能接触到一些很表面的信息，很难有实质进展，直到出现一个特殊的新人——电毛。

    电毛街头卖艺，酒吧驻场，造型张扬，长相帅气，整个人的举止风格都不像是来公司上班的，满是特立独行的感觉，很容易成为话题焦点，人事部也不例外，电毛还没入职就开始八卦了。

    “这什么简历啊，这人是没写过简历吗。”

    “音乐组长推荐的，走个流程，面试完就可以安排入职了，也指不定能不能留下呢。”

    “长得有点帅哦，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不是在广场路演的那个？”

    “好像是哦。”

    阿淼刚开始并不在意，只是碰巧听到人事部在议论。

    平时有新人要来的也都会议论一下，也属于正常的工作交流，加强对新人的印象，这次议论得比较多，阿淼见到电毛入职了也比较感兴趣，跟着一起八卦，一来二去，就听闻电毛在老舍友酒吧驻场。

    也是必然，因为电毛有拉客意识，聊到周末去哪儿玩团建去干啥之类的话题都会推荐老舍友酒吧，说自己正好在老舍友酒吧驻场，可以帮忙订桌谈个优惠价什么的，就传开了。

    阿淼告别老舍友酒吧的时候还不是电毛驻场，再次听到老舍友酒吧不禁内心一颤，难道是冥冥中的安排，电毛入职是做游戏配乐的，属于游戏制作的范畴，又正好在老舍友酒吧驻场，那肯定跟关灯打交道，属于关灯的雇员。

    那拉拢关灯当中间人，再通过电毛打探技术部的情报，不正合阿淼的设想吗！

    虽然很牵强，毕竟做游戏配乐的跟游戏防盗版之间还是离得比较远，阿淼也尝试了解了，跟防盗版最容易产生交集的应该程序的部分，所以应该优先物色编程相关的人。

    但电毛和阿淼之间可以有个关灯，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想起关灯，阿淼就后悔，因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都没有理由再去找关灯了，其实理由还有一个，就是我想你，但这个理由放在阿淼身上完全不适用，也根本说不出口。

    现在多了个可以一起合作整马总的理由，因为要利用电毛，所以希望关灯当中间人，这样的理由放在阿淼身上就合适多了，管他电毛会不会入伙，管他最后能不能打探到情报，反正能有理由去找关灯就先找了再说，别等到电毛忽然不想在腾飞待了，或者转正没成功离职了，就没由头去找关灯了。

    “喂？怎么不说话了？”

    关灯等得有点久，可以听到阿淼一直在沿街走路的声音，所以电话肯定没断，只是阿淼没回话。

    阿淼心里想的是搞垮马总跟搞垮腾飞没有区别，最想要的结果就是彻底覆灭。

    但关灯明确说了，搞垮马总可以，搞垮腾飞不行，不能波及无辜的员工。

    那为了能继续跟关灯保持联系，阿淼想违心地说只针对马总，但谈及具体做法就是奔着整垮腾飞去的，所以到底该怎么说。

    “让我再考虑一。。。”

    电话挂断了。

    阿淼愣住了。

    关灯主动挂了电话？

    为什么！

    阿淼赶紧掏出手机再打，结果关灯没接，直接挂断了。

    为什么！

    因为阿淼没有立即回答，犹豫了，所以已经暴露真实想法了？所以关灯已经认定阿淼这人已经完全不值得了，不想在阿淼身上多浪费一秒钟了？

    好不容易续上的线就这么断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断了，就算断了也至少见上最后一面，哪怕只是站在酒吧的角落悄悄地望着关灯，哪怕只看一眼，都已经来到这儿了，已经没有更多勇气再来一次了！

    阿淼摘下耳机转身回头。

    关灯已经追到跟前。

    “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关灯停步，小小地喘了口气，“来都来了，进酒吧坐坐呗，桌位已经满了，但我会客室空着，有事要聊的话，也是去会客室比较合适。”

    阿淼摘下耳机了才注意到自己正好走过商场门口，商场播放着促销音乐，阿淼一直往这个方向走，关灯在电话里听到的音乐声就越来越清晰，本就怀疑这背影是阿淼，再结合音乐声的变化就基本确认了，一挂电话阿淼就愣住，那就确定了，关灯就跑过来了，阿淼再打电话也不必接了。

    “呃。我。那个。”

    再次见到关灯，阿淼整个脑子都空白了，仿佛此时此刻就只想用全部脑力把关灯记住，感觉关灯好像一点没变，只是眼神不像以前那么热烈了，以前关灯看阿淼就像看着生命的全部，现在仿佛只是在观察，眼里透着三分警惕六分好奇，剩下的一分就只有这个人我认识的感觉。

    关灯的眼神基本上就是关灯此时的感受，感觉阿淼变化很大，最主要是妆容和穿着的风格变了。

    妆化得很美，很撩人，但太“厚”了，像面具一样，反而让人不想接近，担心擦碰一下都会把自己弄“脏”，当然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有些人就喜欢这种又厚又脏的感觉，对他们而言仿佛是种诱人的信号。

    衣着方面也是很放开的撩人，就是勾引你看，对部分人而言这也是种诱人的信号，但对关灯而言反而是种警告，就像越鲜艳的蛇毒性越强一样，所以有时候也很难说这么打扮的女人到底是在散发诱惑还是散发警告。

    关灯的对策向来都是保持距离，也已经见多了，不会被表象迷惑，但这次面对的是阿淼，关灯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其实从忍不住追上阿淼的一刻起，关灯就已经不够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