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6:从收养小姑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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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命运多舛的老陈家(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村东,某处房子。

    马文和媳妇儿刘英两个人在家吃饭。

    他作为葫芦村农业合作社的生产队长和葫芦村的村长。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雨声,他食不知味。

    “这下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马文长吁短叹,心情恰似外面的阴雨绵绵。

    “吃你的饭……一清早,愁眉苦目的,给谁看了?你本事再大……还能管上老天爷?

    天要打雷,娘要家人,你做不得主,也作不了主。”队长媳妇儿语气轻柔,宽慰一句。

    “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下了半月的雨,这水稻可怎么活啊?葫芦村的人怎么活。”

    眼看水稻扬花期下雨,愁愁容满面。

    气温降低,影响授粉,影响结实率干粒造成减产,收成产量降低不说,有可能是废稻。

    作为葫芦队的生产队长,自然想让大家有一口吃的。

    生产队生产的粮食首先要向国家缴纳公购粮,还要留足种子用粮,总产减去这两项所剩的才能按人头分给社员做口粮。

    当然……现在是各家各户去粮食站叫公粮。

    工分,是社团成员的口粮,生产队基本上都是按天计工,按活计工,下雨根本出不了工,也就意味着没有工分。

    如今加上阴雨不断,简直把葫芦队往绝路上逼。

    刘英吃了一口菜,“等上头的救急粮、救急金吧。虽说下来的救急分的人有限额,但其他的人,熬一熬就过去了。”

    马文顿了顿,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社员过年时候的肚子吧,于是说道:

    “实在不行,找陈家幺儿帮忙,找他打条子。”

    他说得是欠条子。

    突然这位村小学老师,平时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刘英她猛的一摔筷子,碗里的食物溅了一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马文吓了一跳。

    “你有病啊?”马文的心情如外面的乌云一样,立马呵斥道,不明白妻子突然发这么大火,就听见妻子不落下风叉着腰喷道:

    “以前过不去日子的时候,是靠陈砚知的救活才渡过来的!

    没错,从外面淘来的米、面,在别的村过不好日子的时候,是他搞来了粮食物资。

    这些吃的他不是真金白银的买回来的?”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劈脸,陈家老幺叫你一声马叔真把自己当多大个人物了。”

    “我们葫芦队,从爸这一辈都是逃难到这山疙瘩,零零散散组成了葫芦村。

    家家户户日子过的艰难,你看这葫芦山,能种的田都数得过来,能分吗?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陈福老爷子跟着他三伯来到这里,那时候炮火连天,他三伯没来几天就去参军打鬼子。

    留下八岁留着鼻涕的陈富,当初大家都不好过,陈富可以说吃百家饭长大的。”

    “要不是陈伟两口子,看这孩子是本家姓,可怜,一个人孤单活了两年,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收养他,成了养子。”

    “听父辈们说起,陈伟老爷子啊……唉……年轻那是被抓了壮丁,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儿,养大了几个儿子,为了打鬼子,都走在他前面。”

    “本以为日子要好好过起来,谁知道没过一年。

    陈家就收到四封阵亡通知书,一封陈富三伯的,三封陈伟大儿子、三儿子和幺儿的,英勇牺牲。”

    “陈老爷子的老婆也难,身份一落千丈不说,幸亏葫芦村口严,咱们红袖子的干部违反了纪律,这才没把她供出去,捡了一命。

    她也苦,天天呆在葫芦山后面的岩洞里,那时候口风紧,有一次三天没人送吃的。”

    “陈家多灾多难,包括陈富他娶媳妇儿,盖房子都是葫芦队帮衬的。”

    “你也别瞪我,谁不会瞪眼睛,俺和你好好掰扯掰扯。以前的事,咱们好好翻帐。

    陈家每次日子过的好的时候,都会命途多舛,父老乡亲也跟着担惊受怕。这些……陈砚知心里都知道。

    心里清楚不管是爷爷辈还是父辈,大家都在默默帮助老陈家。

    他这小子虽然混,爱打架,但对队里人的乡亲来说,只当怕是承的起孝顺。”

    “我记得,也是这个下雨天,她妈李桂芬难产,我们生产队穷的连个牛板车也没有。

    一个人一个人抬着他妈去的医院,像接力赛。孩子丢了不说,身体也弱了,庆幸……好歹命保住了。”

    “我记得陈砚知那是才六岁,就跟在后面,这孩子眼睛红,却不闹,雨太大的原因,都说这孩子性子冷,但我肯定他哭了。

    到了医院,他那么小的身子,一个头一个头给咱们磕,头都嗑破了,你忘了?”

    “他这孩子心细,知恩,他发迹了,要是外面厂缺人,他都介绍咱们乡亲,他打点领导关系不用钱?

    真以为他一句话都能搞定?葫芦队里困难,他就自己贴钱送米送油。”

    刘英儿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条子,扔在马文面前,“这钱借条都是你的署名,你是借账人。

    是人都知道,这钱都是陈砚知这孩子出的。”

    “一方面,你是队长,也是村长,是村里最有威望的,这些欠条就是拿捏那些出工干洋工的人。

    陈砚知说句不好听的话,用钱换权,把这个权利交给你,不然村里那些刺头在你面前会服服帖帖的。”

    “还有一方面,陈砚知也和我说过,当初你爹为了救十几岁陈富,摔断了一条腿。

    他妈难产,你丫的就在担子前也不换人,一口气抗李桂芬妹子到医院,又是出医药费,他都看在眼里,记马家恩情在心上。”

    “他记得你们马家恩情,记得葫芦村的好,你看看这条子,3283块。

    他说过,这钱不用你还,你真当陈砚知这钱大风刮来的?

    有一次他身上好几处刀上,在家躺了半年,他做什么我不管,他蹲苦窑又怎么样。

    在我心里只知道他是我半个亲儿子。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的道理。”

    “我只知道,陈砚知就算要替陈家报恩,也该还完了,你要是敢找陈砚知这孩子打条子,咱们就不用过日子了,我回我娘家去。”

    对于妻子的珠炮连珠,这个道理他马文懂,可现实情况不是靠意气和几句鼓励的口号就能填饱肚子,他也不想找陈砚知,可有时候作为生产队队长,不得不担起这个责任。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他深夜时分,无能为力,别无他法,有种一眼就望到年末的无力感。

    屋里一时间沉默的落针可闻。

    半个小时候后。

    马文家响起了敲门声,便听见屋外传来陈富的声音。

    “马哥,在不在家啊。”

    陈富来到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门,下雨是天气,生产队停工了,大概率马文是在家的。

    刘英剜了马文一眼,这才换了一副笑脸,拿了一顶草帽,脚步轻快打开了外院的门,将陈富迎了进来。

    马文在堂屋门口迎接,见陈富提着东西过来,是用礼品袋子装着的,而且脸上完全是强颜欢笑,知道陈富遇到了事,不然不可能这么郑重。

    他们两家关系要好,送过东西再正常不过,不过都介于领里之间的正常分享,今天我家蒸了馒头,送饺子,杀了一只鸡,来喝酒类的。

    如此郑重,还是陈砚知过年提着这样的礼品袋来辞年。

    心里打定,不是违反原则的事,在他一定能力内的,哪怕难办,也要给他办妥了。

    “陈富,你快进来,吃了没有?”马文露出一副笑容,转头吩咐道:“给我老弟倒一杯茶。”

    这年头,每家每户在田里的山疙瘩,石头缝栽了些茶树。

    陈富摇头,将礼品袋放在桌子上,露出来是两条烟,马队真的不想看,可低头,一条“玉猫”一条“红梅”就出现礼品袋上面。

    “这东西你拿回去!陈砚知没少往我家送。”

    陈富坐下来,接过刘英泡开的茶,品尝了一口,摆手道:

    “这东西是陈砚知昨天从县里淘回来的,说专门给你带的,今天顺便过来,陈砚知就叮嘱我给你带过来,孩子的心意,你就别推辞。”

    “准备晚上喊你到我家吃饭,到时候给你,陈砚知这孩子买了点猪头肉,说要和你喝点。

    谁知道陈建国出了点事,我厚着脸皮来请老哥来帮忙,这东西就一起带过来了。”

    反正陈富拦腰将陈砚知当挡箭牌,这东西自然是陈富准备的。

    咱们找你求帮忙是一件事,这烟酒可是另外的情分。

    事与礼在一起,至于分不分事,马虎眼的混为一谈。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看僧面看佛面。

    马文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拒绝,既然是陈砚知这孩子给,要是退回去,陈砚知这孩子一定会提东西往他家送,补一句,“马叔,你是不是嫌弃我钱赃。”

    过去被陈砚知怼了几次,马文也就习惯了。

    倒是刘英没有丝毫怀疑,陈砚知经常给他家的孙子带糖果吃,逢年过节送东西。

    “陈砚知乱花钱,玉猫2毛一包,红梅4毛9一包,下面还有两瓶4块的五粮液,这都小二十块了,陈砚知这孩子,叫他不这样,每次说了他也不听。”

    她一般不会当着客人的面清点礼品,这点礼节她知道的,这话主要说给丈夫听的,不可能如此失礼。

    马文和妻子生活这么多年,她一撅屁股,就知道她有什么小心思,睡一张床这么多年,她的小九九呀。

    “家里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什么?”马文提出了关键,既然要帮,肯定要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