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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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扶危

    大少这日来到襄州地界,距襄州城只有半日脚程。此地有大片的竹林,竹林之外是翠绿的青山,放眼望去天地仿佛是一色的碧绿,说不出的一种清幽空旷,大少暗想:这可真是一个僻静去处!

    忽然,一阵兵器碰撞之声传来。大少循声走近,只见是一个白衣少年正在与一个黑衣汉子打斗。两人同样使剑,白衣少年剑法轻巧,黑衣汉子却是出剑迅猛犀利。大约十多回合,白衣少年落于下风,被黑衣汉子一剑刺到左背,少年哎呀一声,手中剑已被汉子击落,汉子顺势将剑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汉子冷笑着道:“你说你至于嘛,老子不过是跟你换了剑,你却一直死追不放!”

    少年忿忿地道:“这本来就是我张家祖传的宝剑,你这个卑鄙小人在我吃饭的时候假意跟我套近乎,暗地里却把我的剑调了包……”

    “那又怎么样!你说你为了一把剑把小命都搭上了,值得吗?”

    “你要杀就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好,老子就成全你。”汉子说完就要抹他脖子。

    “且慢!”大少看了多时,突然出来制止。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过问老子的事?”

    “不是东西,是人。”大少笑着说道。

    “你们认识?”

    大少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你干嘛多管闲事?”

    “你错了,我可不是想多管闲事,我只是也看上了你这把剑。”大少笑道。

    白衣少年以为大少来帮忙的,谁知大少这么说话,他流露出诧异而又疑惑的表情。黑衣汉子看了一眼手中的剑,然后说道:“可它此刻好像是我的呀!”大少冷笑一声:“你不配,所以宝剑马上就是我的了!”黑衣汉子也冷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呢?”大少回道:“这好像由不得你!”汉子哼一声道:“这要看你的手是否有你的嘴那么利索了!”大少应道:“不错!”大少瞬间拿起少年掉落的剑,一剑自下而上,刺向黑衣汉子左胸。其实大少以前没怎么使过剑,从小到大都是那杆银枪陪伴,不过此时也来不及多想,权且按着出枪的路数来使剑得了。那汉子竖剑挡开,大少又是斜劈一剑,逼得汉子后退了一步。汉子有些疑惑地道:“你这是什么招式,你哪个门派的?”大少笑道:“我正想着自立门户,要不就收你做我第一个徒儿吧。”汉子大怒:“我看你是找死!”话音刚落,一剑直刺大少咽喉。如果不是汉子问他什么招式,他还没想到“回马枪”这一招。大少心想:我且试它一试“回马剑”。大少见他向着咽喉刺来,随即转身后撤两步。汉子一看占得先机,马上又是一剑疾速直刺。大少突然身子向左侧转,口中喊出“回马剑”三字,一剑刺向汉子下腹。汉子根本不及闪避,被一剑刺中了腹部。

    “回马剑?”汉子一脸不解。

    “不错!”

    “算你狠!”汉子心中还是不服,仍想提剑来斗,奈何下腹中剑,还是疼出“啊”的一声。“你叫什么名字?”大少知道他想问了名字便于日后复仇,于是答道:“名字我可以随意编一个,所以你也不必知道。”汉子叹道:“好吧,这次我认栽了!”说罢转身要走。大少笑道:“你好像还忘了一件东西。”汉子回道:“什么东西?”大少指了一下汉子手里的剑:“把剑留下。宝剑虽好,人活着岂不是更好?”汉子气得把剑扔在地上,却又无可奈何:“后会有期!”大少望着他的背影说道:“这就对了!我要是打不过别人,也会走为上的。”

    大少拾起汉子扔下的剑,递给白衣少年:“宝剑虽好,人活着岂不是更好?”少年接过宝剑,问道:“什么意思?”大少回道:“兄弟,行走江湖首先要能做到自己保护自己,否则你再遇到刚才这种情况,不就白死了吗?”少年不服地说:“我没跟他打过怎么知道打不过呢?再说了,死有什么可怕的,二十年后我就是一条好汉,我愿意死你管得着吗?”大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竟然一时接不上话,只得说了一句:“后会有期!”少年讥笑着道:“滚吧滚吧,还后会有期呢……”大少摇了摇头,无奈的准备走了,谁知那少年突然“啊”的叫了一声,大少停步问道:“你怎么了?”少年不耐烦地回答:“你没看到我背上被刺了一剑吗?”大少趁机反过来讥笑道:“哦,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少年怒道:“你……”大少笑道:“需要我帮忙吗?”少年突然之间脸红:“不……不用!”大少又笑:“怎么,还不好意思啊?”少年不语。大少也不再说笑了,正色说道:“行了,我来帮你看一下伤势吧,早点敷药止血。”

    大少走到少年身后,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说道:“坐好。”少年抗拒地扭了一下,然后还是坐在了地上。只听得“呲”的一声,少年后背的衣服被撕开了老大一条口子。少年顿时“啊”的一声尖叫跳起来,而大少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然衣服里面穿了一件红色的肚兜……

    “你……你这个臭流氓,我杀了你!”少年说完就是一剑刺向大少,大少还在愣神之中,根本不及躲闪,被他一剑刺中左臂。还好不是刺的胸口,要是再向右一点点,大少可就死的冤了。大少捂住胳膊,这才缓过神来:“你怎么……莫非你是姑娘家?”少年刚才刺出这一剑也有些害怕和后悔,轻声问道:“你伤的重不重?”大少摇摇头说:“没事。”少年微嗔道:“这都怪你,我让你治伤,谁让你撕开衣服的?”大少忙到:“你误会了,我撕开一点衣服是为了看清楚伤口,然后才好上药。”少年红着脸道:“你那是撕开一点吗?”大少脸也红了:“对不住对不住!”少年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帮我敷药吧,然后我再帮你左臂敷药。”大少从包裹里取出刀伤药,这是参加义军时发放的,大少一边轻轻地给他敷药,一边轻声地说:“会有点疼,你忍住啊。”少年还是疼的发出了声,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大少答道:“杨大少,你呢?”“我叫张笑微。”大少微笑说道:“好名字。张姑娘,你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大少觉得此事太过尴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张笑微柔声道:“你的伤还没包扎呢!”大少回道:“没事,我自己会处理。”“前面竹林有两匹马,白色的是我的,另外一匹是那恶人留下的,你骑那匹吧。”“好的,多谢!姑娘,早点回家吧!江湖凶险,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女扮男装出来玩,你爹娘会担心的!”大少说罢用布条包好了左臂,骑上马就走了。

    大少回想今日之事真是不可思议:得到了一把剑和一匹马,还认识了一个叫做张笑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