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撤离徂禾部
开了武罡的李彦,马上之战状若无敌,手持长戟度独自对战十几鲜卑亲卫,毫无怯感,独占上风之势,溢于言表。
两方交战不过十几息,鲜卑这边已经慢慢有人退出战团。
他们身上虽未有伤势,但明显已有力竭之态。
其中三两个好手,在李彦的强势逼迫下,又先后被逼出武道之势。
退下来的人准备接着顶上,但都被徂禾察制止。
他有点点明悟,此时李彦的心思。
嘱咐好下面的人,提刀再次冲向李彦这边的战团。
而身处战团中央的李彦见到徂禾察的加入,眼角泛出点点笑意。
反手几记重击,把近前的几个“杂鱼”,驱离战场。
同时,徂禾察已然近身,环绕周身的罡气在其引导下,发挥到最大。
手持槊刀,力量在罡气的加持下,达到最大。
一记斜劈,从侧面砍向李彦,又快又狠。
李彦没有说话,抬手一记重戟,同样劈向对方。
“噹~”
两人没有选择战之即退,而是在短暂僵持后,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比拼招式。
三十息之后,徂禾察鼻息隐有促感。
四十息后,徂禾察握着槊刀的手已经止不住的颤抖,额头渗出的汗水,已经表明他的状态相较之前有了不小的滑落。
“这就不行了?”
“啧啧啧啧。”
对于此时李彦似嘲似侃的话语,徂禾察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
此时的他,除了对李彦的实力,有了更高的认识。
也更加笃定的之前的想法。
心中不免有了三分莫须有的底气。
“今天让你看看,当初你们鲜卑第一勇士,蛮谷儿。”
“是如何死在我手下的。”
“武罡之境?呵呵...”
“不过尔尔!”
徂禾察听到李彦的话,心中蓦然一紧。
紧接着,便是一阵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径直向他涌来。
“武罡!”
“蛟怒!”
“化!”
开了武罡的徂禾察和那几个三两好手,只看到李彦身后的恶蛟,周身线条更加清晰,形象更加凝实,甚至隐有光晕伴随其间。
“蛟怒·赦劫!”
蛟随声动,只见一条双足恶蛟从李彦的背后绕弯一圈后,飞上半空,威势斐然,随后又回到李彦的长戟之中。
恰在此时,李彦持戟冲向徂禾察。
“昂~~”
长戟在恶蛟的加持下,犹有嘶吼在环绕其间。
而手持长戟冲刺的李彦,在徂禾察的眼中,也成了一座大山,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他曾以为,高山有名而无险,武势,武罡,都是他对这座大山发起的挑战。
他一次又一次的认为自己了解到了高山,但翻开云雾之后,高山之险峻,远超其想象。
徂禾察看到了李彦冲过来,但全身没有一点动作,他的心神已经被这一招,彻底惊住了。
李彦转眼间便已杀到,而徂禾察,并没有选择闭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或者说,大脑会在某些时刻,选择性的关闭宿主的视神经,让其只看到白茫一片。
“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的种,能死在李彦这种绝世强者的手下,也不屈于勇者之名。”
这是徂禾察的真实内心写照。
片刻之后,想象中长戟穿身而过的痛感并未到来。
视野神经恢复,只看到长戟戟锋在离徂禾察的眼睛三五公分处,停了下来。
刚才还状若神魔的李彦,此时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半分癫狂之意。
“打完了。”
在看到徂禾察眼神聚焦之后,把戟锋指向身后李明弋的方向。
其意不言而喻。
在短暂的回神后,徂禾察让其余鲜卑把李明弋等几人送了过来。
此时的李明弋状态差到极点,但仍强撑着稳在马背上。
刚才的博弈他虽全程有看,但自身的状态让他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惊叹。
到了李彦的近前,强撑的李明弋终于坚持不住,一头栽在了马背上,眼看要就跌下马,李彦长戟一伸,浅浅稳住了他。
随后,眼神望向徂禾察......
......
三五日后,徂禾察等人站在营地中,看着逐渐远去的李彦等人,久久无言。
“右团使,就这么放他们走吗?”
徂禾察听到此话,缓缓转过头,看向说话的那名护卫,眼中带这赤裸裸的怔意。
“你对杀神这个称号,有想法?还是有误解?”
说话的那个,便是在李彦逼迫下,开启武势的护卫。
听完徂禾察的话,此人顿时没了声,脑海中不自觉想到了当时那恐怖的一幕。
“此行遇到他,也是你我的机缘造化,不然这武道一途,你我恐难有寸进之功。”
“首领,杀神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说话的是一个没开武势的年轻护卫。
没开武势,也自然是见不到李彦最后一招的威势。
武势是武道最基础的枷锁,但这个最简单的枷锁,却是极为考验天赋。
能开武势,说明天赋这关,已经过关;而后面的武罡之境,需要的便是意志。
意志力的每一步进阶,都可以让武罡的能力提升。
武势开启,也才能看到武势,武罡的气体运作,这也侧面表达了天赋的重要性。
不过,天赋,也只是敲门砖而已...
“若不是那名小将在我们手里,你我已经见不到当日初升的太阳了。”
“你们可知道,武罡之境全开的我,从头至尾,依然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说完,眼神斜看众人,特别是那些没开武势的。
“不开玩笑,他杀你们,真的犹如砍瓜切菜。”
众人一阵无语。
不过那三两个开了武势的,却是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徂禾察,没说谎。
“首领,受伤的那名小将分量这么重吗,连云中杀神都随其左右。”
听到这话的徂禾察,没有马上回答。
短暂之后,沉声说道:
“他,姓李。”
......
而在另外一边,李彦带着仅剩的几十余骑,踏上了回去的路。
此时已经正式入冬,众人身上都披着袄子,骑行虽有几分不便,但胜在暖和。
“李将军,此行安排,是我莽撞了。”
“不过,更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李彦听到明弋的话,眼神并无多大变化。
停顿片刻后,李彦回道:
“将有令,其下必有受。”
“你应该有过领军经验,也有其独特的练兵思维。”
“但你缺少,作为一领之将的锐气。”
“不然,现在你也不会说你自己莽撞了。”
李明弋被李彦这话给荡了一下神。
细数过往,虽然他也有在王,蒙二位伯伯的手下学习兵谋之法,但刻在骨子的热血,以及某些情绪的作怪,让他并不喜欢那种感觉。
相反,跟随其下各个武部东征西讨,可以让他的情绪得到一定的发泄。
而且他不需要过多考虑其中事件多方的构成。
“李儒,是个很好的先生。”
“此行之后,随他多学点东西吧。”
“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顶不了多久了。”
明弋听到这话,沉寂片刻,回神对李彦问道:
“此处鲜卑的群体和战斗力怎么和我之前遇到的其他鲜卑,完全不一样。”
“特别是他们那个小队,不管是整体的战斗力,还是对方的领头,都十分强悍。”
“这是为何?”
李彦听完明弋的话,打算给他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空缺,沉声说起鲜卑的历史:
“鲜卑,本就是诸多散乱在北部的游牧部落的统称。”
“而在几百年前,因为汉武帝征伐的关系,虽说给了他们一定的打击,但也让他们达成了思想上的共识,也就行形成了一定的团体。”
“鲜卑皇庭,便也就应运而生。”
“其中,最强大的耶律部落,通过多方手段,成了鲜卑之主,天可汗。”
“其后,在归拢北方绝大多数零散部落后,鲜卑的整体实力达到了一个顶点,与其相邻的匈奴,成了塞外两个超大的战斗民族。”
“原来的鲜卑其下有六个军团,具体编制人数,不得而知,但战斗力确实不弱。”
“在你爷爷没出来主持战局之前,并,凉两州,一是通过贸易缓解彼此的战斗情绪,二是依据这万里城墙据守。”
“后来由于你爷爷的出现,我们逐渐有了一定的主动权。”
“随后便是三十几年前与鲜卑的前大战,过程我就不多说了,结果反正是我们险胜,鲜卑主动撤退。”
“鲜卑皇庭在吃了败仗后,以前的内部矛盾开始激化,有主张依附的,有主张和平发展的,各种声音的层出不穷,也在这样的情况下,鲜卑皇庭的声誉降到了地点。”
“后面的鲜卑皇庭中,除了几个大部族仍在,其余诸多中小部族都开始了离析,分散各地。”
明弋心中感慨,原来幽州那边的鲜卑族群,是这边脱离出去的。
至于乌桓,本质上其实也是鲜卑族群的。
“鲜卑皇庭虽然经历了一次重大的内部变革,但头部的几个大部族其实力却并未削弱多少。”
“相信从那一队的各方面实力,你也能踹测一二。”
“不过,他们所说的第七军团,我并未听过...不过...”
李彦想起与徂禾察的交手种种,眉头不自觉微皱。
鲜卑皇庭这一代的人,实力与潜力,属实让人头疼。
想起未来,不免有了几分担心。
其实在前几日的对战中,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了徂禾察他们,但他不能杀。
当时的情形,于他可谓是极大不利。
李明弋的状态,两方兵士数量的不对等,对方还有主场优势。
加上明弋一把火直接烧了对方的营地,仇怨已然结下。
当时的他只能用他自己的方法,尽可能的保住明弋。
保住李家这最后的独苗。
其实更多的,他还是希望明弋能如他李家先辈,甚至他爷爷一样,让这东汉,再多几十年的安稳。
李明弋静静听着李彦的讲述,脸色因为血液过多流失的原因,苍白至极,给人一种病弱无力之感。
滚轮,碾过地上以往的车辙印,他们真正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