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戚母就把萧染一家喊到家里。

    萧染家离戚宁宁家并不遥远，萧母一早收拾好菜就拉着萧染出发前往戚家。

    进门时，戚宁宁正在冰箱前翻找着食材。

    萧母进门后把菜拎到厨房，就去帮戚母打下手，戚父都被挤到了一边。

    找到后，戚宁宁帮忙把食材放进厨房备用，就被戚母赶了出来。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萧染跟戚宁宁坐到餐桌前时，上面已经摆满了一整桌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

    戚宁宁忍不住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才彻底把注意力放到食物上。

    戚父带头举杯，他杯中是和戚母一样的红酒，本来也想让萧母喝的，结果萧母不胜酒力，只能喝果汁，最后喝酒的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来者是客，戚宁宁肯定要照顾好萧染跟他妈妈。

    “阿姨，您尝尝那个蒜蓉粉丝蒸虾，那是我妈的拿手好菜，每年过年她都做，可好吃了。”

    “萧染，你也多吃点，你可以试试山药炖鸡，味道很不错。”

    戚宁宁的热情让戚父跟戚母相视一笑，心想女儿长大了，都懂得招呼客人了。

    愉快的吃完午饭后，窗外开始飘起了大片的雪花。

    按照这种雪持续下一个下午的话，大概晚上就能看到外面积起来的雪。

    屋里有供暖，就算穿的少也不会冷，戚宁宁就只穿了毛衣，没穿外套。

    萧母吃完饭后才有时间仔细看戚家的房子。

    放眼望去，整体布局很大气，面积也要比他们家大上许多，装修十分的漂亮。

    即使在这样的冬日里，也不会觉得冷，室内热乎乎的，让人感到舒适。

    萧染家位于一处老旧居民楼，外楼颜色看上去灰蒙蒙的，整体就七层，他们家住在三楼，上下楼只能靠爬楼梯。

    家里没有暖气，更没有空调，别人家冬暖夏凉，他们家是冬冷夏热。

    萧母感慨着，“如果他爸当初没被人带着去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我们家努努力估计也能住上你们家这样的房子，唉……”

    提起过往，都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记忆。

    戚母同情萧母的遭遇，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天底下的女人都不要遭受到坏男人的拖累。

    戚母安慰着她：“你也别想太多，现在你们离了婚，孩子跟着你，你现在也年轻，还能干几年工作，供你儿子读完大学，他一工作了，家里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戚母说到这儿的时候，萧染握住了萧母的手，心里也下了决定要好好学习，早日把大学读完后出去找一份好工作，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大过年的，咱就不说这些了，只要孩子们好，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就好。”萧母忍住心里的酸胀，结束这个话题。

    到了晚上，大年三十的晚饭格外丰盛，戚宁宁一下子没收住，吃了很多，都有些积食了。

    饭后，外面已是银装素裹，厚厚的雪堆积在一切可以落下的物体上，白茫茫的。

    戚宁宁决定出去堆雪人，顺带消消食，不过她一个人去总归是不合适的，所以出门时把萧染也叫上跟她一起去。

    两人出门下楼后，戚宁宁才知道有多冷，她裹紧衣服，戴上自己毛茸茸的手套和帽子才敢彻底踏出楼道。

    萧染知道她喜欢雪，那会儿上高中时，晚上回家碰上在下雪，戚宁宁就总会在路上团雪球玩儿。

    “今天这雪够给力，咱们去那边堆雪人吧。”外面还飘着细小的雪花，戚宁宁指了指小区里一块被雪覆盖了的草坪，决定就去那取雪堆雪人。

    萧染没有意见，本来就是陪她下来的，自然是她去哪儿自己就跟到哪儿。

    到了草坪处，戚宁宁撒了欢似的往草坪里跑，不过快要落脚时似乎有些犹豫，抬起了一点高度后又缓缓落下。

    “你说这里的雪多白啊，等会儿咱们俩的脚一踩进去就破坏掉了。”

    她就是在为这个而纠结。

    萧染手放在口袋里，想了会儿说：“虽然破坏了原本的洁白完整，但是我们会把它做成雪人，让它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反而更美丽，你说呢？”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冲吧！”戚宁宁冲他一招手就率先跑进了草坪里，然后自在的转悠了一圈，享受着雪的洗礼。

    天气足够的冷，出门前还好戚宁宁戴了围巾，不至于让冷空气钻进皮肤深处。

    她从兜里掏出之前戴的手套还给萧染，上一次回家时她忘记了这茬事，刚好堆雪人的时候给他，这样等会儿堆得时候他就不会手冷了。

    萧染接过自己的手套，戴上手，仔细端详了一番，手指流连在上面时，多了丝不一样的气息。

    戚宁宁回过头对发愣的萧染说道：“快堆啊，咱们比比，看看你堆得好看还是我堆得好看。”

    本来萧染是不打算上手的，但看到戚宁宁如此乐在其中的样子，他愿意陪她一起。

    经过几天的冷空气袭击，下下来的雪没那么容易融化，也没那么多脆弱，戚宁宁捏起一把就团成球，做了个雪人身体的雏形。

    她把目前还算是牢固的雪球放在雪地上，用手滚了一圈，积累了更多的雪在上面，确定好大小后找到个干净的雪面把球弄得圆润后定在那儿。

    戚宁宁专注做着自己手里的雪人，一点也没管蹲在她后面搓雪球的萧染。

    萧染一边缓慢的搓雪球一边在后头看戚宁宁，这里也只有她能吸引自己的视线了。

    戚宁宁做好雪人后，就差胳膊和眼睛还没点缀，她就近找了点枯枝枯叶放上去，仔细调整了一下，终于像模像样了。

    “让我看看萧某人堆得怎么样。”戚宁宁飞速的转身去看萧染那儿的情况，结果全被萧染给挡住了。

    萧染加紧自己的动作跟她说：“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了。”

    戚宁宁又回头去看自己的雪人，查看没完善的瑕疵，看到后立即就去修修补补，直到能达到自己心理预期的样子。

    这边萧染终于弄好了，上下看了又看，他满意的点点头。

    “我好了，你来看。”

    戚宁宁也弄好了自己的，起身去看萧染的，他的雪人个头没有特别大，外形还算圆润，不过雪人的头上方尖尖的，能大概猜出是戴了个帽子。

    雪人脸上的表情是微笑着的，看整体就有些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