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清:从活捉皇太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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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勋贵的智慧

    勋贵们聊了会东奴,又说起了陕西的旱情。

    泰宁侯陈闻礼颇为忧虑:“旱情一年比一年严重,现在还只是陕西,不知道会不会蔓延到中原和河北,若是中原河北也大旱,这世道怕是要乱了。”

    郭应麟道:“民乱起于天灾,纵观史书,每一次王朝末期都离不开天灾肆虐,听说粮价已经开始涨了,还是多屯粮食吧,免的大乱起时措手不及。”

    李国桢道:“我今年的粮食没卖,还从江南运了两千厂稻米。”

    蒋维恭挺惊讶:“行动够快的啊,看来我也得多屯点粮米了。”

    周启侧着耳朵,听到不少商业机密。

    都说秋风未动蝉先觉,这些站在顶层的勋贵你说他们不务正业混吃等死,浪费老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吧,可这些人危机意识一个比一个强。

    陕西才闹旱灾,这些人就开始屯粮食了。

    可是这样一来,只会抬高粮价,苦的还是平头老百姓。

    这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吧!

    不给百姓活路,最终的结果就是被李自成拷饷。

    大明的这些勋贵啊,永远也睡不醒!

    男人们讨论天下大势时,西院的女眷们也在讨论大事。

    侯夫人们一桌,妾室坐两桌。

    小字辈的坐了四桌,唧唧喳喳好不热闹。

    蒋文君和两个姐姐三个妹妹,还有武定侯府和襄城伯府的几个小女子坐一桌,今天的荔枝白腰子做的相当入味,这小妹子胃口大开,吃的嘴巴鼓鼓的。

    也顾不上说话,打算先吃饱再说。

    忽听襄城伯家的三女李姝说:“哎哎你们听到没,大人那桌在说破虏侯。”

    小姑娘们纷纷竖起耳朵,个个面露好奇。

    妇人讨论男人,无非是家世地位,还有长相文才啥的。

    几位贵夫人七嘴八舌的,将周启从头到脚点评了一番。

    小姑娘们听了一阵,也议论起来。

    李姝比较活跃,道:“听说破虏侯在杀进数万鞑子军中生擒了奴酋,我原本以为破虏侯是个极其魁梧雄壮的鲁汉子,可他看着一点也不雄壮,好生纳闷。”

    有郭家贵女道:“听说之前是军中一卒,军汉皆粗鄙。”

    有人反驳:“破虏侯看着不像是粗鲁之辈啊!”

    有人附和:“是啊,斯斯文文的,到像个读书人。”

    郭家贵女不服:“岂可以貌取人。”

    蒋文君吃的正香呢,就听着不发表意见。

    小姑娘们七嘴八舌一阵,见她还在埋头大吃,属实有点不类众,都有点看不下去,坐她旁边的五姐蒋梦秋就问了声:“文君,你觉的呢?”

    “我?”

    蒋文君愣了下,见大家都看自己,忙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拍着胸口想了想,才免为其难道:“我觉的破虏侯很凶,比话本里的大魔王还凶!”

    众女皆是一愣,脸色怪异看着她。

    蒋梦秋连忙教训道:“不可胡说!”

    蒋文君振振有词道:“我没说错,他真的很凶啊!”

    四姐蒋妙兰也忙道:“快别说了!”

    蒋文君眨了眨大眼,就不再说了,姐姐的话还是要听的。

    蒋妙兰忙转移话题,私下议论一下破虏侯没什么,但六妹这话可是不太好听,万一传了出去,传到破虏侯耳里,未免不太好,该注意还是要注意的。

    席宴进行到华灯初上时方散。

    送走宾客,主人们闲了下来。

    定西侯府的仆役们却不消停,忙着收拾现场。

    蒋维恭今夜没有去小妾那里,而是去了夫人房里。

    徐氏还挺诧异,男人都喜新厌旧,有了新欢就忘了旧好,作为侯爵夫人,早习惯了独守空闺,人老株黄了,皮松肉塌了,比不上那些年轻的狐媚子。

    大户人家都差不多。

    徐氏将丈夫迎进来,笑问道:“夫君今晚怎得来了妾身这里?”

    蒋维恭道:“有一事要跟夫人商量一二。”

    徐氏问道:“何事?”

    蒋维恭道:“夫人观破虏侯如何?”

    徐氏思索着道:“都说破虏侯乃一等一的勇士,可妾身看着不像啊,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个军汉,倒像是个读书人,不知是否传言有误,夫君问妾身这个干嘛?”

    蒋维恭道:“此人之勇应当不假,满桂帐下第一猛士被其一脚踹出中军大帐,亲眼目睹者众,此子不止勇,且智勇兼备,为夫欲嫁文君与其为妻,两家结秦晋之好。”

    “这……”

    徐氏一愣,道:“是否太过草率?”

    蒋维恭道:“初代勋贵,皆是人中翘楚,我等虽耽于享乐,然先祖创业何等艰难,若无先祖流血征战疆场挣的功劳,又苦心经营,岂有我等后世子孙的荣华富贵,初代世侯,百年后便是又一家显赫门第,且此子智勇兼备,非莽撞之辈,只怕那几家也有心思。”

    徐氏点着头道:“之前宴时襄城伯无人还打听破虏侯之事,泰宁侯夫人亦有打听,只是夫君,破虏侯毕竟起于卒伍,虽然看着挺斯文,但怕不是粗蛮之辈?”

    蒋维恭不以为然道:“此妇人之见也,先祖公不也是起于卒伍,定松潘、御鞑靼,转战半生,以军中一卒累功而至封侯,才为我等后世子孙搏下十世荣华富贵。破虏侯同样简拔于卒伍,与先祖经历何其相似,今天下乱象已现,正是武人用命,建功沙场之良机,我们这些勋贵已经废了,上马不足以杀敌,下马不足以安民,一旦乱起,便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若能与破虏侯这种初代勋贵结秦晋之好,日后局势若变,也算是一大强援。”

    徐氏不知如何反驳,只得道:“夫君所言甚是。”

    蒋维恭却头疼:“只是此子无亲无故,府上连个操持的大人都没有,真让人头等。这等婚姻大事,连个迂回传话的人都没有,在京中也无交好的友朋,还得我亲自出面,真是有辱斯文!”

    徐氏却道:“夫君还是等妾身问问文君吧!”

    蒋维恭皱眉道:“婚姻大事当由父母之命,问她干什么!”

    徐氏则道:“文君自幼异于常人,凡事有主见,若她不乐意,恐生波折。”

    “这……”

    蒋维恭想了想女儿个性,也无奈,其他的女儿都好,就这个六女挺让人头疼,想法总是异于常人,只得道:“那就先等等吧,待为夫试探一下破虏侯心思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