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奴隶到霸主的人类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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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铁壁下的牺牲

    一周的时光匆匆流逝,正如预料中的那样,国王的庞大军队按时抵达铁壁城外,并迅速在城外搭建起宏大的军营。

    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慕容垂云率领的一万名人类战士已在古老的城墙上整装待发。

    随着晨光初现,他们的身影投射在城墙上,长长的阴影如同历史的厚重,使得铁壁城的城墙显得更加威严而庄严。

    远处,赛里斯国王从临时营地中策马而出,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望着前方的铁壁城,脸上浮现一丝难以捉摸的忧虑。他挥了挥手,示意一名使者前去劝降。

    这名使者策马飞驰,不久便抵达城下,他高声宣读国王的命令,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慕容垂云,国王敕令,立即解除武装,开城投降,免受战火之苦。”

    站立在城墙之上的慕容垂云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前来的使者,他从身旁战士的手中接过一支箭矢,毫不犹豫地拉满弓弦。

    随着一声弦响,箭矢如同脱弦之箭,劲力十足地射出,瞬间贯穿使者的身体,使者应声倒地而死。

    这一举动,无声胜有声,明确表达了慕容垂云的决绝和铁壁城的坚决抗战意志。

    在远处,国王目光冷漠地注视着他曾经最为赏识的学生。面无表情地,他挥了挥手,决断地下令:“既然铁壁城的人奴如此顽固,那就让他们尝尝血与火的滋味吧!”

    随着命令下达,兽人军队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展开了猛烈无比的进攻。空中弩箭密如暴雨,巨石在投石机的帮助下如同飞舞的流星,势不可挡地撞击着铁壁城的古老城墙。

    城墙上,慕容部落的勇士们奋不顾身地抵抗着。箭矢与长矛在他们手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每一次撕扯都是生死的较量。在无数次与兽人殊死的争夺中,慕容弘英勇奋战,他的身体布满了伤痕,每一道都诉说着战场的残酷。

    在一个尤为激烈的冲突中,慕容弘浑身是血,他疯狂地怒吼着扑向城头的兽人士兵。然而,数个兽人士兵迎头扑来,将他重重地钉在地上。临终前,慕容弘的呐喊划破战场的嘈杂:“兽人崽子,人类永不为奴!”

    这句话如同重锤击打在慕容垂云的心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随即,其他人类士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反击,围杀前来的兽人,暂时打退了这波猛烈的进攻。

    战斗如同野火燎原,持续了整整一周。慕容部落的勇士们血战不退,最终造成了两千余人的死伤,伤亡惨重。每一处战斗的痕迹,每一滴英雄的血液,都深刻地刻画了这场攻城战的残酷与激烈。

    人类战士在慕容部落中普遍仅为二、三级水平,面对普遍达到四、五级的兽人战士,即便利用地形优势,也颇感吃力。更严峻的是,兽人军队不仅战士强悍,还拥有一支由魔法师组成的部队,这支部队可以持续不断地对铁壁城的城墙发起远程魔法轰击。

    在慕容部落的阵中,唯一能与兽人魔法师抗衡的是慕容恪,一位实力不俗的魔法师,但他一人之力终究有限。至于远程支援,慕容部落能依靠的只有那些数量有限的弓弩手。

    随着战斗的持续,战争的天平愈发倾向于国王联军。局势对慕容部落极为不利,他们的每一次防御都付出巨大的代价。

    在一个深夜,慕容垂云召集剩余的将领于战帐之中,他的面色凝重,眼中透露出迫切的光芒:“我们已经无法承受如此的消耗,必须找到方式改变战局。”

    经过激烈的讨论和沉思,慕容垂云决定采取一项大胆的策略,希望通过这一决策,能够逆转劣势,为慕容部落赢得一线生机。他知道,这可能是改变战局的唯一机会。

    在国王的营地中,赛里斯国王面带惊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德南燕。

    “你们慕容部族真的愿意归降吗?”国王的声音中掺杂着不信和好奇。

    慕容德南燕恭敬地低下头,“尊敬的赛里斯国王,经过这一周血与火的洗礼,我们深刻感受到了王国的威严。我的兄长慕容垂云已不再敢与您对抗。”

    他随即递上一封密封的书信,“我的兄长曾是您的学生,他常在我们面前提及国王您的恩典与关怀,若非您的栽培,便无今日的他。铁壁城的贵族长久以来的压迫才迫使他举兵,他始终忠于您。这是兄长托我转交的信件,请国王过目。”

    赛里斯国王示意随从前来检查信件,确认无害后,他便展开信阅读。

    信中,慕容垂云回忆了与国王在王都求学时的快乐日子和师生间的深厚情谊,以及他们共同对抗王国大贵族的岁月。他表达了对铁壁城贵族肆虐慕容部落的委屈,解释了攻占铁壁城的无奈,以及因此与国王起兵的悔恨,表明他的归降之意。

    慕容垂云在信中写道,经过连日激战,自己满身血污与尘埃,恳求国王赐予两日时间,以洗净尘垢,整理仪容。

    他承诺,在整理后,将亲自背缚双手,佩戴长剑,解除铁壁城的武装并开放城门,将军队完整地交由赛里斯国王处置,以示归顺之诚。

    赛里斯国王阅读完信件后,陷入了沉思。尽管心中滋生疑虑,他仍然清楚,持续的战事不仅消耗了大量军力,也极度疲惫了他的士兵。此外,这周人类军队展现出的顽强战斗力确实令他印象深刻。

    若能将慕容垂云一脉除去,纳慕容部落于王室之下,无疑将极大增强王室的军事实力。虽然攻破铁壁城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除了政治上的声望,实际的利益并不显著。

    “我同意了。”国王的声音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贪婪,他终究还是决定接受这一条件。“但是,你必须留下作为人质。”

    “遵命,我的国王。”慕容德南燕在地上深深磕头,以示忠诚。起身后,他命随从快马加鞭,回去禀告慕容垂云这一决定。

    慕容垂云在接受使者的禀告后沉默良久,随后他挥手示意使者退下。表情凝重,他引领慕容恪来到地下室,那里布满了阴森与死寂。

    地下室内的场景犹如炼狱般扭曲恐怖,人类的尸体被切割、排列,其血液沿着地面刻画出一个古怪且诡异的法阵。

    这一幕足以让任何心灵坚定的人也感到深刻的不安。

    慕容垂云的声音嘶哑而沉重,“法阵布置得怎么样了?”

    慕容恪声音结结巴巴,显得极度不安,“禀告酋长,按照您的指示,法阵基本已经组建完成,我们可以尝试进行第一次召唤了。”

    此刻的慕容恪心中充满了恐惧。作为一个仅是三级的普通魔法师,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不仅要修复复杂的魔法传送阵,现在还涉足大陆上被禁忌的邪恶亡灵魔法召唤,这一切都令他的心态逼近崩溃的边缘。

    “酋长,这真的值得吗?”他鼓起勇气,声音带着颤抖,“这种行为违背自然规律,将会被光明神所厌弃,我们死后…”

    “恪,不用再说了。”慕容垂云打断了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这对你来说非常艰难,我的要求也许过分。但这是为了我们的族人,为了他们,我命令你与我一同完成这个仪式。”

    在阴森的地下室中,慕容垂云辅助慕容恪布置着黑暗的召唤仪式,心中不禁被十一年前的一幕幕甜蜜回忆所占据。

    那是一个温暖的夏日,王国的圣罗兰图书馆里洋溢着书页的芳香。

    “云,你又藏在图书馆里啦。今天又在研究什么呢?”艾丽亚娜公主的声音如同春天的微风,她和她的贴身侍卫塞琳娜一同出现在慕容垂云的身旁。

    慕容垂云放下手中翻阅的厚重书本,对着公主微笑道,“我在看王国贵族的族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原来上一代温特沃斯公爵的第二任妻子属于萨拉斯塔的一个分支。你和雷奥-温特沃斯竟然是表兄妹。”

    “太好了!”艾丽亚娜忍不住兴奋地叫了起来,她的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这样那个讨厌的温特沃斯就不能再向父王提亲了!”

    在公主准备冲过来抱他时,慕容垂云注意到塞琳娜警惕的眼神,他尴尬地侧身避开了公主的拥抱。

    “你想要什么奖励?”艾丽亚娜并不在意这小小的挫折,转而舔了舔嘴唇,眼中充满期待。

    “能帮助公主就是我的荣幸,我不需要其他奖励。”慕容垂云回答得既诚恳又温柔。

    艾丽亚娜歪着头,思考了片刻,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灵光,“那不行,父王说过,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这么喜欢书籍,我就带你去图书馆的地下室吧!那里藏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书籍。”

    随着回忆的逐渐淡去,慕容垂云的心中涌现出一股苦涩。他在黑暗的仪式中低声呢喃,“对不起,艾丽亚娜,对不起。”

    这段往昔的甜蜜与如今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冲突。

    慕容垂云的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他开始念诵那些十一年前在圣罗兰图书馆地下室,凭借超人记忆力所记下的邪恶而诡异的法咒。这些咒语充满了黑暗的力量,每个字都似乎蕴含着诅咒的重量。

    随着咒语的逐一完成,十具人类尸体在慕容垂云的操控下开始扭动,复苏的瞬间,它们的眼眸突然睁开,闪烁着不属于生者的湛蓝色光芒。这些眼睛空洞而深邃,如同深海中的冷光,不带有任何生命的温度。

    这些死而复生的战士缓缓直起身体,他们的动作僵硬而缓慢,仿佛每一次移动都在挑战死亡的极限。空气中弥漫着死寂和腐败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慕容垂云站在这群新生的亡灵士兵前,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决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从冰冷的深渊中迸发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以死亡抗击死亡。”

    他望向这些亡灵士兵,仿佛在对它们下达最后的命令,同时也像是在对自己的灵魂作最后的告白:“让那些试图征服奴役我们的人看看,即便是死亡,也阻挡不了人类追求自由的意志。”

    这一刻,慕容垂云与他的亡灵士兵之间不仅是命令与服从的关系,更是一种悲壮的共鸣,他们将共同面对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