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已经起风了，时间都到了下午4点，海水快退潮了。龙婷婷和孟红影也非要去体验一下。我说：“红影，你别去。风浪大，你还穿着裙子呢。别去。婷婷在顺德人，家里是养鱼的。她不怕，但是我担心你。万一掉海里咋办？”

    孟红影看着我，柔声的说：“没事。我们上饶有一条大河叫信江，从小我就在河边长大。我虽然是女孩子，但是游泳的技术一点也不比男孩子差。”龙婷婷早都跳上了船。站在船上催促孟红影快上船。

    孟红影的妈妈是戏剧团的刀马旦，孟红颖从小被妈妈催促练习唱戏。虽然不怎么懂武术。但是各种翻跟头的动作。一字马的动作。已经练得滚瓜烂熟。翻了两个跟头，轻飘飘的上了船。

    龙婷婷操动尾舵，船向着海港深处开了过去。风越来越大，海港的浪花也越来越大。我心里担心孟红影，对苏妙红说：“黑玫瑰家里还有小船，你追上去。保护他们。”

    苏妙红还没有说话，黑玫瑰站在旁边笑着说：“放心吧，龙婷婷看他驾船的技术。就是老手。他俩不会漏水的。孟姑娘还穿着裙子。如果担心落水。早都换衣服了。过几个小时就退潮了。咱们快去找些水桶。等一会贪图上有很多螃蟹。扇贝。说不定还能捡到八爪鱼。你没看远处岸边好多大婶提着水桶已经在准备着呢。”

    但是我哪有心情捡什么扇贝螃蟹？不住的催促苏妙红。黑玫瑰只好开着手扶拖拉机，拖过另一条小船。我们三个一起使劲。把小船推入水中。苏妙红启动柴油机，我坐上小船。苏妙红掌握好船舵，照着龙婷婷追过去。

    黑玫瑰站在滩头上大声喊：“早点回来。一会退潮了，水势会很大。”

    追了半个小时，终于追上了龙婷婷的船。龙婷婷看我们俩追了上来，哈哈大笑，把船舵交给孟红影，一个侧身，跳入海中。过了一会儿，手中抓着一个好大的花蟹。冲着我和苏妙红直笑。

    龙婷婷这丫头的水性，一点不比苏妙红差。我心里暗暗佩服，难道广东在江边长大的孩子？个个都善于潜水？

    龙婷婷潜水五六次，捞了好几个大花蟹，海螺。

    慢慢的天色黄昏，海水退潮了。海床都露了出来。好多人来赶海，退潮。海床上就会有很多的海螺。沙虫。花螃蟹，还有各种我不认识的鱼。在滩头上跳来跳去。

    好多妇女，小孩。提着桶。拿着小铲子。来滩涂上捡海鲜。

    我们4个回到岸边，黑玫瑰找了一个铁钩子。勾住船头。用手扶拖拉机。把小船拖上岸。

    然后黑玫瑰从他家的大船上找了两三个塑料桶，把苏妙红捞的海鲜扇贝，龙婷婷捞的海螺螃蟹。通通的装在水桶里面。

    黑玫瑰给我介绍海床滩涂上各种来不及随着潮水游走的鱼。

    黑玫瑰把海滩上两条小船里的海鲜全部提上，对我，龙婷婷。孟红影，苏妙红说：“已经很晚了，咱们先回去吧。回家问问我爸把那两艘新船的船号什么时候能批下来？如果批不下来，又得找人维修柴油机。明天你们早点起来。趁着涨潮，在训练。”

    苏妙红对黑玫瑰，孟红影，龙婷婷。她们说：“要不你们三个先回去？我和位光明去买两套潜水衣，我想明天教他潜水。”

    龙婷婷咂巴咂巴嘴。说：“你今天潜水了好几次。不也没有穿潜水衣吗？”

    苏妙红笑着说：“位光明不识水性，我又是女的。穿着潜水衣保险一点。再买两个潜水护目镜。”

    龙婷婷狡黠的一笑，说：“天天跟我哥走那么近。谁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哥人家有老婆的，而且孟姐姐还在呢，你俩能不能注意点？”

    孟红影轻轻推了龙婷婷一下说：“别瞎说。”然后转头看着我说：“那你们俩早点回来，我们等你们吃饭。”

    我说；“好。”

    她们三个先回去了，苏妙红看他们三个走远。拉着我的手说：“咱们先找个街边小店吃点，然后再去买。”我说：“刚才红影说等我们回去吃饭的。”

    苏妙红笑着说：“咱们少吃点。”外罗港虽然是一个半岛型的椭圆形古埠，但是却比一般的集镇大的多，酒店很多的。大排档小饭店也到处都是，街道纵横。

    前面就有一个饭店，苏妙红拉着我走过去。

    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风尘仆仆的，脚底下放着一个行李包。从行李包中掏出一碗泡面，去问老板要开水。

    饭店的老板很不高兴，到了饭店不去点菜。居然只是为了要一份开水泡泡面。还要占着老板的桌子，老板就不愿意搭理他。

    老板娘给那年轻人倒了开水，说：“不要占着我们的桌子吃。蹲在马路上吃去。”

    但是刚刚泡开的泡面有点烫手，年轻人就把泡面随手放在桌子上，蹲在地上准备打开自己的行李包。找另外的东西。

    一个小姑娘，从年轻人的桌子旁经过。一把推翻了泡面。年轻人有点生气，骂了一句：“走路不长眼啊。”

    那小姑娘回过头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没注意。”

    那小姑娘会转身，走到年轻人的桌前。坐在年轻人的对面。说：“你到了饭店为什么不点餐？就泡一份泡面？”

    年轻人也许囊中羞涩，咳嗽了两声并未回答。

    小姑娘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年轻人倒茶。年轻人伸手端起茶杯，送往嘴边。小姑娘突然抓起桌上的筷子。直刺年轻人的咽喉，动作好快。

    年轻人翻转茶杯，筷子插入茶杯中。茶杯瞬时间碎了。年轻的人，手已经抓住了筷子。

    小姑娘脸色突变，一低头，从袜子中抽出一把薄薄的小刀。照着年轻人的脖子又刺。

    苏妙红感觉好奇怪，忍不住走上两步。一边走一边对我说：“这两人为什么打架？功夫还不错。功夫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连一碗饭都吃不起？”我一抬头，感觉不对，猛的把苏妙红拉在身后，那小姑娘手中薄薄的刀子本来是刺向那个年轻人的脖子的，忽然手腕一抖，刀子照着苏妙红直飞过来。那是一把蝴蝶刀。飞出的线路都是椭圆形的，那年轻人，将脚边的包袱一脚踢开，手中已经拿着一把匕首。随手一抛，向我们两个刺了过来。

    薄薄的刀子在前，匕首在后。我躲过了前面那把薄薄的小刀，躲不过后面的匕首。匕首一下子插在肩膀上。

    疼的钻心。

    一男一女两个人，又冲着我们冲过来。我急忙掏出腰中别着的铜箫，用牙咬开铜箫的盖子。白生生的一把军刺刀。提在手中。

    小姑娘已经扑到面前，苏妙红随手一抖，三张扑克牌飞出，小姑娘的脸被划破，后面的小伙子紧跟着手中又提着一把匕首。

    这两人的动作太快，我一狠心一闭眼，侧身摔倒。照着那年轻的大腿直刺过去。

    军刺刀的刀口是三棱型的，一下就贯穿了那年轻人的腿。感觉到没伤着骨头。就好像一柄刺刀穿过猪肉一样。

    脸上受伤的小姑娘，还没扑到苏妙红身边，苏妙红飞起一脚。将那女子踹翻了。

    饭店的老板老板娘吓坏了，急忙拨打电话报警。

    我一把抽出军刺刀，那年轻人疼的哭爹喊娘。坚持着从地上爬起来，小姑娘被苏妙红踹翻在地，连续两个打滚也爬了起来。一把拽住年轻人。向着小巷子里逃跑。

    我迅速从地上捡起铜箫，把军刺刀插入里面。盖上铜箫盖子，拉着苏妙红，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说：“咱们快跑。一会警察来了，说不清楚。说不定咱俩都得被拉去拘留所。”

    苏妙红拉着我，看见前面有一个公共厕所，迅速躲入了女厕所。女厕所居然没有人。

    苏妙红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那两人是对付我们的？”

    我说：“那男的眼神不对，我看他斜眼看你。把匕首给我拔过来。”苏妙红颤抖着说：“不行，去医院。”我生气的说：“你如果不拔，我自己拔。”

    我咬住自己的拉链衫衣领，准备自己拔，苏妙红，一闭眼一狠心给我拔了出来。幸亏那把匕首不长，又是从远处抛过来。我又是侧着身躲避，刺入的并不深。

    我赶紧脱了拉链衫，紧紧的捂住伤口。对苏妙红说：“你挎包里的香烟，赶快点着吸两口。烟灰可以消炎止痛。”

    苏妙红点燃了香烟，猛吸两口。把烟灰弹落在我的伤口上。我说：“给我也点一只。”

    苏妙红又点一支香烟，我猛吸了两口。又把烟灰按在伤口上。我把沾着血迹的衣服，用手揉成一团。说：“把你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