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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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苗大叔

    我拉着黑玫瑰的胳膊,说:“咱们走吧,先回去再说。李老板不会跟我们说实话的。”李怀仁听我这么说,生气了。一把抓住我的右肩,他的大手就好像鹰爪。抓到肩膀骨头都快碎了,我一个侧身,右手上翻下勾,螳螂拳的钩藤手,只差李怀仁的双眼。

    李怀仁咦了一声,抓住我的肩膀的那只手松开了,头往后一仰。另一只手又来抓我左肩。好几张扑克牌,像飞刀一样的照着李怀仁的脑壳削了过来,我知道是苏妙红从后面出手。

    李怀仁双手一抄,几张扑克牌就抄在手中。我趁着他两只手抓扑克牌的时间,往前门跨一步。使出最大的力气。一记八极拳的铁山靠。猛地撞在了李怀仁的身上。李怀仁一下摔出去七八米远。四个靓仔端着猎枪,准备射击。李怀仁猛的站了起来。说:“咪住,靓仔,你师父是谁?”

    我大声的说:“顺德周禀天。”

    李怀仁的脸色马上变了,挥挥手,让四个靓仔放下猎枪。说:“让他们走。”

    远处灯火通明,一大堆摩托车开了过来。个个手中拎着铁管木棍。大声的嚷嚷:“大佬,边个来搞事?”

    摩托车总有四五十辆,有的摩托车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下子七八十个人围了过来。我,黑玫瑰,苏妙红。都感到有点心慌。孟红影走快两步,紧紧的拉住了我的衣服。

    李怀仁看着我,说:“我给周禀天面子,你们走吧。我再说一句。我不知道什么安仔。”

    七八十个靓仔,慢慢的散开一条路,我,黑玫瑰,苏妙红。孟红影,上了车。黑玫瑰启动车子,离开了海滩。

    回到了家里,一个50多岁的老汉,走了过来,狠狠的扇了黑玫瑰一个耳光。说:“谁叫你去的?这么大姑娘。一点脑子都没有。安仔,会藏在他的船上吗?”

    我一把拉过黑玫瑰,说:“大叔,我们只是去海滩上看看,没事。”

    那大叔看着我说:“你是阿信的客人吧?慢待了慢待了,我女儿不太懂事。屋里来了这么多客人。也不给我打电话。还跑出去惹事。几位不好意思,没吃饭吧!我这就叫老太婆准备饭。”

    黑玫瑰捂着脸,委屈的哭了。苏妙红却在捂着嘴偷偷的笑。我用手指点了一下苏妙红,苏妙红才忍住。

    我说:“苗大叔,不用太麻烦了。你们不饿。”

    那大叔说:“客人远道而来,哪能不吃点饭呢?”

    我拉过苏妙红,对苗大叔说:“苗大叔,这是我老板苏妙红,我们这次来到徐闻县外罗港,给您添麻烦了。”

    苗大叔笑着说:“客气了,客气了。七仔。快倒茶呀。”

    苗大叔伸出手来跟苏妙红握手,说:“我女儿鲁莽,不太懂事。冲撞了苏老板。苏老板不要见外。”

    苏妙红急忙谦卑的说:“没有没有,我和苗姑娘是好朋友。”

    黑玫瑰的爸爸对苏妙红非常的客气,黑玫瑰委屈巴巴的坐在旁边,龙婷婷柔声的安慰。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停在了门口。一个小伙子从出租车上下来,走路一瘸一拐的。七仔看见了。大声的喊:“大姐,安仔回来了。”

    大家都感到特别的意外,纷纷走出院墙外。安仔好像受了很重的伤,精神萎靡。黑玫瑰一把跑过去扶住安仔,问:“你怎么回来的?”安仔说:“大姐,我好口渴。”

    七仔马上去倒茶,苗大叔扶着安仔,问:“李怀仁怎么莫名其妙的放你回来?”

    安仔喝了一杯茶,说:“我也不知道,他说看在周禀天的面子。我不认识什么周禀天?他叫我以后规矩一点,不要靠近他的渔场。”

    苏妙红,孟红影,龙婷婷,眼光都齐刷刷的看在我身上。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黑玫瑰拉着安仔跑到我身边,让安仔给我跪下。我急忙把安仔拉住。黑玫瑰说:“快谢谢位大哥,如果不是他师父的名气大,你回不来的。”我急忙说:“快送医院吧。他伤的那么重。”

    黑玫瑰才恍然,马上发动车子。七仔扶住安仔,上了丰田霸道,黑玫瑰一脚油门。车子驶向了医院。

    苗大叔看着我说:“真想不到你是周禀天的徒弟。我们家来了贵客,我居然不知道。怠慢了,周秉天是顺德的大老板。黑白两道名气都非常大,我早就听过他的名字。想不到今天能够遇到他的高徒。来来来,请坐请坐。老婆子,把家里最好的茶拿出来。武夷山的大红袍。”

    苗大叔突然这么客气,搞得我很不习惯。急忙说:“苗大叔,千万别太客气,千万别太客气。”

    苗大叔又招呼老婆:“快把楼上的客房整理干净。你怎么做事的这么慢?”

    我向孟红影和龙婷婷使个眼神,孟红影和龙婷婷急忙过去帮忙。

    苏妙红说:“苗大叔,我们这次来到徐闻外罗港,就想租你一条渔船。南三岛海域打鱼。位光明他现在还没有渔民证,出海捕捞证,孟姑娘和龙姑娘也没有。所以想请苗大叔帮忙。我们想在你这里。暂时训练一个月。不知道是不是给您添太多麻烦了。当然,该多少费用?我会一分都不少的。”

    苗大叔笑着说:“苏老板太客气了,你们救了安仔,就是我们的恩人和贵客,这些事包在我身上。收什么费用啊?太见外了,太见外了。”

    苏妙红内心当然知道,我们帮他救出了安仔,苗大叔是不可能收钱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苗大叔客气的一一应承,饭菜迟迟没有送上来,苗大叔说:“苏老板和位先生,先稍微做一下。我去看看老婆子忙好了没有。”

    我和苏妙红走出院墙外,欣赏一下外罗港的夜景。远看,港湾宛如一道平湖,反射着碎银般的波光,好美。

    夜晚的外罗港,街灯璀璨。红红的灯光。倒映在海面上。似乎燃烧着一团团火焰。一条条渔船紧挨着,靠在岸边。渔港像伟大的母亲守卫着自己的孩子。忙碌一天的渔港恢复了宁静。

    海浪把漁船轻轻地摇,一条条船,就像河边飘落的叶子。

    苏妙红拉着我的手,说:“这地方真大,比遂溪县草谭镇渔港大多了,而且这里离南山岛也更近,位光明,想不到你是个福星。”

    我笑着说:“你才是福星。”心里一冲动,就想搂着他的肩膀。脑海中突然想起孟红影,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苏妙红转头望着我,说:“你在想什么?”我说:“没想什么。”苏妙红笑着说:“你刚才胳膊抬起来,明明想搂着我,但是你胳膊又瘦回去了。是不是在想孟姑娘?”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女人太聪明,男人在你面前就像个孩子。咱们回去吧。苗大叔可能准备好了饭。我们不要在外面逛的太久了。”

    苏妙红笑着说:“好。”

    我们俩回到院子里,喵大叔果然准备好了酒宴。看见我们回来,高兴的倒酒。

    苗大叔说:“我们外罗港漂亮吧?几百年来,我们这里的人都以船为家,以渔为生,过着传统的渔家生活。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夫妻出海打渔,出海捕鱼日晒雨淋,经风受浪,得有一股吃苦耐劳的精神才行。天长日久的船上劳作,我们夫妻间配合得非常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无需过多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这是我们渔民的爱。”

    苗大叔,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们大家陪着苗大叔笑,苏妙红问:“苗大叔,怎么没看见你家其他的儿女呢?”

    苗大叔叹了口气,说:“我大儿子,当警察的。前几年光荣了,就只能依靠阿梅了。阿梅脾气不太好。一天到晚老是惹是生非的。平时吆五喝六的手下一帮马仔。真的出了事。那些马仔一个都靠不住。”

    我和苏妙红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里想:“怪不得黑玫瑰一天到晚呜呜渣渣的。一点都不成熟。原来是大哥光荣了。心里面憋屈。父母年迈,家了就必须靠他撑着了。”

    苗大叔继续说:“我有个姐姐,嫁到遂溪县河头镇,姓朱的一户人家。现在他们准备移居香港,我姐姐去了香港,以后走亲戚都不方便了。我老太婆前两年得了风湿,不能出海。家里面就靠我和我女儿了。虽然这10多年赚了不少钱。做了好几条船。盖了大别墅。但是没有儿子继承。心里想想也是酸楚啊。”

    苏妙红略显生气的说:“大叔这么说就错了,我们家也没有儿子。我姐姐嫁到海南岛。家里就靠我撑着。女儿哪里比男儿差了?我们家的三间楼房。全部都是我挣的钱盖的。大叔千万不要看不起女儿呀。苗姑娘很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