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药与必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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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诊所

    二手电动车的求生意志十分顽强,白钰将它摔在路边的行为并没有让它提前寿终正寝。

    看着路边的死狗,白钰想起了小学时同桌和他说过的“宇哥”。

    宇哥原名是什么无人知晓,听说以前大家都用外号叫他,什么猴子,肥猪,脑残,大头,瘸子......等很多。

    直到有一天他和一个当面叫他黑狗的小孩打了起来。

    宇哥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左臂,一直到老师来了才松口。

    据说那个小孩都被咬骨折了,从此一战成名,所有外号都统一变成了宇哥。

    摇了摇头甩掉脑袋里莫名其妙的回忆,白钰驾驶着电动车继续踏上返乡的旅途。

    一路上看见不少打滑或侧翻的汽车,可惜一个幸存者没有,只有一些跑尸被汽车困在里面,没有理会它们白钰继续向前行驶。

    又行驶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白钰看见了远处的黄石村。

    在黄石村的外围,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是村里的诊所,据说是为了防止传染病隔离方便,所以建在了离村子边缘人家大约一百米远的地方。

    里面是一对夫妻在经营,男的负责出门问诊,打点滴以及进货等工作,女的负责抓药看店,照顾在这里打针等临时“住院”的患者。

    这里就是白钰返乡计划的第一站,他必须在天黑之前引走或是杀光内部可能存在的跑尸,并且不能惊动村子内部的跑尸,将这里打造成攻陷黄石村的前进堡垒。

    看着面前差不多有二百多平的房子,外面贴着闪亮的白色瓷砖,房子上面两台太阳能热水器,房前还有一个玻璃门罩。院子应该不会少于五百平。

    有两个小一点的房子,应该是库房,院墙很高,不会低于两米,顶上是半圆形的水泥制墙顶,上面还有玻璃碎片埋在水泥里,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白钰印象里的诊所并没有这么气派,看来是近几年新建的。

    从阳城西面公路直行大约三十公里是黄市村,黄石村附近还有四个村庄,分别是青石村,后吴村,白杨村和刘家屯,村里大多以种地为生,主要作物是玉米。

    继续前行大约二十公里有一个小型修车店,是几个男人开的,偶尔会在离店不远的路面上撒钉子等尖锐物,然后赚黑心钱。

    去澜城旅游的很多人都中招过,但是很少有人怀疑是他们捣的鬼,大都以为是运气不好。

    继续前行十里左右是一座小县城叫做夏河县,大约有五六万人口,有一座小学,白钰小时候就在那里上学,再向前就没有什么人了,一直前行大约七十公里后就抵达了澜城。

    除了夏河县以外附近没有医生也没有其他诊所,所以这家仁义诊所的生意很好。

    夫妻俩的医术医德也很好,收费并不高昂,只是外出问诊会随着距离收一些出诊费。

    附近村子里不论什么病夫妻俩都能治,治不了也能诊断出来让家属送往大医院就医。

    能盖的起这样的房子白玉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房子大了自己要检查的地方就多了,而且他记得夫妻俩有养一条土狗来着。

    很壮。

    悄悄来到大门前,顺着门缝向内望去,院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用砖石搭成的狗舍,但是狗舍门口的链子上并没有狗,只有一个空空的带血项圈。

    地面上有着几块散碎的狗皮和一些骨头。

    白钰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狗子是没法再爬起来了。

    院子里没有摩托车只有一辆小货车,这说明高医生出去问诊了,这是个好消息,自己需要对付的跑尸少了一只。

    轻轻回到电动车旁,白钰开始思考对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自己还有大约八个小时的时间。

    白钰的电动车已经快没电了,最后几公里是半滑过来的,否则还可以像对付尸犬那样拉散距离逐个击破。

    绕了一圈来到村子的南面不远处。

    那里有一个大坑,是村里的王家准备养鱼时挖的池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不了了之,被村子里的村民当成垃圾坑,有什么垃圾都会扔进去,白钰希望自己能在这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仔细观察了一番附近,并没有跑尸活动的迹象,白钰来到坑中仔细搜寻。

    白钰找到了一条铁链和几根弯曲的细钉子,大约有小指粗,应该是附近谁家用来栓狗的,表面略微有些锈迹,看着铁链白钰想到了清理诊所的方法。

    诊所院子的大门是用悍成的架子,表面贴着铁皮上面是金属尖刺,大约有两米多一些。

    白钰打开诊所大门上的小门,尽量不发声音进入到院子,把大门的门栓轻轻拉开,然后把小门门栓锁住,从大门出到外面。

    他做的很小心,用了差不多十分钟。农村的大门在经常使用的情况下白天是不锁的,诊所大概因为出诊的原因,病毒爆发的时候并没有锁门,虽然锁不锁也没什么区别,但是没锁却方便了白钰。

    白钰拿着从坑里搬出来一个摇摇晃晃的凳子,把凳子放在诊所大门的门口。

    随后用铁链在大门顶部未贴铁皮裸露的铁管上缠绕几圈,让大门能够打开大约十几厘米却没法继续打开。

    再把钉子插进铁链两段的空洞穿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铁链会从门上脱落。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部分了,动手!

    白钰剁骨刀拿在手里,轻轻敲响大门,慢慢加大声音,直到诊所内传来嘶吼声就停止。

    从屋子里面跑出来三只老年跑尸,其中两个白钰有点印象,好像是村里的一对夫妇,儿子外出打工只剩下老两口在家种地,年龄现在应该已经有六十多了。

    叫什么白钰不记得了,他搬走太久了,另外一只白钰不认识,村里的住户他应该都有印象,可能是其他村的。

    三只跑尸听着声音跑到院子里,脸上满是血迹,从身上没有明显的撕咬痕迹来看应该是第一批感染者。

    跑尸们从门缝发现了白钰,嘶吼一声向着大门猛的撞过来,来到侧面白钰用身体顶住一扇大门,防止三只跑尸力量太大拉断铁链。

    一连三下猛烈的撞击,两只跑尸顺着门缝一上一下一人一只把手伸了出来,脑袋拼命向外挤着,另外一只跑尸抢不到空隙顺着上面那只跑尸的身体向上攀爬,结果把下面那只压趴在了地上,它则在上方伸出一只手向外挤着。

    白钰心里一紧,大门下的空隙很大,也有十几厘米,很有可能被这只跑尸从下面挤出来。

    三只跑尸像是叠罗汉一样堆在大门口,下面那只已经开始向外用力挤了,这三只跑尸明明是老年人转变的,力气却好像比之前张大妈也丝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白钰赶忙一脚踩住它一只手蹲下身用剁骨刀猛砍它的关节,将它的手从身上砍了下来,随后又将另一只手从肘部砍断。

    可能是因为老人的原因他砍得并不吃力。

    下面这只暂时不用担心了,白钰把目标放在上面这两只上,一只弯着腰在一米多一些的地方拼命挤,一只则是站直了向外挤,白钰从侧面找准时机向中间那只的手臂关节踹去。

    踹空了!

    好在第二次成功踹脱臼了它的手臂,只见它的手臂以一种反关节的样子向另一边歪去,就在这个时候它居然把脑袋挤了出来,两边耳朵都因为力气太大被挤掉了。

    不过好在脖子以下还在门外,白钰抽出杀猪刀反握向着脑袋猛刺。

    三四下后这只跑尸渐渐停止了挣扎,没想到上下两只跑尸居然不再向外挤转而开始啃食这具死去的跑尸。

    白钰一时进退不得,跑尸不向外挤的话他总不能把手伸进去砍它们。

    白钰左右扫视发现了旁边地里长着的玉米,走过去斜着从根部砍断,拿着玉米杆回来准备戳击进食的跑尸,成功将跑尸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站着的跑尸再次来到大门处挤了起来。

    白钰拿起剁骨刀向着它伸出来的手臂砍了几刀,虽然没有砍断但也让它失去了抓握能力。

    拿出杀猪刀将这只跑尸也刺死。

    不再理会里面剩下这只断手跑尸。白玉把凳子搬了回来,将铁门上的铁链取下,随后打开大门。

    下面那只跑尸因为没有手臂只能趴在尸体上撕咬。白钰小跑过去一脚把它踢翻,随后踩住它的胸口,把它也刺死,总算是在天黑之前有了一处落脚的地方。

    白钰转身把尸体搬到院子里,地上的断手也捡了进来,随后把大门门栓锁好。一边警戒屋子的方向一边原地休息。

    休息了差不多十分钟白钰握着武器小心向屋子里走去,虽然刚才那么大的撞击声屋内都没有反应,但里面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从院子进去左手第一个房间有两个折叠床,旁边挂着输液瓶应该是输液室。

    白钰在输液室地上发现了一只小小的跑尸,看起来大约五六岁,四肢全都消失不见了,头部也没有下巴和舌头,发现白钰后在地上蠕动着,这可能是高医生的孩子,也可能是老人的孙子。

    虽然已经逐渐适应了末世,看见这一幕的白钰依旧感到心里很是压抑,走过去帮他解脱,在地上还有一具尸体,已经被啃得干干净净,从衣服碎片来判断应该是高医生的妻子。

    白钰一时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