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挂在大玩偶身上，或是直接套中。

    每一个圈都去了它理论上能够到达的地方。

    如果有人仔细回忆一下套中的顺序，就会发现。甚至还是从左到右、从后到前，一个个套过来的。

    值钱的物品一个不落，通通套中！

    。。

    (°ー°〃)！(°ー°〃)！(°ー°〃)！

    围观群众表情呆滞、大脑宕机。

    像是看到了怪兽用广播体操秒杀完奥特曼，踏上飞剑比着耶飞走了...

    连哗然声都逐渐停止，大家沉默木然地看着陈立丢完圈...

    再看着陈立一个一个地将圈中的战利品装进那个巨大的袋子...

    接着看着陈立拍了拍老板的肩膀...

    继续看着陈立礼貌地说了声“麻烦让一让路”...

    最后看着陈立从人群默默让开的缝隙中，扛着袋子潇洒地离去...

    这时围观群众才渐渐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卧槽？？？！！！”

    。。

    不久后，南门夜市的一个气枪摊。

    巨大的板墙上，整齐地排列着一行行五颜六色的气球，两边挂满了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各种毛绒玩偶。

    板墙上还有几行字，最显眼的几个字是“10元20枪，玩偶送完为止”。

    墙前几米处放着一条长桌，桌上摆上了各种样式的玩具气枪。

    摊前簇拥着几个小伙，正不服气地嚷嚷着让拿枪的同伴再来一波。

    拿枪的小伙一咬牙，再次扫了10元买了20颗子弹。

    胖老板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地递上塑料子弹。

    指导了几下怎么装子弹，然后退到一旁，淡定地看他发挥。

    拿枪小伙装好弹，稳稳地端起手中的玩具气枪，左眼微微眯起，调整瞄准位置，微吸一口气，狠狠扣动扳机！

    “嘭！”

    墙上其中一个气球晃动了几下，丝毫无损。

    “老板你这也太黑了吧，明明都打中好几枪了，一个气球都没破！”

    “就是！气球都晃成这样了，还说没打中？”

    几个小伙义愤填膺，表示抗议。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上一个顾客还是打破过气球的啊！只要瞄准气球正中心，还是可以打破的嘛！”

    胖老板乐呵呵地回道。

    “你这破枪，准心都歪成什么样子了！想要打中正中心，哪有那么容易？！”

    “就是！膛线还有问题，瞄的位置一样，子弹还能飞两个地方！”

    都上手玩过的小伙们没那么容易忽悠，更加大声地抗议。

    “我也没逼你们玩啊是不是，觉得值得就别玩了嘛。”胖老板满不在乎地回道。

    反正他这个摊子是各地流动的，这里没人玩，大不了就换一个城市嘛，在哪里割韭菜不是割？

    胖老板得意地想着。

    看着小伙气愤地打完子弹，一把将玩具枪摔在了桌上，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小心点放啊，摔坏了可是要赔的！”

    正当几个小伙商量着，是不是待会儿摸黑揍这老板一顿的时候。

    一个身影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只见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背着包，扛着一个半人多高、鼓鼓囊囊的袋子，走到摊前，扫码买了100颗子弹。

    没错，正是陈立！

    “这兄弟是刚进完货过来的吗？拎这么大一袋东西？”

    “就是，怎么看都不对劲！你说会不会是洗劫了其他地摊过来的？看着都是些玩具之类的。”

    “这怎么可能！”

    小伙们嘀嘀咕咕地议论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兄弟，别上当了，他这气球和枪都有问题！刚才我打中好几枪都没破！”

    陈立善意地丢给他一个微笑，转头若无其事地挑了把枪，开始上子弹。

    胖老板本来还想狡辩几下，稳住这位“大客户”，一看陈立这样子，嘿嘿一笑，也懒得再浪费口水，笑眯眯地看陈立操作。

    陈立缓慢笨拙地装完塑料子弹，上好膛，抬枪略微瞄准，当即就是一枪。

    “笃！”

    一枪不出意外地打在了板子上。

    “唉...这兄弟50块钱怕是要浪费了...”

    围观的小伙们惋惜地叹气。

    陈立不受影响，上好膛，再次端枪的时候，气势猛然一变，像是换了一个人。

    淡漠、冷静，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不合常理的自信！

    一股微风吹过，气球们瑟瑟地颤抖着...

    “这股气势，怎么有点像我们连长...”围观小伙中的一个看着陈立，喃喃自语道。

    不等大家对他追问讨论，陈立把枪端在胸前，没有瞄准，开出了第二枪。

    “咔！”“啪！”

    气球应声而破。

    “帅！”有小伙忍不住地喝彩。

    话音未落。

    陈立已经再次上完膛，依然淡漠地端枪就射。

    “咔！”“啪！”

    “咔！”“啪！”

    “咔！”“啪！”x10

    “咔！”这回没有“啪！”，因为枪里没子弹了。

    围观小伙们和胖老板松了一口气，但没松完。

    熟悉的咔啪声又响了起来。

    陈立的表情，像大润发杀了二十年鱼的刀一样冰冷无情。

    打出去的子弹，像是刺刀一样扎向了胖老板的心坎。

    心痛到无法呼吸！

    胖老板感觉有点缺氧眩晕，颤悠悠地刚想抓住点什么，旁边的小伙贴心地扶住了他，道：

    “老板，气球打完啦！快去补气球呀！你这写的不是送完为止吗？”

    胖老板心里一颤，抬头一看。

    果然，曾经五彩缤纷的可爱气球们，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破碎的橡胶片...

    全部阵亡，无一幸免！

    “不行了...我没气球了...”胖老板现在只想静静。

    “我们帮你找到气球了，气都帮你打好了，不用谢！”

    小伙幸灾乐祸的话语，仿佛来自深渊恶魔的低吟。

    旁边另外几个小伙，吹气的吹气，捆扎的捆扎，热心地帮让老板准备好了一大堆气球，然后簇拥推搡着让胖老板上前挂气球。

    胖老板视死如归，颤悠悠地拿着气球刚挂上。

    “咔！”“啪！”气球没能挺过一秒钟。

    胖老板了无生趣、满脸麻木地挂着。

    气球破碎的声音在他后面追着。

    像是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出。

    观众，也就是围观的小伙们，热情配合，连声叫好，吸引了许多驻足的路人加入。

    氛围热烈而融洽，大家都很开心。

    除了表演者自己...

    等到叫好声散去，胖老板才晃然发现。

    自己已经失去了气球。

    也失去了整个摊子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