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冰雪的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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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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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渝城秦焱的心像是有了着落,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回到这里一切就都变好了,这里是妈妈说的风水宝地,是他走进大众视野的宝地,只要回来了就没有解不开的扣,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兴许再等两天,自己的妈妈也会看到家中的字条,回到这里与秦焱一起团聚,这里才是他们的家,是娘俩真正意义上的家。

    “回来了有什么打算?”林悦看着窗外,很是兴奋,就好像他每次回东北一样,都会在心中预演好多要进行的项目

    秦焱望着窗外发呆,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林悦的询问。林悦也并未继续追问,他好像能明白此时秦焱的心,落地的感觉,回到家的感觉一定很好,希望他可以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希望这份惬意不会被刚刚出机场那片混乱影响,希望沪市的乱七八糟在此时都停止。

    “我有十年没回来了”秦焱自言自语着,又好像是在和林悦描述着什么

    林悦没搭腔,听着秦焱用自己的节奏讲着

    “好多地方都变样了,我都有点不认识了”

    “你以前来过四川吗林悦”秦焱这次是真的在询问自己了

    “之前和你跑通告不知道算不算,这回应该是头一次,有点兴奋”林悦高兴的回应

    “也是,其实咱俩还是去过不少地方了”秦焱说这话时有点失落

    “去过那么多地方,没有一处是认真的留下来,好好的体会,细嚼慢咽的,匆匆来,匆匆去,除了机场没有熟的地方”

    林悦看着秦焱自言自语,感觉今天的秦焱似乎话多了起来,可能是回了老家,人也更放松了。

    从机场到家里路上开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是林悦特别交待的,担心有粉丝或者狗仔又尾随后边,出于安全考虑只能让司机在市里多绕了几圈,确认没问题后他们一行才到了老房子。

    看得出这小区确实得有十来年的年头,即使现在也依旧隐约能看出曾经的辉煌,在这样的小城市,这种位置,装修,社区配套那一定是当时非常抢手的,若不是因为秦焱少年有名就能赚到不菲的佣金,估计秦之霜娘俩也是买不起这里的房产。

    俩人卸下行李便上了电梯,来到这个十年都没回过的老房子,秦焱掏出钥匙,不太熟练的左转右转,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让他舒了口气,可能连秦焱自己都不确定这是家门钥匙吧。

    房门打开,一股许久不住人的憋闷感向二人袭来,秦焱和林悦没有急着进门,开着门放了放空气,让空气与房间流动起来。大约过了十分钟,俩人提着行李进了门,秦焱熟悉的奔向阳台,各个房间将窗户一一打开,立刻就能感觉到空气流通的新鲜感。林悦则仔细看清了这房间的环境,大概一百多平,三居室,南北通透,南向大阳台和客厅相连接,北向厨房和餐厅连接,两间卧室都在南向,被阳光照耀着,很老式的格局,居住起来会很舒服。

    房中的家具家电齐全,只是依旧保留着十年前的模样,没有更换,看来秦之霜只是留下了这个房子,也并没有更换房间中的摆设。房间干净整洁,听说每隔一段时间,秦之霜会安排人过来收拾打扫,主要担心长期不住人管道电路老化的问题,所以,虽然许久未住人,但房间还算过得去。

    “林悦,你先住我妈的卧室行吗?”还没等林悦回答,秦焱似乎感觉有些不妥又补充道

    “等我妈回来了,咱俩就住我那间”

    林悦笑了,他并不介意这样的安排,对于秦焱的心意林悦是领情的

    “没事,等秦阿姨回来,我住客厅沙发也行”林悦不是客套,这话实打实的心里话。对于自己助理的身份他向来很有分寸,他从来不会因为秦焱的随和,好说话就拿捏不好距离,他的工作就是照顾秦焱,一切以秦焱为主,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看样子,我们得先收拾一下了”林悦在阳光中都能看到满屋漂浮的灰尘,虽然这是秦焱的家,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住下,卫生还是需要打扫一下的。

    两个年轻人本以为可以自己动手收拾一下,结果四下一看没有任何可用的工具,最后也是放弃了,林悦叫了保洁公司。保洁都是五十来岁的阿姨,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秦焱的身份,趁他们收拾卫生,秦焱拉着林悦到小区门口四处寻找。

    “去哪?”

    “带你吃个好吃的,我小时候总来,就是不知道他家还在不在”秦焱沿着小区门口的路熟悉却略有陌生的找寻着

    “就是这”秦焱的兴奋,眼神中放着光亮

    “差点以为他家不开了”

    林悦这时才看到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小门面,门窗斑驳全是历史的痕迹,看样子这店有年头了。

    刚过饭点,店里客人很少,秦焱拉着林悦找到最靠边的一张小桌,桌面上用玻璃压着台面,中间夹着菜单一份,没什么太多的花样,一共不超过十道,主要以面食为主。那玻璃桌面上油渍斑斑,一看店家就没顾上仔细擦拭,林悦从一旁的纸巾篓里抽出几张纸,细细的擦着,看着纸变黄,玻璃透出干净的颜色。

    林悦不是矫情,他也是小城市出来的人,这样的小馆子老家也有很多,哪个小区门口没有个社区食堂一样的苍蝇小馆呢,这种小店口味第一,卫生,环境,甚至于服务几乎为零,但食客络绎不断,都是冲着口味来的,没人在乎那些旁的。林悦每次回东北,也会和同学,朋友一直找寻儿时的味道。可如今与秦焱一同出来,他不敢不讲究,虽然秦焱从来不会要求什么,但林悦不能,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分寸,也是他为何一直受大家喜爱的原因。

    “老板,这个和这个,每样两碗”秦焱高兴的点着单,老板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扫了眼菜单,就去后厨忙了。

    林悦帮着秦焱把筷子,勺子都擦拭干净,看着他满脸兴奋,秦焱随手摘下了口罩,露出笑盈盈的脸

    “你……”

    没等林悦的话说出口,秦焱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没事啊,这里都是街坊,没人在意我是不是明星艺人”

    林悦还是有些不放心,四处看了看

    “你看看这食客,年龄都多大了,谁关心我啊”秦焱自嘲着

    确实,这四处一看,林悦倒也多少放心一些,都是阿姨叔叔的年龄,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这年轻人的任何举动

    不出十来分钟,秦焱点的面就上桌了,豌杂面和肥肠面,秦焱看着这四碗面兴奋极了,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他稍做分配,和林悦一人两碗,摆到各自面前。林悦则看着眼前红灿灿的面碗,这是他第一次在四川落地后的第一顿苍蝇小馆,虽然卖相不算精致,但那香气是扑鼻的,勾得他胃里搅动,也感觉到饿了。

    “一人两碗,不够再点,这两个是我和我妈最喜欢吃的,你快尝尝,要趁热”话音刚落,没等林悦有什么反应,秦焱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像个在外面玩耍很多的孩童,回家了只知道饿得找饭,狂炫几碗的节奏。

    林悦被秦焱的架式吸引住,这是他头一次看到秦焱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快朵颐,能想象眼前这个人离开有多久,有多想念这里。

    林悦拿起筷子先是小口尝了尝,本以为会非常辣的他突然发觉并非如此,口味非常香,可能是被卖相唬住了,看到那红通通的颜色就以为一定很辣。初尝不错,便也大口的吃起来,果然越吃越香。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秦焱看着林悦和自己一般模样,很是得意

    林悦顾不上抬头,可能也是早班飞机折腾的,到了饿肚子的时间,话也不多说,大口的吃着,两个人,四碗面很快就消灭干净。吃完面的秦焱起身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小玻璃瓶装的可乐,从桌脚拉出一根弹力绳的开瓶器将可乐打开,递到林悦面前

    “最后再来一瓶这个,收收尾,才叫美”

    林悦照样做着,吃饱喝足打个嗝,这顿饭非常完美,比他们这几天在沪市吃的任何一餐都完全。

    最后结账时,31块,林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焱笑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是得意。

    “你们老家没有这样的小店吗?看你一惊一乍的样子”

    “当然有,只是我印象中南方的消费应该贵一些”林悦说的没错,在绝大多数北方人眼里,南方似乎就是比北方的消费要高一些,甚至是因为生活方式更精致

    “你说的南方是江浙那一带吧。这里不算,这里是四川,更接地气”秦焱纠正着林悦的说法

    “那最近你是不是可以带我四处转转,吃吃好吃的”林悦做了这个提议,似乎有点不妥,但对于现阶段的秦焱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放松的方式,林悦只是希望让他开心一点,忘记沪市那些糟心事,回老家散散心,人也会越来越有精神。

    “当然可以了,我也好几年没回来了,趁着这回也好好享受一下”秦焱强撑着让自己精神起来,他也知道林悦的一番苦心,与其每天闷闷不乐的忧愁,不如好好放个假,放松一下。虽然秦焱的心里还压着很多的事情,未解之事,既然回来了这里,也只好顺应天意,耐心等候吧。

    两个年轻人在这个四线小城的某条街道上懒散的走着,看着,四处逛着,林悦感觉得到秦焱的放松,他整个人慢了下来,笑容开始有了,话也多了起来,刚刚还能吃两碗面,状态渐渐好了起来,这是林悦最想看到的。秦焱的硬仗在后面,有官司,有赔偿,甚至可能会有凯叔的消息,秦阿姨失联的原因,林悦不确定等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真正摆在秦焱面前时,他能不能承受,至少现在让眼前这个青年开心快乐一点,不过份吧。

    回到家时,保洁阿姨已经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此时再看,这房子,户型,确实当年秦之霜花了不少心思,是让人舒心的房间。二人将行李放下,各自在房间收拾起来。

    “你这次回来,要不要去外公外婆家看看啊”林悦在房间中喊着,音调不大,秦焱应该是听得到

    “想去看看,就是十年没在了,不确定他们想不想见我”秦焱的答复有些担心的意思

    “要是想去,就去呗,估计他们年龄也大了,我陪你”

    可是说完这个提议,林悦又有些后悔了,去见外公外婆难免会被问到秦之霜的情况,这让秦焱该如何回答呢,虽然只是因为当初秦之霜不听父母劝阻未婚生下秦焱,但他们在渝城的那些年,似乎也颇为照顾,林悦突然觉得这个主意并不好,可惜话已说出口,也来不及撤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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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渝城的秦焱和林悦都有点放松的过了头,他们以为在这个小城市没有人注意得到他们,没有人在意,自是放松了警惕,二人也没有关注到网上早就将他们一早下飞机到了渝城的消息散了出去,那些接机的粉丝,狗仔虽然在半路被司机甩开,但是挡不住这些人想在这个小城市找个人还是有一点能量的。

    秦焱和林悦谁都没看网上的消息,他们一如每天般以为又是多了一些负面的解约、破产的新闻罢了,也便懒得看。孰不知那些人不声不响的顺着当时的车牌找到司机,已经摸到了秦焱家小区,正在这附近等着堵他。

    可还没等秦焱真的在老家休息几天,拜访外公外婆,没能和这帮围追堵截的粉丝正面相见,林悦就接到了徐律师的电话,要他们最快的速度回到沪市。

    林悦将电话放置免提功能,来到秦焱的房间一同听着

    “徐律师,秦焱在我身边,你能再说一下吗?”

    “秦焱,你好,我是徐律师,刚刚派出所给我来了电话,有你母亲秦之霜的消息了,需要你本人过来一趟”

    一听有妈妈的消息,秦焱兴奋起来,刚想多问,便被徐律师打断了

    “你们最好坐最快一班飞机回来一趟。”

    “我妈怎么样?”秦焱追问

    “您先回来,到了咱们去所里具体谈”徐律师不愿多说一个字,这让秦焱和林悦感到很奇怪,也让二人心中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