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也能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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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筒子楼

    银白浮空车从城市上空穿过,音浪响彻天际。

    徐走浪看着下空城市,富人区建筑错落有致,还未彻底报废的旧时代汽车,三三两两行驶在富人区道路上,偶尔也有私人浮空车,在高耸建筑前停落。

    他脑海中回响着冯欢刚才说过的话,他也想要带冯欢修仙。

    可问题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修仙,他会的不过是游戏中的武技,都还不算踏进修仙之门。

    要是没有手中银戒,他和冯欢如蝼蚁般,早就死在那个嗡鸣的金属垃圾场内,无人知晓。

    徐走浪看着手中英招公司的卡片,或许,加入他们公司,是不错的选择。

    至少不是眼前一抹黑,什么也不懂。

    等自己在公司站稳脚,成了老油条,说不定可以带冯欢一起进入公司修炼成为仙人。

    徐走浪想着,一名笼罩在黑袍的中年男人,朝着他们两人递出两张传单。

    他们没有多的钱去坐豪华商务舱,只能买一排有八个座位,中间用过道隔开的普通客舱。

    光是购买普通客舱的票钱,就把在王闫那群人留下的六千多,花费到只剩两千来块。

    徐走浪坐在右侧靠窗位置,他疑惑的接过传单。

    是一张传教单,上面印着宣传教会的文字,教会名字叫沙琪玛教。

    信仰的是沙琪玛神。

    对于这种教会徐走浪早已司空见惯,这世上什么都不多,就教会特别多,沙琪玛教倒也算不上什么。

    还有黑丝教,玉足教,甚至还有猫猫教,狗狗教。

    自己还听说,前段时间,猫猫教和狗狗教因为争抢教徒,在城市里火拼起来。

    冯欢打着鼾声,并没有接过手中传单。

    黑袍中年男人看着冯欢,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轻轻拍了拍冯欢,“小伙子,醒醒。”

    冯欢睁开惺忪的眼睛,“怎么,怎么回事?”

    黑袍中年男人收回手,一丝黑气悄然钻入冯欢体内,无人察觉。

    “小伙子,你看看我们沙琪玛教的宣传单。”黑袍中年男人向他介绍手中教会传单。

    冯欢饶有兴趣问道:“你们信仰的是沙琪玛教,每天发的免费食物是沙琪玛吗?”

    黑袍中年男人呵呵笑道:“看来小伙子,对教会很熟悉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可是我们那片地方,教会最忠实的教徒。”

    徐走浪没有兴趣听两人讨论教会,他看着窗外。

    时隔几个月,他终于回来了。

    当浮空车穿过荒芜人烟的土地,一片城市渐渐映入眼帘。

    浮空车降落后,徐走浪走出车站,看着眼前熟悉的城市,他心中百感交集。

    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他有很多关于手上这枚戒指的疑问。

    不知道那行将就木的老人,能不能恢复清醒告诉自己。

    当然这次回双龙城,他也有账要算。

    徐走浪攥紧拳头,混蛋徐象田,在他满十八岁那天以庆祝生日为借口,将他灌醉后当做两脚羊卖给地下势力。

    在地下势力将自己转手到红光城后,他也是幸运,竟完好无损逃了出来。

    说来也窘迫,他从地下势力逃出来身上没有一分钱,要不是遇见冯欢,他差点饿死在街头。

    他身后,冯欢正与车上交谈甚欢的神父挥手告别。

    徐走浪带着冯欢回到双龙城的家,他是爷爷从小带到大的,听爷爷说父母早在他出生之后,便因为卷入帮派势力恩怨死去。

    混蛋大伯好吃懒做,没少来骗爷爷清醒时辛苦赚到的微薄钱财,有钱后他还在外面接济穷困女人,玩水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就去接济爸赌妈病弟娶的女人。

    终于在爷爷时不时痴呆,无法工作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要过钱。

    徐走浪和爷爷在贫民窟一栋筒子楼居住,房间不大,但相比在街头流浪,好歹有个落脚地。

    小小的房间有着足够的温馨,承载着他不少童年快乐的时光。

    徐走浪用钥匙打开门,满屋的灰尘纷飞。

    狭小的房间布满灰尘,房间内床铺和家具上盖上一层薄灰。

    徐走浪心头一紧,爷爷呢?

    难道,那混蛋大伯将爷爷也卖了?

    一丝不妙的感觉在徐走浪心中蔓延,他实在想不到爷爷会去哪里,看房间内的灰尘,家里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居住了。

    冯欢在他身后,他扇着空气中的灰尘,“徐哥,你家该打扫卫生了啊。”

    徐走浪没有心思回应他,他转身往房间外面走去。

    此时,正好有一名老妇人佝偻着身子,拎着廉价的临期食品回来,徐走浪一把上前拽住老妇人,“王婆,我爷爷去哪里了?”

    老妇人抬起昏花老眼,定睛看清眼前拽着自己的年轻小帅哥。

    她松垮长满皱纹的脸上闪过愕然之色,“是徐家小伙啊,你可终于回来。”

    徐走浪紧张的抓着她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手臂,“王婆,发生什么事了?”

    老妇人昏花的双眼浮现哀伤,“老徐啊,他上个月去世了。”

    徐走浪脑海“轰”的一声炸响。

    他双眼呆滞,不敢相信老妇人所说,那顽固执拗的老人会离自己而去,脑子清醒时,脾气跟鹅卵石一样又臭又硬的倔强老人会离世。

    老妇人神情哀伤,“徐家小伙别太伤心,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老徐这么大年纪,能没有病痛折磨,不给孩子增加负担的去世,也算是一种喜事了。”

    老妇人不停安慰着神色呆滞的徐走浪,他爷爷在筒子楼生活了一辈子,街坊邻居虽然不太喜欢这个死倔的老头。

    可好歹是邻居,会时不时串门,照看下这脑袋已经不清醒的老头。

    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身体散发着淡淡臭味。

    “徐家小伙,我们老徐在火葬场已经焚化,火葬场多放一天就多一天的费用,你多带些钱去将老徐领回来吧。”老妇人说道,她佝偻着身子,缓慢着拎着临期食品离开。

    她预感自己也快了,死亡对于她来说并不可怕。

    在吃人的世界里,他们这些贫民只能吃着过期,发霉的食品,在狭窄潮湿的筒子楼苟活。

    活着是折磨,早点死去才是解脱。

    徐走浪呆愣在原地许久。

    他恍惚着和冯欢去到火葬场领那小小的骨灰盒时,竟发现身上剩下的两千多块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