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知否,华夏营的钱粮哪里来
石达开时间宝贵,他没有进城,带上李秀成和学生军,准备和汉人地主们好好谈谈。知否,华夏营的钱粮哪里来?
黄姚镇,昭平北的大镇,石板街尽头,有一个大院,院内三层青砖小楼,采用青砖,灰瓦,玻璃瓦等材料建成,雕刻精美。
汉人地主黄四郎坐在三楼,面色凝重,看着远处昭平的方向。黄四郎着便服,坐在红木椅子上,脚下一双筒鞋。
“老爷,那些太平军控制了镇的出入路口,似乎正在找您呢!”
一个家丁气喘吁吁,小跑上来,焦急的询问。
闻言,黄四郎面色更凝重了几分,看向大院。
大院摆着全羊宴,全羊宴先上羊头菜,之后四个菜为一组依次上桌,上完菜后用羊奶制成的点心小吃充当主食。
地面上铺着红色的地毯。聚集了不少来吃喜酒的人,本来喜庆的日子,大家面色却有些担忧。
黄姚镇的人口并不多,只有万人左右,而居住在镇上的人只有五千人,其他老百姓都分布在村落或山中。
而今天,黄四郎的女儿办喜酒,附近地主都来祝贺。
他们这些本地地主,几十年了,从未见过打县城的农民军。现在太平军来了,他们很慌。
黄四郎是昭平县大地主,他还是本地秀才,跟清军熟络。
但黄四郎对清军没有信心,担心如果不配合太平军,会失去在本地的田地。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黄四郎皱着眉头望去,在门口接待的管家,跑了上来,“老爷!太平军来了!”
黄四郎瞳孔一缩,所有人的心脏都提了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起身向外走去。
现在是大清末年,普通人买东西,都到大街两边的店铺。一路走来,石达开还见到了书店和茶叶店。
李秀成和学生军将黄四郎家包围了起来。来吃喜酒的地主们,大气都不敢喘。
“人在里面?”石达开看向身旁的李秀成。
“是的,今天黄四郎的女儿喜事,附近地主都来了。”
汉人明媒正娶,三书聘书、礼书、迎书,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个都不能少,一个程序也不能出错。
下聘礼,除金钱,还有酒与红布匹。这些物品有先后顺序,先送布匹,再送酒。
石达开带着李秀成,慢慢沿着台阶走了进去。院子里有一张桌子,账房管家紧张地站起来,他头戴小帽,一身白色的长袍,露出狗尾巴辫子。
桌子上还摆满了水果,石达开顺口说了一句:“都是汉人?”
账房管家哆哆嗦嗦的说道:“大王,是的。”
石达开问李秀成,“你带钱没?”
李秀成是个穷光蛋:“没。”
华夏文化圈有一些传统,比如白事红事莫搞事。一般就算有仇的人家,也会避开白事红事,如果在这时候搞事情,那就不是能化解的仇了。
石达开来这里是搞钱的,不过他准备按照传统,先礼后兵,准备一些贺礼。
黄四郎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有一个年轻人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背着手,看着门楼。
黄四郎的院子坐北朝南,形制是分居四面的北房、南房和东、西厢房,四周再围以高墙形成四合,开一个门,大门辟于宅院东南角位置。
“大王,在下黄四郎,有失远迎。”黄四郎走了上去,拱手打招呼。
石达开还是背着手,笑道:“我叫石达开,是太平军的南王。”
黄四郎郑重地再次拱手,随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南王,有事吩咐?”
这时,一个护卫过来,带来了一个包裹,石达开的礼钱。
“遇到办婚礼,我不请自来,也得准备贺礼。”
石达开取出二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礼金,就算是我俩的。”
作为强势的一方,石达开给足了面子,作为大地主的黄四郎可不敢得罪,立刻请入内。
石达开先对学生军吩咐了一声,随后率先向大院里走。
黄四郎不敢乱动,陪笑着跟在李秀成身边,以示人身安全交给对方。
大院南北方向的进深大,东西方向的面宽较小,采取狭长的院落布局方式。
路过照壁,还在讨论的地主们停了下来,紧张地看向石达开几人。
“南王,我们去正厅聊吧。”黄四郎做了个请的手势。
石达开的目光环顾一周,发现都是汉人,笑着点了点头,向后院走去。
“南王是拜上帝教?”正厅里,是十分讲究的,梁柱多为褐红色,墙面上涂刷白灰,地面用方砖铺砌成。一张圆桌前坐下,黄四郎让人上茶,好奇的问了起来。
石达开点了点头,“我太平军,穷啊。”
黄四郎眼睛转了转,心里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石达开打断了黄四郎的脑补,问道:“这里都是汉人?”
黄四郎不太明白要干啥,缓缓说道:“南王,都是汉人。”
黄四郎试探性的询问,太平军是什么打算。
石达开笑着说道:“以后,这里是我的地盘了。”
太平军竟然不流窜,黄四郎懵了一下。
“你们可以先观望,等我打下广西,再来投靠,现在,只需要帮我稳定百姓就行了。”
石达开说道:“我知道你们在鱼肉百姓,为富不仁,统统禁止!”
“如果你要问我凭什么!”石达开示意,身旁的李秀成抬头挺胸。
“这就是我的底气!”石达开不在废话,站了起来。
“你负责在昭平县按时提供钱粮,具体数量会有人过来交接!”
距离昭平县二十公里外的一条路上,知县带着几个手下落荒而逃。
在经过半天后,终于看到一座小村庄。这里的居民看到知县等人,还有他们的武器,都有些担忧起来。
还好这帮人只想快点跑,没有过多停留,从村长家勒索了一些食物,又抢了两只骡子后,便离开了这个村子。
“妈的,太平军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知县骑着骡子,嘴里不断念念叨叨着。
本来他还在处置那个在县里经常怼自己的小秀才,结果突然太平军打来了。
不多时几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城破了,死了不少人,连团总都死了。
正当他想带着家丁跑路的时候,又跑来几个家丁说太平军打来了!
知县猜测多半打不过,于是匆匆把那小年轻丢进挖好的坑里埋了,然后果断带着这几个人跑路了。
“看来都没了,得快点,撤到省城才行,你们都听好了!等到了长沙,如果有问,就说遭到上千人不明武装的袭击!”知县跟手下说着。
总不能说自己人都没看到就跑了吧,人数也不是故意夸大,能把团练那三百人吃掉,自己报个上千人好像有点少,要不报个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