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风起洛阳,重铸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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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与师旷论曲乐之道

    “不好……”就在黑衣人还在犹豫之际,斐豹的身形不断在其眼眸中放大。

    “噗嗤!”一抹银芒闪过,黑衣男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线,然后血线处猩红液体喷射而出。

    斐豹嫌弃的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然后将双手放在屁股后面的衣袍上擦了擦。

    一个月后,洛阳楼三楼包房。

    姬晋手中拿着一份竹简,看着竹简上的信息,嘴角挂起了一抹微笑。

    ---“哎……该来的总会来,逃不了,躲不掉呐。”

    根据历史记载羊舌肸回到晋国后,将试探了太子姬晋的报告递给了晋平公,在回去的路上思虑再三,感觉杀了姬晋并没有什么意义,就目下周王室的局面,难不成还能翻盘吗?所以羊舌肸建议晋侯归还强占的田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晋侯思虑再三便欲答应,结果被太师师旷所阻。

    师旷毛遂自荐,说让自己再去洛邑试探一番姬晋,再做定夺,晋平公便应诺了师旷的请求。

    这个师旷可是春秋时期的名人,虽然是个盲人,却极为擅长曲乐,据传其演奏曲乐之时飞鸟落肩,仰起头侧耳倾听;就连觅食的马儿也会停止食牧,翘首迷醉,可见其曲乐方面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更有甚之,与晋平公的一篇劝学典故流传后世,就连后世诸多名士都曾引经据典。

    曾今晋平公七十岁时,询问师旷:“寡人年七十,欲学,恐已暮矣。”

    师旷却回答:“何不炳烛乎?”

    晋平公听后微怒道:“安有为人臣而戏其君乎?”

    师旷赶紧跪地后说道:“盲臣安敢戏其君乎?”

    “臣闻之,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炳烛之明,孰与昧行乎?”

    晋平公这才脸色缓和下来道:“善!”

    如此人物来与他这个十五的太子论道,可谓是千古佳话,只不过史书上记载,师旷来到洛邑后与姬晋论道之时,这一老一少反而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只不过因为前世的姬晋患有肾脏类的疾病,而师旷不仅是一位乐师,还是一位医生,通过“切脉”之术就断定了姬晋活不过三年,结果果然如此,十八岁姬晋便永登极乐。

    如今换了个灵魂,姬晋也找医官看过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无病灶,不知此番师旷来了,又当如何?

    一个月后,洛邑城外一辆轺车缓缓驶来,经洛邑东门向国府馆辚辚驶去。

    毫无疑问,洛邑城再次热闹了起来,天街正中的洛阳楼酒肆人满为患,进入正门一块类似于屏风的大木板映入眼帘,大木板由宽一寸,长一尺多的长方形木板组合而成,每块条形木板上都撰写着昨日收集而来的消息,有新闻秩事、民间怪谈、诸侯国变法进度、以及名人名士的八卦趣闻,师旷与姬晋论道之事便在其中,还被特意置了顶。

    “汝说这晋侯意欲何为?”

    “吾怎知,先有羊舌肸论德,如今又派师旷论曲乐之道,这是非把太子殿下论趴下呐。”

    “嘘,小声点,吾听说晋侯本欲将田地归还于王室,奈何却被这师旷所阻。”

    “什么?这个老东西,怎能如此厚颜无耻,强占吾等田地不还,还阻止晋侯归还,这等泼皮如今在何处?老子弄死他。”

    “国府馆,去吧!”一旁人怂恿道。

    “汝等不去吗?”壮汉尴尬的笑道。“哈哈,吾以为此等泼皮人人得而诛之呢?”

    众人皆坐上观一般,笑看着壮汉。

    “算了,吾也只一时口快而已。”

    “哈哈……”

    众人笑成一团,也许这便是人性,当你鼓足勇气反抗时,别人却在一旁讥笑,当你将要成功之时,别人奉劝你赶紧放弃,遭那份罪干嘛。

    ---公元前551年十二月。

    夜渐深,月隐没,厚厚的云层将群星遮盖了起来,隆冬时节的洛阳,丝丝缕缕的寒气不由的让人打着寒颤,许是天气过于寒冷,店铺皆已打烊,就连路上行人都消失不见了,只偶有鸡鸣狗吠之声响彻在浓浓的夜空之下。

    不知不觉洛阳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场雪,大雪很快将路面封盖了起来。

    平旦刚过,太子府邸门前一辆轺车停留下来,车轮在雪地上轧出了深深的车辙印,轺车上的仆臣转身进了轺车,然后搀扶着一位儒生打扮、身披裘衣、头发黑白两色夹杂、肤色微黄的盲人下了车。

    “汝去通报吧!”

    “唯!”

    就在仆臣转身打算去通报之时,太子府的家宰已经走了出来。

    “太师,太子殿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哦……太子殿下知晓老朽要来吗?”

    “吾不知,只是半刻之前,太子殿下命臣前来等候。”

    师旷躬身向家宰做了一揖后道“劳烦家老。”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大殿外,仆臣搀扶着师旷立于殿外,家宰独自进了大殿。

    “太子殿下,晋国太师师旷在殿外等候。”家宰躬身行礼道。

    “快请!”

    “唯!”

    “陪臣师旷拜见太子殿下。”师旷在仆臣的搀扶下走进大殿后躬身跪拜行礼道,仆臣随之。

    “太师请起!”

    “太师不远千里而来,晚辈应当去拜访太师才对,只是这入了隆冬时节身体便有些匮乏,反倒劳烦太师驾临。”

    “臣惶恐,安敢劳太子殿下记挂。”

    “方才太子殿下说身体有恙,何不让臣诊断一番,臣自幼便学了一手医术,无痛小疾,臣开几方便可医治。”

    “哦……太师还有如此手艺,那倒要劳烦太师了。”

    仆臣将师旷搀扶至姬晋身旁后,姬晋伸出了右手。

    片刻后便结束了诊断,师旷道“太子殿下身体康健,并无小疾,只是有些许心力憔悴,臣开一副养生之方,调理一番便可。”

    “哈哈,无碍便好,真是劳烦太师了,”姬晋起身行了一礼以示感谢,“不知太师此番来洛邑所为何事呢?”

    “老臣闻之太子殿下博学多识,更擅曲乐之术,老臣这辈子唯独对曲乐之术情有独钟,所以特来与太子殿下探讨。”

    “太师之名,流之四海,晚辈对太师可是敬仰已久,今能与太师探讨,是晚辈之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