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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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名字

    一旁的河惜惜见因自己赠饼而导致江流惹上是非,急忙劝阻,毕竟江流学习好,不代表打架也行,特别是江福硫这种班级里小有名气的混混小头目,河惜惜不认为江流能和他在身体上对抗。

    旁边的罗豪也急忙劝阻,毕竟作为曾经的“问题学生”,他知道江福硫能成为混混小头目,应该还是有些手段的。

    其他原先围在江流周边的同学也对江流进行了规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基本算得上是偏学习一类的学生,他们认为与混混差生打擂台,根本就是自降身份;加上江流和江福硫体格的对比,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江流笑着感谢众人的关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江流刚回想了下这些年与江福硫的几次接触,感觉这人一直对自己带有针对性的敌意,以前以为是“坏学生”对“好学生”的嫉妒,但这些年来,其他“坏学生”对江流或者其他成绩优秀的学生,态度基本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像江福硫这种情况很难理解,应该存在其他某个江流不知道的原因。所以江流想趁着擂台比试,把问题挑明了,省得一直留着一个暗雷。而更主要的事,江流目前在学校的理论课基本完成,只要考完年中的理论综合考试,就能和理论学习画个句号,去进去接下来的实践和游历阶段。这和之前待在学校里面,安全保障基本高枕无忧的情况不同,走出校门实践和游历都有很大的风险因素,特别是在新生资质选拔赛到来之前,安全是江流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其他学生或许有家里明里暗里给点保护,但江流认为自己连父母探望都没有,保护还得靠自己。所以,通过擂台赛来显示下自己并非软柿子的态度,也算是个不错的策略。至于输赢,学校规定擂台上只能以“人”的形态比赛,不允许学生用龙族形态对抗,所以即使受伤,以龙族身体的强健,也应该不会太严重——这也是学校为什么会同意设立擂台的原因。而江流的策略,就是在擂台上和江福硫“以伤换伤”,毕竟目前大家都不看好他,只要能在擂台上表现出和江福硫旗鼓相当甚至不弱于他的样子,那么立威的目的也基本达到了。

    巳时一到,班主任魏其在学校报时钟敲到第九下的时候掐点踏进教室。这位看似青年,一脸儒雅的班主任,据说是全校最年轻的高级教师。魏其先快速地点了下名,然后又惯例说了些注意事项,最后,却说了一个春游的通知。

    “一个月后就是暖春节了,为了给大家放松下,暖春节当天学校分批组织全校师生去春游。我们的年级段分到了去驻马山公园,那里春色不错,大家可以爬爬驻马山,坐船逛逛驻马湖,更能到驱魔迷窟进行一番探险。春游不管参不参加,一会班主任助理令伶俐老师都会进行登记。”魏其说完,就让令伶俐逐一登记了起来。

    趁着令伶俐挨个登记的时候,罗豪转头问江流:“流哥:你平时争分夺秒地搞学习,这次春游不会又不去了吧?”

    江流摇摇头说:“这次我参加,现在我理论课基本完成了,只要再参加年中理论综合考试就好。这几个月,还是要做理论实践和游历的准备。这次春游也算是一次出校机会,出去看看走走,算是热身吧,特别是那个“驱魔迷窟”,设计巧妙,连历史书中都有提及,刚好可以去现场看看实景。”

    罗豪突然面露难色,开口道:“我还以为流哥这次又不去了呢。我家高祖爷爷前两天刚轻松度过了五百年一次的灾劫,家里人高兴,张罗着以给他过寿的名义庆祝,时间就订在春暖节当天。我到时去不了春游,得回家给他老人家祝寿去了。”

    “你家老祖宗顺利渡劫,当然是件大喜事,就算不是春游,你也得请假回去吧?反正这驻马山公园已不是以前的军队驻地,等哪天放假,你自己都能去逛的。”江流以为罗豪惋惜不能去春游,赶紧出言安慰道。

    “不,不,不,流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能陪你去春游,怕期间江福硫那帮人对你不利啊。”罗豪赶紧解释。

    “那你就放心吧,这次春游是魏老师带队。以魏老师对我的照顾,估计再借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在春游期间作妖。再说,我也没那么柔弱,等下课了还要在擂台上狠狠地教训江福硫呢。”江流面色轻松地说道。

    “既然流哥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不能放松了紧惕。”罗豪还是有点担心地跟江流说道。

    江流拍了拍罗豪肩膀,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等令伶俐统计完全班参加春游人员,宣布下课后,季三皮来到江流面前说道:“江大学子,和我们硫哥的擂台赛可别忘了!”

    江流看江福硫没有主动前来,知道他心理已经在打鼓了。这个擂台赛,打的就是江福硫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一下课,江流就想着速战速决,对方既然派人来找自己,就省得自己去找对方,马上笑着冲季三皮说道:“还不前面带路?”然后又低头在罗豪耳边吩咐几句,就跟着季三皮走出教室,朝学校操场边的擂台走去。

    班上一堆人在班会前已经听到江流要和江福硫擂台比试,纷纷跟去瞧热闹。河惜惜也在众人之中,但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随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走去,其他班已经下了班课的学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也开始跟上来看热闹,等到了擂台,江流飞身上了擂台后,看到下面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这时江福硫也从另一侧飞上擂台,同一时间,,一名身穿黑色工作服的中年人也飞身上台,站在擂台中间,是江流刚才吩咐罗豪请来的擂台管理员。

    那管理冲两人说道:“今天你们两个低年级学生,想通过擂台切磋,那就得遵守学校擂台的规则,记得点到为止。其中有一方临时失去战斗能力、掉落擂台或者开口认输,比赛结束,另一方不得再出手,否则我就会出手干预,好了,你们开始吧。”

    那江福硫冲着江流说道:“江流:你若是现在给我磕个头认错,主动认输,我看在我俩本家的份上,免你皮肉之苦。”

    江流冷哼一声,说道:“少在这大放阙词,我既然会找你打擂台赛,自然有赢你的把握。我只是不明白,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江福硫也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处处针对你?那还不是你的名字,你凭什么能用这个“流”字,而我只能用“硫”!”

    江流听了这样的解释,有点吃惊:“你名字用什么字,难道不应该问令尊,问我干什么?”

    “哼”,江福硫突然面色变得狰狞。“我爹本来起名就是给我用了这个三点水的流,结果报给族里录族谱的时候,那些老家伙说流字尊崇,我不配用,给我改成了“硫”字。我爹怎么说也是我们那一支中的少当家,平时掌管了家族大半产业。我是他的嫡长子,居然名字连个“流”字都不给用。我原本以为要用这个“流”字的人地位得多尊崇,没想到你这种阿狗阿猫都能用,所以我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让那些老家伙看看,名字里有“流”的也不过尔尔。”

    江流顿感无语,原来对方的针对,是因为名字。不过龙族有“江河湖海”四个贵姓,龙族律法规定非这四姓八族之人,不能改姓这四姓,但从没有说过哪些字是贵字,只是规定龙庭君主、储君和龙族长老院“波涛汹涌”四位话事长老的名字得避讳;关于起名的其他规定,就是同一家族中,五服内不得重名,其他就没有规定了。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传“贵名字”一说,即带三点水的字用于名字,要比用其他偏旁的字尊贵的多。所以一般家族开始把带三点水的字,用于嫡子或家族中有重大贡献者后裔的起名。而且一般人数多的家族,起名权力都掌握在家族长者或长老会手里。江流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的六世祖,即高祖的父亲,就是叫江流。他陨落前留下遗嘱,等他陨落后,第六代中再有出生的嫡子,就用江流这个名字。当时作为保育员的翠姑姑对江流的取名表示过好奇,在江流被送进学校保育部时,询问了江流的父亲,再在后来告知了江流。

    既然知道了原因,如今在擂台上,江流也只能按照原先的计划,和江福硫速战速决。江流的格斗技能是学自学校格斗课——这个一般都是上百岁以后学生选修的课程,江流为了早点拿到学分,在二十岁身体长高到选修必须达到的身高时,报选了这门课程。而江福硫则是来自于家里的私教,每次过节放假,江福硫回家总要上个数时辰的格斗课。可以说,两人在格斗技巧上确实属于半斤八两,都不娴熟。

    不过两人一交锋,原本要以雷霆之势拿下江流的江福硫,在前面几次和江流的碰撞和互攻中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因失误面门大开被江流在脸上狠狠地揍上了一拳,面门开始肿胀起来;平时训练中,培训的武师都不会对他下死手,但江流却没这忌讳,只要逮住机会都把力气用足,现场一度呈现江福硫被江流死死压制的场面。

    现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嘲讽声、尖叫声、呐喊声此起彼伏。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擂台下传了上来:“江福硫,你是早上没喝奶么?我把所有的生活费1.1比1的赔率买了你赢,你不会让我把底裤都输完吧?”

    “带泽兄,你不会真傻乎乎地买了江福硫赢吧?你不知道,这场擂台,这个平时牛皮的“硫磺哥”,完全是被姓名压制了。”另一个声音在场下响起。

    “什么,鸿宇兄,你知道内幕?”那个被称为带泽兄的人问道。

    “这个江福硫和江流,都是南右江家的人。你说一个用带三点水的“流”,一个是石字旁的“硫”,你说谁强谁弱?”

    那两人离擂台近,说得又大声,自然被江福硫听到。他见有人揭自己伤疤,不禁怒从心起,不觉对江流的出拳,又重了几分。

    但江流趁着江福硫片刻分神,灵活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回手一拳又是打在江福硫脸上。江福硫的脸颊,又隐隐有肿胀的感觉。

    “打人不打脸,你找……”江福硫不由得怒极,但“死”字还没说出口,江流已靠着灵活的走位,闪身到了江福硫身后,飞起一脚,就踹在了江福硫的屁股上。顿时,江福硫一个重心不稳,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你……”江福硫不禁两眼喷火,立即从地上弹跳而起,将手按在袖子中一把摸毒的匕首,准备和江流拼命,不死不休。

    “住手!”突然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如惊雷般地落在擂台上,震得江流和台上台下一干人等两耳嗡嗡作响。众人还未明白过来,两个身影已瞬息落到了擂台之上。

    众人这才看清两人,一人是身穿学校高级管理服的白面儒雅中年男子,另一名则是穿着一身保卫司黑甲装、年纪略小的中年人。这名黑甲装中年人很多人都认识,是学校保卫司司长牛武。此时牛武站在另一名中年人身后,面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学校新来管理学生德育工作的吴庭立吴副校长。”

    台上台下众人立即躬身行礼道:“吴校长好!牛司长好!”

    那吴庭立向众人略一摆手,表示回礼。

    “这新学期第一天,就在台上打的你死我活的,成何体统?”吴庭立板着脸训斥江流和江福硫道。

    “吴校长:学校规定学生有小矛盾,可以上擂台切磋比试。您看旁边仲裁的小叶,就是擂台管理员,如果学生有过火行为,自然会出手制止。”未等江流和江福硫回话,一旁的牛武就和新来的副校长解释起来。

    “既然是比试,点到为止,我看刚你俩较劲地也差不多了,还不赶紧回去学习,其他人都散了吧。”吴副校长没好气地冲江流和众人说道。

    江流见预期计划已经达到,朝吴庭立、牛武做了一辑,便从擂台上跳了下来,和下面的罗豪等人汇合。那江福硫也不敢造次,向吴、牛二人行礼后,也离开了擂台。下面围观的众人,见已无热闹可看,一下就做鸟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