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娶洞庭龙女,证长生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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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白蛇脱困

    泾河龙君府的徭役最苦,都是把他们这些山野妖精往死里压榨,就算这次徭役,白长君能够免幸存活。

    下次呢?

    说干就干,白长君寻了个理由,离开队伍,拖着长长的蛇尾巴蜿蜒爬行,他现在是蛇,嗅觉灵敏,闻着味道,跟着龙女走。

    大约爬行了半里路程,龙女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白长君,白长君也停止了爬行,如人直立,望着龙女。

    “好大胆的一条小蛇妖,胆敢跟踪我?不怕水府酷刑吗?”

    龙女的声音透着一股清冷,纵然此刻她落难了,气质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李家村井妖,白长君见过龙女殿下,当年点化之恩,长君铭记在心。”

    白长君口吐人言,微微行了一礼。

    龙女低头思索了片刻,又仔细审视白长君,淡淡开口:“我已经忘记了,你且回吧,莫要跟着我,小心丢了命。”

    龙女转身正要走。

    白长君急忙爬行,绕到了她前头,再次开口:“小妖些微贱命,丢就丢了,但是点化之恩,小妖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请龙女指条明路。”

    等待了片刻,不见龙女说话。

    白长君苦笑道:“其实在下身上烙有妖奴印记,三天两头要服徭役,这是不死,下次也要死。”

    “救您,便是救我自己。”

    “我愿意替您前往千里之外的洞庭湖,传书送信,只是我的妖奴印记?”

    白长君直着蛇躯,静静等待。

    龙女听后,双眸微闭,思索许久,终于长叹一声:“都言天道无情,其实众生也无情,我在泾阳数年,曾广施恩惠,可在我落难之时,没有一个生灵站出来,他们连同我说话都不敢了。”

    龙女嘴角微微上扬,流露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秋风萧瑟,神情落寞。

    “若你能寻到一位有功名的凡人,功名气息庇护,纵然你身上烙有妖奴印记,也能离开泾阳地界。”

    “只是,从泾阳到洞庭,路途千里迢迢,你一介小妖,只怕危险重重,小家伙,你惧怕吗?”

    白长君傲然道:“不惧。”

    龙女终于笑了,这一笑仿佛百花开放,春风拂面,她蹲下身,忽然摸了摸白长君额头:“小家伙,有胆识,不枉我当年点化你。”

    “明日辰时三刻,龙出雾,有一匹青骢马,拉着一辆青油壁车,车中人名柳毅,身带功名,可掩盖精怪气息,助你脱困,小白蛇,拿着我的书信,你且去吧!”

    龙女左一句小家伙,右一句小白蛇,直把白长君整无语了。

    他可是带着前世记忆,怎么就成小家伙了?

    龙女说完后,解了腰带,又咬破了中指,渗出鲜红的血珠。

    以血为墨,以腰带为纸,寥寥写上几行字,便将书信递与白长君。

    白长君张嘴,一口吞下胃里,调动肌肉小心裹好了,龙女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白长君记了下来,方才离去。

    白长君离开后,龙女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师尊,当年你曾言,我有一段生死劫,躲过了,便能修途坦荡,躲不过,此身埋骨荒野。”

    “您临去前,留给我一个锦囊,让我在生死劫难时打开,三日前,我打开了,您果然料事如神。”

    “辰时三刻,龙出雾,青骢马,油壁车,书生柳毅。”

    “我原本准备等柳毅传书,恰在此刻遇到小白蛇,缘也,命也。”

    古道,荒草萋萋,从远处行驶来一辆马车,车是油壁车,马是青骢马,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天地寂静。

    “快看,快看,好可怜的一只兔儿,它怎么卧在路边一动不动,莫不是生病了?”

    此兔,肥嘟嘟的,趴在荒草路边,一动不动,耳朵耷拉,眼睛半眯,有气无力。

    白长君使了幻形之术,变幻成了一只肥兔子,而马车的主人便是柳毅。

    “白捡的肥兔子,凡人不会拒绝吧?”

    “待进了马车,我便能借助书生柳毅的功名气息,掩盖自身妖奴印记,离开泾阳。”

    白长君正想心事,忽的,一双软软的小手抱住了他,再一看,抱他的并非柳毅,而是一名青衣小厮。

    “好可怜的兔儿,小兔乖乖。”

    青衣小厮紧紧搂着白长君,压的白长君气也透不出来,脸也憋紫了。

    明明是一名年轻女子,偏偏扮作小厮,白长君暗暗翻了个大白眼,暗忖:这柳毅,看来并非戏文里说的穷书生。

    赶考还带着漂亮丫鬟,还故意让丫鬟扮着小厮,呸呸呸。

    转念一想,也对,古代读书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笔墨纸砚昂贵,还要脱产,没点家底的,哪能读的起书?

    “兄长,你瞧这兔子好可怜,咱不吃它,养起来行不?”

    青衣女子俏脸含春,说话的声音软糯糯的,悦耳动人。

    白长君这才知道,看来柳毅并非会玩,而是一名好兄长,赶考还带着妹妹。

    也不知他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随你,兄长什么都依你。”

    油壁车内传来一道清朗男音,语气宠溺,想来必是柳毅,白长君没想到,他还挺宠自家妹子的。

    青衣女子欢呼雀跃,连蹦带跳,抱着白长君进了车厢,坐定后,兔子放在膝盖上,先是摸了摸兔耳朵,又轻轻揪着兔尾巴。

    还将兔子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最后,吧唧一口,亲了一口兔子

    白长君浑身如遭雷击,身子绷的直直的,尾巴夹的紧紧的,思维一片空白,本能的想逃走。

    此番落在青衣女子眼中,就是一副呆兔子模样。

    幸亏青衣女子很快累了,靠着车厢沉沉睡去,白长君舒展腿脚,从女子怀里跃下,长长舒了一口气。

    马车缓缓行驶,昼夜交替,此后的日子,在和青衣女子的互动中,呃,主要是她动,各种上下其手,摸耳朵,揪尾巴,把个白长君浑身摸透了。

    白长君也偷听到了柳家隐秘。

    柳毅父母双亡,只留下一名妹子,和一名老仆。

    柳毅进京赶考,一别数月,自然放心不下美貌的妹子,干脆让她扮着小厮模样,一同进京,老仆则负责赶车。

    忽一日,白长君感受到身上的妖奴印记淡了,便知道已然离开了泾阳地界,是时候离别了。

    是夜,月黑风高,无虫鸣。

    柳青儿恍恍惚惚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