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进化,最强机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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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奄奄一息

    这时,身旁忽然闪现出一个黑色身影,顺手便将那负能量核心夺去。张水定睛看去,竟是大吃一惊。那形如奥特战士的模样以及宛如腐尸一般的外貌,赫然是早已被自己杀死的第七魔君——亡灵。

    “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张水大惑不已,转而反应过来,“我被那四个骗了!原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死。”

    亡灵将负能量核心托于掌中,兴奋地端看。“一、二、三……总共有五个。太棒了!那么还剩下的最后一个就在加利亚斯的手上。”

    亡灵瞟了一眼张水,他那身受重伤气若游丝的状态已不可能再妨碍到自己了。而加利亚斯的力量也在持续下降,其神志陷入了混乱状态,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战斗能力。

    “哈哈哈哈简直天助我也!今日我终于能得偿所愿了。”亡灵将右手化作能量光剑,瞄准加利亚斯正胸口的弱点直刺而去。

    这一击本应理所当然地了结加利亚斯的性命,然而令亡灵意想不到的是,正当光剑的尖锋即将命中目标之时,从旁忽然射来两束镭射激光竟将光剑击散了。

    “原来你们还在这里。惹人厌的苍蝇!”

    开火保护了加利亚斯的正是强袭二号机。可真正令亡灵感到诧异的是,他的力量远强于人类,而地球人的火力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击溃他的能量光剑。恰在此时,加利亚斯的神志出现了短暂的清醒,即刻抬手施展出一记烈风斩,而二号机也于此时再度开火。

    亡灵以其所能的最快速度后撤逃闪,擦身而过地避开了烈风斩的攻击,却被地球人的炮火悉数命中。镭射激光打得亡灵剧痛难忍,被迫撤离百米之远。

    “是这精神力风暴,压制了我的力量,还将人类的武器威力提高了数倍……”亡灵咬牙切齿地看着周围。

    那股神秘的力量是由某人的意志引导着超过十人以上的思念而爆发出的精神之力。这股力量之强,不仅瞬间消灭了七魔君的精神,驱散了张水和加利亚斯身上的负之能量,就连两人激斗时形成的笼罩于全市的负能量结界也摧枯拉朽般地被摧毁殆尽。

    亡灵原本认为自己至少能在短时间内承受住精神力风暴的影响,只要及时将全部的负能量核心抢到手,自己便无须再惧怕这股力量。可是地球人的横插一脚,却让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我的力量就要彻底溃散了,最后的核心只能暂时放弃。但是,也绝不会让你们这样轻松……”

    亡灵用力一捏,从掌中的核心里激发出一阵能量与自己的力量相结合,对着张水射出光束。加利亚斯的意识虽然又一次陷入了混乱,可他有强袭队的战斗机保护着。

    攻击他未必能轻易得手,况且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对付他。而张水受了重伤又无人看护,正是杀死他的绝好时机。光束击中能量核心下方的部位,贯穿了张水的身体。

    “切!居然没能命中要害,运气不错。算了,反正迟早也是死的。”

    亡灵不再理会张水,回过头看向加利亚斯,大喊对方的名字。在引得加利亚斯的注意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某个地方,示意对方朝那儿看。手指的方向,是燃烧着火焰的强袭三号机的残骸。

    “七魔君啊,你们在消失前也算是为我做了一件好事。托你们的福,加利亚斯奥特曼死定了!”亡灵幽幽地自言自语着,随即狰狞地放声大笑,然后摇身一转,消失在战场上。

    加利亚斯体内淤积的大量黑气终于散尽,从狂暴的觉醒状态下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恍如大病初愈一般,加利亚斯体力透支,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便仰身倒下,身影也随之消失。

    横山裕也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在奔跑。在扎格纳特事件中受的伤尚没有完全康复,他的身体仍然包扎着绷带。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如此激烈的运动还是令他受伤的部位隐隐作痛。在急救室门前,他见到了高桥队长和佐藤。

    横山气喘吁吁地问:“铃川她……现在怎么样了?”

    佐藤坐在长椅上小声抽泣,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伤心得出不了声。高桥队长轻轻拍了拍佐藤的肩膀,代替她回答了问题:“还在急救中,情况不是很乐观……三号机被光束直接击中,整间驾驶舱被烧得面目全非。当救援队把铃川从飞机的残骸中拖出来的时候,她的样子几乎不成人形,身体的主要脏器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并伴随着深度的感染。这种状况下人是不可能活着的,大家也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但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还留有一丝心脉,连医生们都感到惊讶,说‘这简直就是奇迹’……”

    “那有可能把铃川救活过来吗?”

    “现在还很难说。就算最后能得救,可她的样子恐怕也……”高桥队长没再说下去,一旁的佐藤又哭了起来。

    横山懊恼地抬拳猛砸墙壁,仿佛自责似地大声叫道:“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样子?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先是副队长牺牲,达也重伤;然后又是谷口博士牺牲,神谷受伤;木下老爹也躺在病床上依旧还没有度过危险期,现在又轮到铃川……”

    见横山如此懊恼,高桥队长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语,于是尝试着转移话题:“对了,横山,加藤和神谷怎么样了?”

    “他们在各自的病房里待着。我没有提起铃川的事情,只告诉他们战斗结束了,免得让他们担心。”

    “这样啊。但是纸包不住火,他们迟早会知道的……”高桥队长整理了一番思路,想好了用怎样的方式将铃川的情况告知两人。这时,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便向横山问道:“张水奥特曼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水还在战场上躺着,能量强度几乎降到了最低谷。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已经奄奄一息,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哎,也是惨呢!”

    “那是他活该!”佐藤突然厉声吼道,把横山和高桥都吓了一跳。

    佐藤此刻的心情可以理解,其他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第七魔君亡灵从战场逃走后便行踪全无,无法预测它会在何时何地再度出现。恢复了原样的加利亚斯奥特曼现在又是怎样的情况?下次现身的时候是否还会变成狂暴化的状态?一切都尚未可知。

    樱花市的战斗结束后,那股神秘的力量也随之消失了。救援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开展搜救工作。自卫队的地面部队遭到张水的光束攻击,超过九成的战车被摧毁,现场的状况只能以惨烈来形容。在好不容易把火焰扑灭后,搜救人员才艰难地将伤者及死者从变了形的战车残骸中搬出来。

    此次战斗自卫队死亡人数超过了总数的一半以上,侥幸活下来的人也几乎都是遍体鳞伤,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人亦不在少数。有的人断了手臂。

    有的人断了腿脚,有的人被金属物刺进了身体徘徊于生死之间,即使是早已看惯了此等情景的救援队成员们也不禁默声哀叹。伤员们被救援队员小心翼翼地搬上担架,慢慢抬进救护车内,送往附近城市的医院救治。

    这些伤亡的士兵们是不幸的,但同时也可以说是幸运的,因为至少还有同胞们陪在他们的身边,至少还有亲朋好友能为他们哭泣。然而此时,在这战场上还有一个人倒在那儿,一个无人问津的真正不幸的家伙。

    贯穿了双肺和胸腹部的伤口以及胸口能量核心的破损,令张水失去了再度站立起来的力量,无法发射『奥特签名』向远在百万光年之外的同伴求救,就连化身成人类的能力也彻底丧失了。现在的他只能像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慢慢地等待死神降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对你们做出了过分的行为……请求你们原谅我……请原谅我……”

    张水抬着几乎无力的手拼命地伸向救援队所在的方向,口中不断念叨着道歉的话语,声音微弱却充满诚恳。然而,地球人们忙着抢救自己的同胞,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个杀人凶手的死活,就仿佛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完全不具存在。

    “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请原谅我……请你们看看我……看看我……”

    张水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地球人抬头看他一眼。不需要多少同情怜悯的目光,哪怕是一个充满憎恨的怒视、一个辛辣讽刺的嘲笑,都能令他的心灵得到一丝的宽慰。可是,任由他怎样呼喊,都没有一人愿意朝他这儿望上一眼。

    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是漠视。

    当人们不再对某个人产生或好或坏的兴趣时,那个人的生或死就变得无所差异了。对于此刻的张水来说,这颗星球上已经不存在朋友,也不存在敌人,甚至连一个生命都不存在,有的只是他独自一人静静地躺在这片空旷的大地上,悄无声息地迎来死亡。

    自从成为宇宙警备队的正式成员后,张水曾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自己死亡时的景象。也许是寿终正寝,在家人与伙伴的围绕中步入永眠;也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人,在与强敌的战斗中英勇就义,被人们永久地怀念。可他从未想到过。

    自己竟会在亲手杀死了那些自己本应保护的人们后,被敌人打得狼狈不堪,然后在一颗陌生的星球上,在人们的憎恨与漠视中孤独地死去。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乌鸦发出宛如悲鸣般的叫声,仿佛是为自己的葬礼演奏着唯一的葬曲。张水放弃了呼唤,他认命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薰先生,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当明神薰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佐佐木玲香微笑的脸庞和她那温婉的问候。战斗结束以后。

    佐佐木寻到了昏迷不醒的明神薰,好不容易将他从废墟中拖出来,就近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坐下,将明神薰的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让他可以舒适地平躺而卧,并细心照料,直至他从昏迷中转醒过来。

    “玲香……”明神薰缓缓地开口说话。他的嗓音仿佛许久未曾进水一般显得有些沙哑,却让佐佐木无比兴奋。

    “薰先生认得我了?那么说,我是成功了?!”

    明神轻轻地点了点头,给予对方一个肯定的笑容。“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你的歌声。除此以外还有太阳学园大伙儿们的声音,臭老太婆的声音,以及大将先生的声音……”

    佐佐木俏皮地答话:“薰先生想不到吧,就在这四天时间里我去了一趟罗克市,见到了学园、春菜庄和拉面铺的大家。我想,如果把大伙儿们的思念融入到我的歌声中,说不定能够传达到薰先生这里,将你重新带回到我们身边。我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回到了樱花市。可是后来发生的那一幕真是太神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说,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呢!”

    “那是人类的精神力爆发所引发的现象。你的歌声将大家的『念』的力量大幅度增强,甚至凌驾于我和张水的力量之上。当初在双叶岛你用歌声驯服老虎的时候我便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只是想不到这歌声中所蕴涵的精神能量竟是如此的强大和可怕。”

    “真的假的?!原来我有这么厉害呀!”佐佐木有些受宠若惊。

    “可即使如此,玲香你也不应该跑到这个战场上来。当时的情况只要有一步出错,你就可能遭遇到难以想象的危险。”

    “只要有机会能把薰先生救回来,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一样会冲进来,即便要我付出生命……”说话时,佐佐木的神情十分严肃,证明她的话语并非虚言。

    “为什么要这样执着?我,并不是那种值得你冒险甚至是牺牲生命来拯救的人。”

    佐佐木微微地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卖弄着一些不足挂齿的小本事来娱乐大众。这颗星球可以没有佐佐木玲香,却不能没有加利亚斯奥特曼。我死了,不过是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而已。可如果加利亚斯奥特曼不在了,还有谁能来拯救这颗星球上的芸芸众生呢。”

    “玲香……”明神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佐佐木。片刻之后,他从平躺的状态中站起身来。

    “薰先生,你不再多躺一会儿了吗?”担心明神薰的身体尚未恢复,佐佐木关切地问道。

    “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明神背对着佐佐木笔直站立,微微侧过脑袋,“玲香,还记得当初在双叶岛时你向我作出的请求吗——无论有怎样可怕的灾难降临,都希望我能够保护这颗星球直至度过危机。”

    “嗯,记得啊。怎么了?”

    “这份约定,我一定为你完成!”他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个奇特的金属物体,那是加利亚斯的变身器,佐佐木却并不认得这个东西。

    强烈的光芒围绕在明神薰的周身,照得佐佐木几乎睁不开眼睛。当光芒逐渐暗去,加利亚斯的高大背影已屹立在她的面前。第一次亲眼看到明神薰变身的经过,令佐佐木不由地产生了一股兴奋与敬仰的感情。

    四天的时间两次的战斗,狂暴化的加利亚斯给人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如今再次现身的他是否又会陷入疯狂的状态呢?仿佛被人按下暂停按钮一般,救援队成员们纷纷停止了手头的工作,愣愣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加利亚斯……”张水同样注意到了他的出现,脸上浮现出苦笑的神情,“终于,要来给我最后一击了吗……”

    然而,张水猜错了。加利亚斯没有对他发动攻击,甚至完全没有朝他瞧上一眼。加利亚斯把右手轻放在胸口。

    从指示灯中引导出一股能量。能量化作彩虹色的柱状光束射向天空,又在空中变化成宛如一层薄薄浮云般的状态向四周扩散开去。从能量云层中开始飘落下如同雪花状的结晶物质,顷刻间布满天空。结晶物质反射了空气中的光线闪耀出五色缤纷的绚丽光彩,煞是好看。

    人们被这梦幻般的景象震慑住了,痴痴地望着满天虹光陶醉其中,忽闻有人大叫,才终于回过神来。只见一缕缕的虹光照耀着那些受伤的自卫队士兵,身体上的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断掉的手脚竟又重新生长了出来。

    原本奄奄一息的人们顿时又生龙活虎了。伤员们从担架上跳下,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脸上是难以置信的困惑与惊喜并存的神色。自卫队员与救援队员们彼此相拥而泣,樱花市内响起了人们欢腾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