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带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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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许一民不辨东西,卢叔伟指认南北

    血竭、乳香、没药这仨好像都是活血定痛、化瘀止血、生肌敛疮,都要做去油处理,具体怎么弄,某家也说不清楚,你自个随便去一家药铺子,找个学徒一打听就能明白是啥意思。做成粉剂后只能外敷,千万别内服,吃错了药,可不能奈老卢哈,其他几味药是……”

    许一民这下是真的被卢雄唬的一愣一愣的,感情还真有金疮药的秘方啊,这些秘药不都是存在于影视作品中里么?这可是秘方,得赶紧记下来。

    “叔伟兄,您老说慢点,我记不住,有纸,笔没有,我好记下来……”

    “记什么记?这些都是保命的本事,全部给某家记在脑子里.......”

    ……

    一刻钟后,卢雄重新回到伤兵营。

    “收拾好了没?某正好要去瞧瞧丁火长,时辰正好,顺道送你上路。某已经跟此处的医官打过招呼了,他让你创口如果恶化了就尽快回来寻他。”

    “......卢兄,小弟知道你是好心送我回去,但能不能别说时辰已到,送你上路。听着不吉利,怪瘆人的。”

    “这里又不是菜市口,离辕门也远得很。瘆人个屁,快走,就你小子怪话多。”

    ……

    唐军行军扎营都是有章法的,据小道消息,大唐开国卫国公李靖大将军,在和李二陛下的一次男人间的秘密会谈中指出:凡是在广阔的平原河泽行军扎营,往往都是无险可守滴,那么我们就要结成方形阵滴。

    举个栗子或者举个锤子:假如陛下给我两万军士,那就把他们分成七个军阵,其中咧这个中军得要四千人,左右四军咧各两千六,虞候两军咧人数稍稍多一点各二千八百人,(不然凑不够两万人咧。)

    左右四军及左右两虞候军每个军阵又分别细分设立三营,这样六军咧,三六一十八共计十八营,中军单独作为一个大营。驻扎时咧,中军大营在最中央,六军总管在四方,形状咧就像陛下御花园中正在盛开的六出花一样。

    啥?啥是六出花,这个那个,开得正艳的,每朵必有六片花瓣,故名六出花,反正不能炸金花的那种......

    话说人过一百,驾车拄拐;人过一千,遮云蔽天;人过一万,无边无岸;从万人大营的伤兵营出来,许一民彻底的迷茫了,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眼前的军营成放射性布局,一个一个的小型营帐整齐的排列着,从中军辐射到外围,鸟瞰全局刚好成一个正六边形。几十个营帐又自行组成一个方阵,每个方阵中有大帐,估计不是储物补给间,便是将军校尉的议事帐,就如此环环相扣,大有九连环环环成串,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

    “总算要离开这黑乎乎的伤兵营了,虽然从伤兵营的伙食就可以看出来,普通营吃的更惨,条件再差至少不用喝这不知道有没有药效的黑糊糊了。可是老子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啊,军营这么大,哪里是我家?”许一民刚出伤兵营向左转身往前跨上一步,左手扶着营墙,右手摸摸前胸,微微有些喘息。低头看看自己纤细的四肢,却停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走?

    身后传来卢雄的声音:“嗯?怎么杵在这不动弹?快些前行,虽说现在都扎营休憩了,但是游动哨估计也在布置了。待会儿天黑了就要宵禁了。一旦被夜间巡查抓住,任何在外无故闲逛者,均以细作论处。嗯......你要是体弱无力,那你再坚持坚持,快速前走,不能站在各大方阵间隙的空地上休息,这是军中大忌,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啊?这......叔伟兄,我这不是假死一场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看这营房布置的满坝满场的,我,我根本找不到我的火长啊。你看看这营间间隔,横平竖直,简直堪比老家的阡陌交通了,就是宽阔的能并行一两百骑呢。要不您老指个路呗。”许一民苦着脸,转身看着卢雄,希望他指个路。

    “切~这就觉得宽了?好没见识,这还是因为地形所限。某听将军说过,如果地形允许,还要更宽些,至少要营与营之间还要空出一个营地作为间隔,才能满足十九个大营,营地之间的辗转腾挪。”卢雄撇着嘴,用不屑地的口吻说道。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丁火长归队报到啊?老卢啊,您老就别卖关子了。再待下去,真的就会吃军棍了。”

    “喏,向南走一个方阵,不就是你们大营么。夯货,是不是患了眼疾,要不要回去找医官给你瞧瞧啊?”看着眼前的傻小子,卢雄恨不得对他的屁股踹上一脚。

    “哦,早说嘛。南,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南方在后面,早知道出门右转就对了,现在嘛,对,向后转,齐步走。”

    “滚回来,那边是东,你往那边去做啥咧?”卢雄重重的一巴掌就想往许一民的身上拍,中间顿了一下还是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真的怕这一巴掌过去,又得把许一民拍回伤兵营。

    “呕~嗨!我是肚子不舒服,今天的翔还没拉,我是想去那边方便方便......”许一民老脸一红,眼珠一转,缓解尴尬的最好方法是赶紧找个理由。

    “拉翔?你是想说去拉屎的吧!懒牛懒马屎尿多。那边是上风口,大侧修在那方,还不把全军熏死?大将军要是知道了,非把你屁眼子用针给缝成鼓面子,再把你拉的屎给你一点一点灌回去。”

    “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我只是......好吧,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我不装了,摊牌了。我迷路了不知道我们火的营地搭建在哪了?再说了我一醒来就被丢在了伤兵营,期间我又从来没有离开过,更别说回营了。怎么可能知道全火的人驻扎在哪哟。”

    “不是,你作为一员光荣的大唐辅兵!虽然不是正规的统军府辖下的府兵。但是你农闲时分总是要参加整训吧?你不要告诉某,你从来没参加过。那样你们当地的折冲都尉,果毅都尉,统统都得跟着吃瓜落。”卢雄用看天外人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许一民。

    “参加过,参加过。不就是民兵训练嘛,哪能不参加啊,这可是全国强制性的,无故不参加,还不全家抓起来杀光光?”许一民当然不知道大唐时期,是没有大量的常备军,更别提军人大量职业化了,大多数的军人或者说农人,都是忙时农活,闲时整训。但是他参加过蓝星的民兵集训啊,顺口先敷衍过卢雄再说。

    “参加过?某咋就不信咧,但凡参加的第一天就会训练如何区分各级军团的标志,你别跟我说你没学会?”卢雄完全不信许一民的鬼话。

    “我,我当然知道一支军队是看旗帜区别,只是想考教考教你嘛。老兵兄弟,我看好你哦。”

    啪!一巴掌轻轻的拍在了许一民的后脑上。

    “哼!凭你?也配?”卢雄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动了手。

    许一民踉跄了三步,还有没有人权了,不就是一个老兵油子,动不动就霸凌新兵,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子,老子打不过你,等老子伤好了,哦......还是打不过你!哼~孙子打老子,也不对,他比老子大了一千四百多岁,好吧,老祖宗揍不知道多少代的孙子,打便打了,真没地儿喊冤。

    他有种想哭的冲动:“老卢,轻点,我还没痊愈呢。我就一杂兵,根本没机会上阵杀敌,最多都是跟着大伙一起前进一起后退,要么就是战前准备给战兵挑担洒扫,要么就是战时围在中军大帐附近摇旗呐喊,要么就是战后打扫战场,填埋尸身。全是集体行动,哪用得到单独识别。你都说过,兵法这种屠龙术,可不是我们这种杂兵能随便接触到的。所以我不懂不是很正常吗?”

    “......某就是看你身子弱,动手已经很轻了,要不早把你扇出去八丈远了。看来是我高估你们统军府的实力了。也有可能是我们这种常备跟你们所受训练的不同。好吧,作为揍了你一巴掌的补偿,现在就教你一个乖,免得你小子下次去伤兵营回来找不到火。”卢雄担心他的金创复发好心给他指条明路。

    “......我......”许一民一脸的便秘,谁愿意一天到晚的往伤兵营跑,能去那的,有好人吗?只有“坏”(病人)人,伤员才想着去。再说了这里是大唐,妇女是不能从军的,那里可没有田雨,老子又不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去了也捞不到油水。许一民恨不得抽卢雄的舌毒。

    “闭嘴,还要不要听了。”

    “行军大总管用的叫大纛,看那边,整个大营正中间帅帐前的那巨大的六面,看到没?那就是我们全军的魂,它在哪,大帅就在哪,看到它,我们就能知道前进的方向。说它是我们全军上下就有的主心骨不无道理的。

    打个比方:刚开战,双方对峙,兵马不动,要么是战前垃圾话,互相问候双方亲属环节,要么是给自家将士打气鼓舞。这时候的大纛就巍然不动,表明意志坚定所向无敌。

    开打了,各个方阵运动突击了,大纛依然不动,说明大帅胜券在握,料敌先机,而你会发现很多其它小型旗帜不断的游走再配合上鼓点,号角,那就是大帅在排兵布阵了。

    大纛难道就是根木桩桩,不会动吗?当然不是啦!比如仗打了一半了,突然大纛向前移动。这多半就是战局有利,优势在我,全军向前,加大兵力投入扩大优势。

    如果大纛一直向前而不停下,那就是局势大优,敌人要么溃散,要么被围了,时不我待,全军压上,突击!突击!突击!这时候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了。嘿嘿......

    反之,就不多说了,你懂的。不过某家跟着将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还没见过这个反之。当然也不想见到,真希望一辈子都见不到才好,哈哈哈......

    至于那牙门前两面血红的门旗,那是大总管专属旗帜,任何人都不可以使用相同或者相近的旗帜,违令者军法从事。想来也没人那么傻,那毕竟是对大总管的尊重和对权威的肯定,除非嘛,嘿嘿,你是敌人!

    看见那四种颜色的单色旗没?应该是五面,还有一面在大帐的另一边挡住了看不到,青、赤、白、黑、黄纯色的”

    “上面没有任何花色图案的那四个?”

    “对,对,对,就那四面,”

    “这个我就认识那个白色的。”

    “那你说来听听。”卢雄一副老怀大慰的等着许一民作答。

    “白色代表投降。没错吧,古今中外都一个样!”许一民不负所望的回答。一副别瞧不起人的摸样。

    “投降,投降,就TMD知道投降,某打死你个不知羞的东西,”卢雄这次真的火大的左右开弓的踢着许一民前进,闭紧不能下死手,“大唐男儿当游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还是某结果了你吧,免得你有一天真的上了战场当了逃兵还以为是军事任务。到处丢人现眼!”

    “听清楚了,那是五方旗,五方,懂吗?”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又要回去了。懂!东南西北中发白,”说完白字,看见卢雄扬起的大手,声音自觉的低了下去,变得叽叽咕咕起来:“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广州麻将嘛!比川麻复杂多了,还不能血战到底,码牌都难得麻。不好玩!”

    “说,继续说,哇呀呀~气死某了,大点声,后面是什么,”卢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道:“某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整出礼义廉耻来!”

    “没了,没了。真没了,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突然就多嘴起来,”许一民诚恳的认错道歉,谁让他站在屋檐下呢,“感觉整个人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还是您老讲解吧,不然天要黑了。嘿......嘿!”

    “青色对应青龙,代表东方,

    赤色对应朱雀,代表南方,

    白色对应白虎,代表西方,

    黑色对应玄武,代表北方,

    黄色对应螣蛇,代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