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电影里当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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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苏杏璇的记忆

    听到这话,沈一当即愣在了原地。

    6.28

    思绪如闪电般划过。

    “年份呢?”她问道。

    苏杏璇眯了眯眼,“2020呀,严雪,你今天很奇怪,要不要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2020。

    一周年之前就是2019。

    2019.6.28

    那本日记!

    YX!

    严雪!

    这本日记根本不是岳希写的,而是两年前失踪的严雪的日记本。

    难怪2019年6月28日之后,那个同桌就没有再出现在日记之中了。

    因为他死了!

    难怪那个男孩的父母突然放弃了给他转学,难怪日记中的描述会是——

    “这下好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联想到日记本上凌乱无章,充斥着愤怒的线条,沈一不寒而栗。

    那这般类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的意思也不应该是岳希的初中毕业。

    而是严雪高中毕业。

    明天,就是剪报上严家四口人失踪的时间。

    2020年6月29日。

    从毕业到失踪这段时间,日记上被撕掉的几页内容上到底记录了什么?

    严雪的同桌是在2019年的6月28日死亡的,一年之后,他们一家人也在几乎同一个时间段消失。

    苏杏璇被陈世延切断了四肢含恨死去,另外三人虽然不知所踪,但结局应该大差不差,此刻都变成了这栋屋子里的鬼魂。

    这两者之间应该存在某种联系。

    沈一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找到了一根线头。

    这本日记属于严雪,但是却莫名出现在了岳希的房间里。

    最大的可能是陈世延放进来的,至于手法就太简单了。

    只需要趁搬家的时候把日记本随意放在某个箱子旁边,封面上语意不详的YX会让人十分自然的联想到岳希身上。

    所以日记本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这么做的动机则完全不清楚,在明确陈世延的最终目的之前,讨论他任何一个单独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

    话说回来,在她看到日记之前,这个房间只有萧可进来过,因此只有可能是萧可或者是陈世延撕掉的日记内容。

    萧可的行为异常出现的非常早,第一次被沈一察觉是在众人聚集在厨房讨论冻肉的时候。

    在那之前她刚从岳希房间出来,有足够的时间撕掉日记,而那个时候的她必定还是萧可的意识占据上风。

    因为如果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被苏杏璇操控的话,她就不会撕日记,眼前这个苏杏璇的记忆停留在28日,那么她当时没有理由突然撕掉孩子的日记。

    既然是萧可做的,那说明日记上存在十分关键的信息,甚至说不定能直接指明杀青点的所在,否则她不会一声不吭地藏起来。

    作为演员,沈一当然希望是这种可能。

    但日记也有可能是陈世延撕掉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掩盖两年前被严雪记录下来的某件事。

    若是这种情况,日记内容恐怕早已灰飞烟灭了。

    沈一思考着,虽然察觉到了一只冰凉的手正在靠近,但反应没来得及。

    苏杏璇已经一只手碰到了沈一的额头,“宝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远去。

    来了!

    入目是餐厅的红木长桌,环境很暗,长桌两侧立着两个三叉戟样式的烛台。

    跳跃的烛火给环境罩上一层暧昧的氛围,长桌中间是一个十二寸的蛋糕,红色的血浆点缀,中间是调色草莓酱写作的四个字。

    “忌日快乐”

    “自己”对面坐着一个头发稀疏泛黄,头大,身体却瘦弱矮小的中年男人。

    左边是一个画着烟熏死亡妆容,耳垂嘴唇鼻子挂满了银质饰品的少年,眼神里透出古怪的病态感,看向对面少女的时候,会露出嫌弃的表情。

    少年的对面,则端坐着一位俏丽可爱的女孩。

    她将自己打扮的像是一只粉色的毛绒玩偶,此时正拿着一根银叉自拍,舌尖微吐舔舐着银叉尖端,表情青涩诱惑。

    这是一场气氛诡异的家宴,众人面前都放着一个被银色半球盖住的餐盘,手边则是一碗雪白的骨汤。

    “雪儿,放下手机,要开始了。”

    沈一看见自己用叉子敲了敲酒杯,里面盛放着血一般浓稠的酒液。

    少女闻言,立马收住表情,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好的,妈妈。”

    “铛铛铛!”

    对面的男人站起来,向半空举杯,他站起来竟然跟坐着时候差不多高。

    严文坤开口,声音尖细如同还未变声的小孩子一样。

    “今天,是我们宝贝女儿严雪成年礼的一周年纪念日,在这里,让我们为那位自愿为此贡献出生命与肉体的孩子,致以崇高的敬意,忌日快乐。”

    “忌日快乐!”

    三人附和着说道,一同举杯将酒液一饮而尽。

    粘稠的,深红色的浆液染红了他们的齿缝与嘴唇,在颤动烛火的照耀下,越显怪异。

    接着,她们掀开了扣住佳肴的银色盖子。

    咯吱——咯吱——吧唧——

    这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餐厅内。

    “爸爸,您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发出这样难听的声音呢?”严雪啜饮着骨汤,“我啊,可是忍耐这种声音很多年了呢。”

    她舔舐着指尖不慎沾染的血滴,神情漫不经心地道。

    “世延哥哥就不会这样,对了,我今天晚上要宣布的就是这件事,我决定要和世延哥哥一起生活了。”严雪笑容纯真可爱。

    苏杏璇正用白色的餐巾擦拭餐刀,闻言眯了眯眼,“雪儿想和世延一起生活啊,那爸爸妈妈和弟弟呢?”

    “你们就像以前一样呗,反正我现在成年了,已经可以独自狩猎了哦,爸爸妈妈不应该管我了吧。”严雪咬着指尖痴痴地笑着。

    然而,她话音未完,便见坐在她正对面的严安站了起来,竟从蛋糕下面抽出了一把剖鱼刀!

    “姐姐,我好像说过吧,世延哥是我的!”

    他速度极快,说话间已经轻盈地跃上了餐桌,而后抬手便向严雪刺了过去。

    “哈!笨蛋弟弟,速度太慢了哦~”关键时刻,厨刀被严雪用餐叉卡住。

    她笑容嗜血,看向严安时全然没有半点家人的温情。

    可正当她准备趁机用另一只手里的餐叉反击时,一柄与她相同的银质餐刀穿过了她的身体。

    “妈!”严安惊喜道。

    “妈妈……?”严雪惊愕地回头,正对上苏杏璇温柔的目光。

    “好孩子,该睡觉了哦。”

    严雪的尸体倒在了地上之后,一直沉默观看着这场闹剧的严文坤叹了口气。

    他并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根本没法动弹。

    苏杏璇,只在他的酒里放了药。

    “杏璇,你何必呢?”

    这时,苏杏璇正熟练地夺过严安手里的剖鱼刀,反手送进了他的脖子。

    血液喷溅出来,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裙。

    “何必?老严,我们结婚二十多年了,食人族很难找到另一半,我也就忍了这么多年,可是……谁让我遇到了世延呢?”

    “他是唯一能满足我的男人,也是不会害怕我身份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老公~”

    她精致漂亮的手指,哪怕沾着血液也丝毫不显污浊。

    手指顺着严文坤的脸颊,划过细瘦的脖颈,一路向下探,最终抵达那个让她失望无数次的地方。

    “你放心,我会永远带着你的,无论去哪儿。”

    “真的吗?”严文坤艰难地控制着声带。

    “当然。”苏杏璇慢慢举起刀。

    “可我觉得,一家人还是整整齐齐更好。”

    语毕,严文坤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抄起桌上的餐刀就要刺向苏杏璇!

    “啊!!”

    苏杏璇在千钧一发之时躲开了刀锋,只被刀尖划破了一点儿皮肤。

    而严文坤在这一击之后,已然没有了力气,无力地垂下了手。

    餐刀“咣当”一声,砸到了地上。

    苏杏璇则后怕地拍着胸脯,也收起了那浓情蜜意的表情,冷下脸来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以狩猎人类为生的族群,哪里来的真情呢?

    不过是近年来科技逐渐进步,逼得他们这些独狼必须要合作共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