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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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千里姻缘

    祖泽泽赶忙起身,走到侯婉身边,将已经快要被祖大弼咒骂落泪的侯婉拉到一边。

    “我叔父那人就是如此,心直口快,不要在意。”

    侯婉委屈的擦拭着已经略微湿润的眼角,不住的点头。

    祖泽润仰着头,看着凄婉温良的侯婉,双目犹如一洋清水般,真是让人断肠。

    只是脸上红晕和偷偷憋向祖大弼的眼神却逃不过他的双眼。

    “小哥有个疑问,徘徊在嘴边不敢言说,怕姑娘听后以为冒犯!”

    祖泽润略微笑着说道。

    “小哥但问无妨,小女子并非无理取闹之人。”侯婉别过身子,羞涩的用手中角帕抵住眼角。

    祖泽润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不知姑娘可有心上之人?”

    侯婉听后顿时低下头,轻轻晃动着脑袋。

    三千青丝随着晚风飘在肩上,只是祖泽润个头矮小。

    她虽已经尽力避开祖泽润,但微扬的嘴角还是让祖泽润看到。

    “那姑娘可曾婚配?”

    祖泽润乘胜追击,再次问道。

    侯婉快要将脑袋插进地面里去,摇头后赶忙朝着帐篷跑去。

    摇曳曼妙的身姿,在篝火映射下清晰可见。

    祖泽润叹了口气,回到祖大弼身边缓缓坐下。

    缘分当真如此巧妙,历史的车轮随着他的来到,正被缓缓改变。

    耳目极好的张万仁,贱兮兮的看着祖泽润,靠在他耳边问道:“此事若成,少爷所谋之事,更为稳妥。”

    祖泽润烦躁的看着有些八卦的张万仁,此时的张万仁还是老叟模样,猥琐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欠揍。

    “若我将此事告于叔父,信不信他能打的你求饶?”

    偷听本就不雅,这货还说出来,让祖泽润格外的不舒服。

    “无趣!”张万仁听闻后,嘟囔了一句便起身走到小四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野鸡拎着走向远处处理起来。

    祖大弼拾起地上祖泽润用过的小碗,从锅里盛了半勺子肉粥就要吸溜起来。

    祖泽润绞尽脑汁的低头沉思起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祖大弼像根木头似的,对侯婉根本就没有爱慕之心。

    思趁良久祖泽润看向祖大弼问道:“婶婶近日身体可好?总听闻母亲在耳边念叨,婶婶诞下妹妹后,身体一直不曾痊愈。”

    祖大弼叹了口气,将小碗放在脚边,语气惆怅的说道:“辽东之地苦寒,女子生产后多会留下病根。

    你婶婶自幼身体便柔弱,此时更是苦不堪言。”

    祖泽润惋惜的点了点头。

    辽东之地,每到这个季节便开始寒冷起来。

    女子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若不能在此时照顾妥当,少不得要留下病根。

    富饶之家还要好一些,火盆可日夜点燃。黎民百姓就要苦一些了。

    “妹妹可想好起个什么名字?”祖泽润轻轻吐露言语,但眼神却不时的看向并未走远的侯婉。

    “并未想好,只想着闲暇时间去寻你祖父,谁知辽东战事突起,你祖父连夜奔赴战场。”祖大弼拾起脚边木棍,不住的往火堆里面扔去。

    祖泽润想了想询问道:“叔父正值壮年,婶婶又体弱多病,日后不知能否再次生产,可有想过再娶一房的打算?”

    听到此话,远处的侯婉立刻转过身去,但身体并未挪动。

    祖大弼好奇的转头看向祖泽润问道:“今晚怎么尽问些儿女情长之事?

    小小年纪不学好,回去后我就去寻你父亲,好给你寻个童养媳。”

    “噗呲!”侯婉突然笑出声,片刻后已知尴尬,便快速的走进帐篷。

    祖泽润眯着双眼,微风吹动火堆,青烟奔着面门而来。

    炽热之感扑面而来,他无奈的向后挪了挪瘦小的身体。

    “叔父好不正经,侄儿在为叔父着想,怎的说到我身上了?”祖泽润颇为无语的回了一句。

    祖大弼却笑了起来:“你今年已有十岁,我十七岁就娶你婶婶过门,七年弹指一挥间。”

    祖泽润低下头,他被打败了。

    在这个时代,男子年满16周岁,女子年满15周岁就可以成婚。

    祖大弼见祖泽润不说话后,便笑着说道:“怎的如此颓废?是在想你父亲到底能给你寻找个何样的童养媳?”

    “粗鲁!”祖泽润咒骂了一句,起身转头走向正在处理野鸡的张万仁。

    “少爷可是饿的慌了?马上就好!”张万仁头也未回的说道。

    祖泽润看到他在给野鸡拔毛,便皱着眉头说道:“这寒冷的夜晚,为何要如此?”

    张万仁转头眼神异样的看着祖泽润说道:“少爷在外要保重身体,寻常事物必定要如此。”

    祖泽润无奈的说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只需将野鸡用黄泥包裹住扔进火堆里即可。”

    张万仁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什么吃法?”

    “叫花鸡没听说过?”祖泽泽楞神的看着张万仁。

    想是张万仁从小便生长在京都,并未听过此种吃法。

    张万仁听闻摇着头,将两只野鸡拎回火堆旁,从水壶里倒了些水在脚下,取出怀中匕首在地上搅合起来。

    不消片刻,一大团黄泥便出来了。

    祖泽润拿过一只野鸡,用手抓起一块黄泥,开始往野鸡身上涂抹起来。

    冰凉的黄泥虽然已经被火烤了这么长时间,但仍然旁让祖泽润打了个寒颤。

    涂抹均匀后,祖泽润便随手朝着火堆的边缘抛了进去。

    “滋滋滋!”

    火碳烤湿润的黄泥,发出细细的响声。

    祖泽润见并无异样,便再次将另外一只野鸡也涂抹上黄泥扔了进去。

    张万仁有些不信邪的盯着两个黄泥蛋子,在火里面滋滋滋的响着。

    “这就是您说的叫花鸡?如此简单?”

    祖泽润点了点头,有些困乏的微闭着双眼。

    张万仁见后,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向马车旁,从里面取出一件裘绒披在祖泽润身上。

    “夜里寒冷,困的乏了就去车里,后半夜我把马车架到火堆边缘,想必不会太高冷。”

    说着张万仁眼神不善的看向侧面的帐篷,祖泽润抓住他的胳膊轻声说道:“不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