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的他，自说自话道：“不过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公子领着季妗涟一起去了老爷的院子，可能是要商量结婚的事情。”

    躺在椅子上的人没回答，学童也不指望她回答，正要走到里头收拾东西时。

    闻歆动了动，猛地站起来说道：“老爷今天的血压还没量吧？你跟我量血压去。”

    学童懵懵然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开口说：“早上不是量过了吗？”

    “我说的是下午。”语必，她不给学童任何机会，一脚把他踹进去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不过就是拿个血压测量器。

    拿完，两人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医药房。

    此时正好踏进沈哲房间的季妗涟，勾了勾耳后的头发丝，轻轻地朝着里头喊道：“爷爷。”

    被叫了声，沈哲才有点反应，脸上展露出些许微笑，“妗涟来了，过来坐吧。”

    他给季妗涟让了个位置，眼前摆放的茶杯被他摊开。

    看样子会是场很长的谈话。

    沈哲只叫了季妗涟一个人，没想到俞清河自己不懂事地跟过来，他一看见，压了压视线，语气僵硬：“你来做什么？”

    “我替修宴来的，他怕你欺负妗涟。”俞清河乖巧地坐在煮茶的位置，把沈哲手上的茶杯拿过去，“你就当我是个煮茶的下人行不行？”

    沈哲表情不算好看，但也不算难看，勉强接受了他的意见。

    煮好的热水咕噜冒着泡，热气从盖中滚出来，浇过茶叶，茶香立刻飘散在整个屋内。

    沈哲在第一杯茶泡好时，才悠哉悠哉地问了句：“妗涟，中午的那番话你别介意，我就是一莽夫，确实不太会说话，不过修宴老大不小了，我也是担心。”

    “爷爷说笑了，爷爷年轻时撑起沈氏家业，怎会是莽夫。”

    季妗涟差点被这话说的折寿，实在担待不起，她举止得体地将茶杯端起，稍稍放慢话语：“爷爷，其实我和修宴很早就……”

    “扣扣。”门口的敲动打断了她的话头。

    季妗涟闷声闭了嘴，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插话。

    不一会，良叔从外头走进来：“老爷，医药房的人来测血压。”

    俞清河眯了眯眼睛，不动神色地继续泡着茶。

    倒是沈哲有些不满，努起个嘴有些烦，瞥了眼俞清河才说：“让他们进来，都是你找的事。”

    后半句显然是对俞清河说的，他说的很激动，好似早就不满了。

    门口走进来的人步伐很慢，话头比人先闯进门：“老爷，生气对身体不好，动了肝火更多事，降降火头。”

    闯入眼帘的，正是季妗涟看到的那位老师，背后跟着学童。

    学童见到季妗涟，小心翼翼地招了招手。

    季妗涟回以笑意，并没有开口。

    “就你霸道。”沈哲话头里还带着点笑，让人不知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老师睥了眼桌上的茶，片刻后说：“老爷午睡了吗？”

    “睡过了。”俞清河替了沈哲开口，引得闻歆转过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