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压着感情，咬了咬下唇。

    忽然，一双手碰了上来，很轻，一点点的勾住她，像是在安抚，轻轻地拍了几下。

    季妗涟顺着手指尖朝上看过去，发现是俞修宴，他压着她的手，力度不大却包含着感受到的所有温柔。

    一时她有无限的话想说，落在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

    宴席并没有持续很久，中途俞元言收到紧急通知回了局里。

    季延之和俞清河同时接到什么讯息，一起出去就没回来过，而俞修宴则是担任了最后负责接送的角色，还没待上多久，却被沈甘棠轰了出去。

    房间一下子只剩下她和沈甘棠两个人。

    沈甘棠眼睛闪亮亮的，跟俞修宴的很像，琥珀感很强，像是吸取了天地精华，要人刹那就靓丽起来。

    落在那双眼睛里，都会觉得自己亮亮的，非常漂亮。

    季矜涟刚开始还没太去思考这些，然而当沈甘棠准备起身时，她才意识到这个场合，立刻跟着起身。

    半个身子还没站起来，沈甘棠已经叫她坐回去，自己则是从那头走到季矜涟这头，落座在原本季延之的位置上。

    她没说话，而是握起季矜涟的手，沈甘棠的手指不像季矜涟那般不染春水，反而有点粗糙，指尖留有不少的茧子，摩挲起来糙糙的，却有种异常的温暖。

    或许是母亲的感觉，季矜涟无奈的想到。

    她已经好久没有碰过母亲的手，更不记得小时候母亲的手里有多温暖了，父亲亦然。

    “孩子，受苦了吧。”沈甘棠垂着眼睑，低着脑袋看她的手，那双手生的漂亮，“你这双手跟小歆一样，又长又细，漂亮的很。”

    “我妈妈？”季矜涟反问。

    她问的又是小心，又是胆怯。同是父母，沈甘棠听见这话平白心疼的好一会：“对，像小歆，那个时候你还小估计不记事，但是小歆的手跟你一样，长得也跟你一样，漂亮的呀整个学校都喜欢她。”

    季矜涟觉得夸张了，因为跟前的沈甘棠就已经让人挪不开眼，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了足迹，却无法割舍掉她本来美丽的容颜。

    上挑的眉峰凌厉威慑，细腻的眼窝如玉般缀着星光，肌肤被保养的极好，大概是爱笑的，有几道小小的笑纹。

    就是这样的容颜，放在现在都能席卷起一场古典风波。

    然而沈甘棠不在乎，她说：“小涟，我不知道修宴跟你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可要是你们没成，我也不想你跟我们的关系就这样断开。”

    “沈阿姨……”季矜涟哽咽了句。

    沈甘棠温和的笑了笑：“我和小歆打小就认识，如今她不在了，我就是想替她照顾照顾你们，婚事也是我再提起的，其实只是因为我想见你。”

    她偷摸着说着，还像个小狐狸一样的笑着：“你们的关系我也是听外人说的，就顺带要求起见一面，但其实我知道清河他们的意思，他们就是想安抚我们，顺便将决定权交给你们自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