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舒对于这些倒是不挑剔，“反正你跟俞修宴不清不楚的传闻还在满天飞，我看沈家人也未必愿意迎你进门。”

    “……”去你的。

    季矜涟默了话，心底倒是期待沈家毁约，真的不把她迎进门。

    “所以你印象里，真的对沈家的人毫不认识？”裴文舒问。

    她被问题问到了，真想了想。

    “见过一次，在很小的时候。”

    只不过那段记忆，还是在她喝断片以后才想起来的，小时候她随父母一起去过一次，沈家二小姐的出嫁之日。

    后来她贪玩走丢了路，见过沈家的两位公子哥。

    大的那时跟季延之差不多，小的只会坐在窗台上看书，样子清冷，她虽然记得不全，甚至还把二公子当成了俞修宴，但记忆不会假。

    小时候，她真的有这样一段经历，至少跟沈家的两位公子见过一次。

    季妗涟叹了口气，要是小时候不作死，指不定就遇不上他们，这样或许她的美貌，就不会被沈家人记住，以至于惦念到现在。

    如果没有可能就不会有这一段过往了……吧。

    季妗涟自己都不太相信，婚约是父母那一辈定下的，她从小就没听说过，就算没有，也无从考据了。

    她从回忆里挣扎出来，就听到柳纪小声地叫她：“妗涟醒醒，我们到了。”

    到了？

    她警铃大作，抬眸间看向窗外，确实是到了，整个酒楼灯火通明，白炽灯打在窗台上，落下一层恍惚的光圈。

    偌大的门厅压抑的很，让季矜涟一下子从梦境中清醒开来，事已至此就再也没有逃避的机会。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逃避。

    泊车员亲切地将她的车门打开，从外头吹来的冷风落在她的衣襟上。

    明明还不到傍晚，季矜涟却依旧冷得很，好似一脚踩进了黑暗，推开了地狱的大门。

    侍者走在前头带路，楼层很高，季矜涟倒是还能看到落地窗外整个上京城的景色，灯火通明，无数人的只影就在其中。

    到了楼层，走廊有三条，每一条路都有个拐角处，只要拐角过去就是包厢，显然侍者不便过去，便对着一条路说：“季小姐，这条路拐过去就是了，祝您用餐愉快。”

    “等等。”季矜涟叫住他，“请问洗手间在？”

    “这边往里走就是，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

    闻言侍者微微示意，便抬步离开了原地，整个空间很安静，包厢隔音设备做的极好，只要没人说话，银针掉落或许都能听见。

    季矜涟定了定心思，抬脚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洗手间不远，几步路的距离，她洗干净手，将包包打开。

    里面规整的放着些化妆品，简单的补了下面容。

    战斗是为了季家的薄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看出她的坏处，特别是还有个季延之大魔王盯着。

    季矜涟抿了抿嘴唇，唇釉被她轻轻抹开，红唇在她的轻抿中微微泛粉，粉嫩嫩的模样美艳动人。

    娇羞和媚意在她的表现下彰显的淋漓尽致，她像是天生就知道自己的独特之处，甚至还会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