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来了，好痛，能不能有人帮帮我？为什么他们要看着我，为什么要看着我，我好痛苦，我每天都好痛苦。】

    【老师今天讲了个故事，叫《道林格雷的画像》，如果我也有永驻青春的画像就好了，我也想要，这样我就永远是乖巧的小小了。】

    【我就喜欢洋娃娃，为什么妈妈不让，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不能拥有洋娃娃，为什么不能！】

    【妹妹今天生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把洋娃娃弄坏了。】

    【别看着我！！！】

    看着我……洋娃娃……

    季妗涟仿佛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桌面的光碟，正好缓过劲来徐文瀚捏着把玩。

    他还是有点没回神，脸上挂着失魂人常有的样，手上的光碟仿佛只是他强装镇定的道具。

    徐文瀚突然念叨了一句：“楚门的世界。”

    她记得故事讲得是，有人观察着主人公的日常生活，事无巨细，而有一天被主人公察觉到后，开始对抗所谓“第四面墙”的生活。

    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世界是否有第四面墙的存在。

    到底是入局者还是旁观者。

    按照套路来说，综艺初次见面的故事不会太复杂，季妗涟稍加串联一下，仿佛脉络已经摆到了眼前。

    小小应该有心里疾病，而他的母亲担心，便安装了衣柜的窥视存在，这让小小总以为有人在看着他。

    而他在这种事件下，开始对制作洋娃娃产生兴趣，而制作的洋娃娃越多，母亲对此的担心越重。

    又因为学校里同学的冷嘲热讽，导致他可能做出了伤害同学的行为。

    而这些行为让他感觉难受，加上老师讲了道林格雷的故事，让他陷入了自己也是道林格雷的错觉。

    所以床下涂了满脸的人偶，大概率投影的便是道林格雷的画像。

    那么真正的“道林格雷”在哪？

    季妗涟忽然一愣，猛地抬头看了眼头顶，透亮的玻璃反射，清清楚楚的映照着属于这个房间的另一面。

    第四面墙，画像的对照。

    莫非真的是……

    季妗涟有些毛骨悚然，身子不由得小颤，身上颤抖的毛孔，冒出细细点点的疙瘩。

    “徐文瀚。”她叫了对方一声。

    吓得徐文瀚手上的光碟掉落在桌，发出清脆的响动。

    “怎怎么了？”

    “母亲的房间有没有锯子什么的东西。”她说。

    “有，我记得床边有个锤子。”

    “好。”她走到对面，将那锤子操在手上，“徐文瀚，过来。”

    徐文瀚虽然不理解，但是对方拿着锤子，他惹不起，屁颠屁颠的过去。

    季妗涟让他躲在了另一边的房内，自己捏着锤子站在衣柜边。

    徐文瀚远远看见，季妗涟仰起了头，手上的锤子在手里颠了颠。

    随后，她唇角一弯：“打破监视，杀死画像，回来吧小小！”

    话落她挥杆而起，锤子在空中划开一个完美的弧度。

    “霹雳——”

    锤子砸在了玻璃上，稀碎的玻璃顷刻散落而下，季妗涟立刻关上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