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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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章 城破在即刘云发狂 满城皆兵蛮军胆寒

    古城城头之上,刘云一杆长枪杵地,嘴唇有些干裂的看着不断涌上城头的草蛮兵,眼中满是无奈。

    这是要城破了吗?

    或许吧……

    就算死,我也要身披蛮血,脚踏蛮骨,杀一个痛痛快快……

    “汉军威武!”

    刘云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口中喊着喊了无数次的口号,再次杀向敌人。

    “将军威武!”城头上的兵卒零零散散的回应着,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磅礴的气势,但视死如归的决绝却显露无遗。

    刘云长枪舞动,划过虚空长河,带起阵阵涟漪,舞动间溅起浪花朵朵,染红了这天、这地、更染红了这古城城墙。

    天地间都被这红色铺满,亮丽且妖艳。

    刘云已经杀红了眼。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四周密密麻麻的蛮军,在刘云眼中就如同待宰羔羊,不管你是统兵大将,还是普通士卒,在刘云手中全无一合之将。

    刘云已经全无顾忌,杀一个正好,杀两个是赚,能多杀几个,那就大赚特赚。

    刘云身侧躺了密密麻麻尸体,堆积的如同一个小土丘,将其衬托的如杀神在世。

    昂哥罗马,草蛮鞑乐部人眼中的英雄。据说,曾于野熊搏斗过,还徒手生撕过数只土狼。被鞑乐部的王汗授予“拔都鲁”的称号。

    就是这么一个富有传奇的狠人,此刻面对刘云,都不由得手脚微微发颤。

    看着面无表情,手持长枪一步步逼近的刘云,昂哥罗马下意识的缓缓后退。在其身后的蛮兵,也是齐刷刷的倒退,这种感觉如同面对凶恶的野狼王,让这些草蛮人打心眼里感到畏惧。

    刘云看着草蛮人的反应,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

    或是这轻蔑的表情,刺激了草蛮人骨子里的凶性;或是这轻蔑的表情,伤害了草蛮人高傲的自尊;又或是……

    数个草蛮人高举着弯刀冲杀过来,弯刀上泛起的寒芒,晃的人心中涌出阵阵寒意。

    刘云等几人冲到近前,长枪才轻轻抬起,突刺、斜挑、横扫。没有多余的花里胡哨,剩下的都是简单明了。

    杀尽蛮族。

    这就是刘云现在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用最简单的招式,最节省体力的方法拖住蛮兵。

    这就是刘云最后的执念。

    刘云明白,要想多杀敌人,就要保存足够的体力。华而不实的招式虽然赏心悦目,但朴实无华的杀招更能让自己多杀不少敌人。

    城破已成定局,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自己在临死前,可以再杀多少人。

    昂哥罗马几乎是用颤音在嘶吼着:“快,快,快放箭射死他。”

    刘云闻言眉头一挑,看向昂哥罗马的眼神充斥着杀意。

    就在数名蛮兵挽弓搭箭之际,刘云猛的窜出,身形如豹般冲了过去,手中长枪舞动,直接将几人点杀。

    昂哥罗马见状大惊,急忙退入人群,边退边喊道:“都放箭!都放箭!”

    蛮兵听到主将命令,全都取下弓弩,预要将刘云射杀。

    刘云知道此刻生死存亡之际,不敢有所怠慢,脚下如风而动,连续踢中几柄掉落在地的弯刀。

    那弯刀收刘云巨力影响,呼啸般扑向蛮军阵营,转瞬间插进蛮兵身体,使得蛮军一阵骚乱。

    借这蛮军军阵混乱之际,刘云欺身上前,不在节省体力,而是绕着蛮军开始猛攻,不给蛮军远程袭杀的机会。

    阿拉努尔手持马鞭,在城外开心的对着多隆等人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狂野、嚣张、放肆和如释重负。

    古城给了他无尽的压力、不甘和屈辱。

    但是,今天,这一刻,他有理由相信,他以前所承受的种种,都可以得以解脱。

    古城城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草蛮兵卒,汉军已经无力回天。

    刘云单手持枪环视左右。入眼的皆是奇装异服,近乎看不到汉军的制式甲胄。

    唉!古城气数尽了……

    刘云长枪斜指,看着畏畏缩缩蛮兵哈哈大笑,傲然而立大声怒斥道:“儿等蛮夷!侵我家园,屠我百姓。今,蹬我城头,为何不敢上前?一群孬种,你们怕了?”

    蛮兵瑟瑟不敢上前,刘云见状仰天大笑。随后将枪尖拖地,缓步上前,枪尖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刘云上前一步,蛮兵后退一步,一人一枪摄敌心魄。

    刘云冲入敌阵,如虎入羊群,长枪挥舞间,血色漫漫。杀的兴起时,仰天高歌:“

    黄沙漫卷百丈,

    血映残阳十斗。

    赞四境歌舞升平,

    笑庆城花团锦簇。

    敢问陛下知否?

    将士血染城头。

    呵斥蛮夷知礼否?

    将军霸气依旧。

    城血色,月如钩,

    长枪锋芒如旧。

    斩得敌首做金樽,

    邀月共饮到天明。

    饮酒寻欢不应时,

    不解甲衣少白头。

    悲否?苦否?

    愿得来生待从头,

    杀敌酋。”

    一曲唱吧,又数名草蛮兵卒被长枪刺破咽喉。

    刘云浑身浴血而不惧,看着吓破胆的草蛮,哈哈大笑,大声喊道“汉军威武”,再次杀入敌阵。

    “将军威武!”

    刘云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的心思,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句汉军威武不过是冲阵前的口号,却不想,身后传来震天的呼应。

    一白头老翁长刀在手,一刀力劈华山刚猛有力,直劈的蛮兵中门大开踉跄后退,老翁长刀去势不减,一刀狠狠斩在蛮兵的脖颈处,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又一老翁骨瘦嶙峋,似乎风大些都能将其吹到。老人手持制式横刀,虽没有大开大阖,却走的诡异路数,那刁钻的进攻角度,属实让人防不胜防,只是眨眼睛,就有蛮兵伤在其刀下。

    还有那些青壮,一个个都猛的一塌糊度,不能说就比边军强,但一个个都是边军精英的料子。那精悍的刀法,那冷酷的眼神,那淡漠的性子,似乎打仗、杀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那有那些少年,虽然有些青涩,有些初上战场的稚嫩,或者算得上是经验不足,但他们眼中却没有畏惧,只有兴奋和好战的光芒在煽动。

    无数边民高举战刀涌上城头,将蛮兵杀的节节败退。

    杜宇超提着九环刀冲杀在前,逢人就杀见人就砍,脸色因激动有些涨红,赤红的双眼如发疯的公牛。

    刘云愕然,这是哪来的神兵天降?古城百姓?百姓都这么彪悍的吗?

    眼看守城有望,刘云也不觉疲倦,杀的更加兴起。长枪飞舞更显灵动,杀伐之气刺破苍穹。

    昂哥罗马看着蜂蛹而至的汉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要顺着飞索退下城头,无奈却被蛮军士卒阻挡。

    刘云早就注意到昂哥罗马,手中长枪一抖,直奔昂哥罗马咽喉而来,口中厉喝道:“贼子哪里走!”

    昂哥罗马慌乱中下意识的格挡,却不想刘云这一枪依旧势大力沉,虎口崩裂鲜血溢出,弯刀直接被挡开,下意识的偏头,才堪堪躲过这致命一枪,只不过脸颊被枪芒扫过,留下了寸长的血痕。

    刘云得势不饶人,整个人欺身而上,飞起一膝盖顶在昂哥罗马胸口。随后一击回旋踢,将昂哥罗马踹飞两米多高,越过蛮军人群直飞城下,昂哥罗马大头朝下,直接摔死在城墙之下。

    这一下,蛮军更是士气全无,恨不得肋生双翼,可惜事与愿违,如待宰羔羊。

    蛮兵被屠戮和驱赶,不少人更是被挤压的跌落城头。

    蛮军主阵,阿拉努尔等人表情很是精彩,从狂笑到惊愕,从惊愕到茫然,从茫然到呆滞。

    他们越发不理解,更是想不到,攻城如此顺利,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

    汉军不过千百人而已,已经杀的基本不剩,连军旗都被斩落,胜利就在眼前,城头上出现了什么洪荒猛兽,为何会将蛮兵杀的节节败退。

    见有败兵逃回,阿拉努尔也顾不上什么尊严地位,策马冲上前,拽着兵卒衣领大声问道:“城上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退了?”

    那兵卒似乎是被吓破了胆,嘴唇哆嗦惊疑不定,缓了半响才说道:“城里有魔鬼!汉朝人都疯了!城楼上都是汉人,我们攻不下来,攻不下来……”

    “混蛋!”

    阿拉努尔怒喝一声,抽出战刀将兵卒斩杀,看着古城怒目而视。

    在看古城,边军军旗已重新竖起,高傲的红龙迎风而展,似乎在嘲笑草蛮人的无知。

    “啊……”阿拉努尔仰天长啸,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发泄其心中的苦闷。

    刘云看大局已定,方才放下心中阴郁,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喜意,看着杜宇超问道:“什么情况?你怎么把百姓组织起来守城的?”

    杜宇超傻傻的饶了饶头,憨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赵将军给了一支响箭,拉响了他们就来了。赵将军说,这是镇蛮领的底蕴。我现在也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在做梦。”

    刘云抬手给了杜宇超一巴掌,将杜宇超打的一愣神,惊愕且委屈的看着刘云,不解的问道:“少将军!我……我做错啥了?”

    刘云笑着问道:“疼吗?”

    “疼!”

    “疼?疼就好!那就不是做梦。”

    “那你为啥不打你自己?”

    “傻啊!打自己不疼吗?”

    “我……操!”

    草蛮退兵,刘云长出口气,准备的以死殉国,似乎也没了“用武之地”。

    看着满城平民服侍的“兵卒”,刘云大手一挥,大开府库,让其全部换上汉军的制式甲胄,并对所有人进行登记造册。

    经统计,去除老弱病残,共有四万三千余人。这个数字,让刘云都听得目瞪口呆。

    这尼玛!全城皆兵啊!老爹真是留了好大一个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