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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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解药

    李白闻言大惊失色。忙问:“丹丘子,可有解救之法?”

    元丹丘答道:“实不相瞒,我不知道如何破解。我这里有两颗丹药,也是按照书中所载而制。不过我并没有做成汤药,而是以少量无根之水加入捏成了药丸。你可以带回去,和你朋友仔细研究,我想会有破解之法的,事在人为嘛!”

    李白将盛放丹药的木盒放入衣内,问道:“要不你也随我同去?”

    元丹丘笑道:“我近日醉心研究长生不老药,实在不想被世间琐事搅扰,你就不要难为我啦!”

    李白也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实在因为人命攸关,不能耽搁。否则定要与你白日携手同行、晚上醉酒同榻了……”

    元丹丘哈哈大笑:“李太白果然是豪情不减当年!”

    李白忽然想起老师赵蕤和元丹丘成为忘年之交一事,于是笑道:“我说丹丘子,虽说你与我的老师成了忘年之交,算是大我一辈,可你却不能占我便宜,以后还得叫我太白兄……”

    元丹丘一愣,随即笑道:“你说了算。太白兄,保重啊!”

    李白一跃上马,伸手往脑后挥了挥手,便一声大喝,消失在尘土飞扬之中……

    待到李白返回洛阳,已是亥时。张旭已经请来了神医纪明,魏颢也早已打探回来。众人一看李白回来了,杜甫大喜道:“太白兄,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在等你呢!”

    李白笑道:“今日寻访老友,多喝了几杯,不然早就回来了。”

    贺监笑着问道:“不知今日访得哪位故人?”

    李白答道:“道友丹丘生也。”李白看到张旭身边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乃问道:“这位想必就是人称‘全活妙手’的神医纪明吧?”

    张旭回道:“正是。”

    李白拱手说道:“久仰大名。”

    纪明大笑:“当然没有李太白名满天下这般了得啦……”

    众人一起大笑。

    李白看向魏颢说道:“魏颢老弟,今日可曾探到什么消息?”

    魏颢答道:“我今天发现那些红眼男人和女人果然都在行动,女人直接在街角诱亲街上男子,使其双眼变红听她的命令;而那些红眼男人则是劝引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到他们的老巢,里面的情形我就不得而知了……”

    纪明道:“不用说,肯定又被那些女人亲的变成红眼怪人啦!”

    魏颢接着说道:“我想应该是的。我今日大约估算了一下,他们只用一天的时间,已经吸引了数百名行人入教,照这样下去,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几天整个洛阳城的人都会变成红眼怪人……”

    李白神色凝重,问纪明道:“不知神医可有良策解救?”

    纪明回道:“说实话,我还没有想出来……我一直在思考:这第一个红眼人也就是那个什么教主,他到底是怎么把眼睛变红的?”

    李白笑道:“这就是我今日前去寻访老友的原因。道友丹丘生乃是一名整日研制丹药的道士,他之前机缘巧合结识了一位同道中人,那人名字叫做赵蕤,乃是我早年的一位老师。如果不是这次红眼怪病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他和我的老师成了忘年之交。就在那段时间,他得知了我的老师还曾收过一名弟子,此人名字叫做李鸿基。这李鸿基跟我老师习得一点皮毛,便以此来为非作歹。那种丹药做的正确,确有延年益寿的功用;可如果做的不对,它便成了杀人的毒药!他将一名良家女子掳上山里的一个山洞,把做成的汤药喂女子服下,那女子立时变得双眼血红,心甘情愿任由他玩乐……”

    纪明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那汤药是如何做成的?”

    李白道:“临别之际,老友送了我两颗那种丹药,我现在给你一颗,你拿去仔细研究,看看有没有破解之法……”李白说罢从怀中取出木盒,拿出一颗丹药交给了纪明,然后又把木盒盖好重新放回了怀里。

    纪明接过丹药,对着魏颢说道:“小兄弟,劳烦你把蜡烛拿近些,这样我才能看的仔细,从而研究破解之法了。”

    魏颢取过蜡烛放好,众人全都在旁静气凝神,看着纪明研究。只见纪明先切开一小块,然后将其研碎,又让魏颢取来一碗清水,纪明将碎末放入水中,清水马上变成了红色,还有一部分黑色颗粒沉入碗底。纪明又叫魏颢拿来一根筷子,他接过筷子慢慢搅动碗里的水,使得黑色颗粒上浮起来,然后仔细观察红色的水和黑色的颗粒。过了良久,纪明说道:“这水中有两种东西:一种是陨石,另一种则是丹砂。太白老弟,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李白满脸赞叹之情,笑道:“不愧是神医纪明!你说的丝毫不差,这其中正是陨石以及丹砂。”

    纪明点点头道:“嗯!知道了它的来源,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研制解药了……”

    众人大喜,感觉离解救那些红眼怪人已经不远了。纪明双手并未得闲,右手继续搅动筷子,左手则将食指伸入碗中,沾了一点汤药先是放在鼻子上闻,并无任何气味;然后又将汤药放入口中,以舌尖浅尝一下,随后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忽然,他睁开了眼睛,正要说话,却又闭口不说。过了片刻,纪明以左手使劲挠了挠头皮,说道:“小老弟,麻烦你把我挂在腰上的酒葫芦打开,再喂我喝上一大口,兴许喝完这药酒就知道破解之法了……”众人大笑。张旭笑道:“太白老弟,我原以为这世上的酒鬼只有我们两个,没想到这个老家伙也是!”李白应道:“还不止呢!我兄长孟浩然也是酒鬼一个,而且千杯不醉!”张旭大笑:“原来孟浩然老弟也是酒中豪杰啊……”众人又都大笑。

    魏颢笑着将酒葫芦打开,然后放到纪明嘴边,纪明还没张嘴,他就开始斜立酒葫芦倒酒,结果洒出了不少,桌上和碗里都洒了不少药酒。纪明赶紧张大嘴巴喝了一大口,喝完还吧唧了一番嘴唇,指着魏颢说道:“你这个败家子儿呀……我的好酒最起码少了二两!”众人捧腹大笑。

    众人正在笑着,只听纪明大喊道:“快看快看……快看那只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