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黄福专家还在讲。

    观众席，许多人却早已开始交头接耳。

    “原来如此，我们学的仙术，都来自奴隶制社会。”

    “我就说嘛，这个序列的名字，一个个土的不行。

    “什么药人，什么汤人。什么腥人，什么血人。什么印人，什么符人。

    “原来是奴隶制社会给取的名字，难怪一点也不时髦。”

    坐在观众席后排，余亭亭恍然大悟。

    “我刚刚还在想，如果说杀牛可以代替杀人完成仪式，那为什么古代仙人不杀牛晋升？

    “原来是奴隶制社会！

    “奴隶制社会的话，牛比人值钱！他们当然优先杀奴隶晋升，而不是杀牛。”

    此言一出，学生们纷纷恍然，感觉好有道理。

    脑海中纷纷浮现画面……远古之时，大殿之前，仙武序列的晋升仪式上，有人连杀十个奴隶，身体溅满热血，晋升腥人……这好瘆人！

    前排，白墨身边的虫爷，老脸僵硬，若有所思。

    “所以说……蛊道……难怪蛊虫的地位高过人……原来……”

    白墨也想到更多。

    “药材里各种人皮人骨人心人肝，还以为是有什么邪修喜欢开荤。

    “原来是因为……奴隶制……

    “那些古仙，在奴隶制社会，又是什么地位？贵族？奴隶主么？”

    ……

    春光越来越明媚，天气越来越温暖。

    四十七中，学生们已经换上轻薄的春季校服。

    课间休息，大家凑到墙边，去看那张新贴出来的一模成绩单。

    “哈哈哈，看哪，张山这个彪子倒数了。”

    张山、陆洋等学生，在仙术委员会远程参加了模考。成绩也被一并排进来。很惨不忍睹，但帮其他同学提供了乐子，找到了自信。

    “但是我听说张山已经序列九了，拿到仙术委员会的编制。”

    啊？

    一众学生纷纷皱眉，开始盘算。

    学习是为了模考，模考是为了高考，高考是为了上大学，上大学是为了找工作……现在张山这厮，直接一步到位了！

    “淦！”

    众人一番唏嘘，又找到新的乐子。

    “二班的方博，又是第二名哈哈哈。”

    “这段时间白墨总是翘课，他在班里说，自己要超过白墨，当全校第一。牛都吹出去了。结果还是考不过白墨。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千年老二。”

    “只要白墨还在，他就永远出不了头。”

    一群学生都很欢乐，虽然他们连方博都考不过，但这不妨碍他们嘲笑方博，拿方博取乐。

    白墨坐在窗边，刚写完一摞卷子，盖上中性笔笔帽。这段时间，他很少来学校了，每天都在狐狸山泡着。前几天来学校考了试，今天来听成绩……其实也根本没必要听，反正总是第一名。

    突然，看到旁边的陈波，坐在板凳上很不自在，胖脸苍白，额头冒汗。而且……能隐约嗅到，陈波身下，竟然隐隐有血腥味。

    这怎么回事？

    白墨稍加思索，恍然大悟，陈波这是……痔疮犯了！

    高三的同学苦啊，痔疮犯了，都没时间去噶掉。

    白墨很高情商的挪开眼睛，不再看他。

    ……

    临近高考，学校里时间过得飞快。老师们发下来一张张试卷，同学们写完一张张试卷，老师们讲完一张张试卷。一天时间，便这样被淹没在卷子里。

    下了晚自习，学生们哈欠连天，收拾书包，说说笑笑，准备放学回家。

    白墨也起身，准备回家去。

    突然听到有人喊陈波。

    “陈波，今晚我们一起走啊，人多了就不怕了。”

    却见陈波尴尬一笑。

    “不……不用了……我们也不顺路……谢谢你们。”

    说完，这小胖子便拎起书包，快速出门去。

    身后有同学议论。

    “他最近又被欺负了？”

    “那群校外流氓真的很过分。”

    “陈波是单亲家庭，陈波妈妈每天辛苦赚钱，也顾不上陈波。那群流氓，就喜欢欺负弱者！”

    校外流氓欺负学生？

    怎么还会有这样俗套的剧本？

    白墨皱皱眉头，拎着书包离开，边走边掏出手机，给方小雨发去消息，让她找人查查。方小雨暂时还没离职，还能帮上忙。

    ……

    黑漆漆的小路，白墨和狐狸徒弟黑手套，一人一狐，共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黑手套跟在师父身后，狐狸脸露出笑容，竖着耳朵，摇着尾巴。

    最近师父在狐狸山举办抽奖活动，每天一只中奖的狐狸，可以跟随师父来现世。它，黑手套，是今天的幸运狐狸！

    一人一狐拐过路口，突然听见有人吹口哨。

    “哎，这有个高中生，在遛狗呢！”

    “哈哈哈，他这狗尾巴真大。”

    黑手套眉头一皱，狐狸眼睛瞪过去！

    说谁是狗？

    却见昏暗的路灯下，一辆面包车，周围有四五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甩着蝴蝶刀，吊儿郎当看过来。

    “你小子，怎么敢走这条路？

    “这条路可不安全！

    “今天如果不是有我们兄弟，你就危险了，你知道不？”

    为首的青年大声呼喝，耍着蝴蝶刀，走到白墨跟前，拦住白墨的脚步。

    “我们兄弟大晚上在这里站岗放哨保护你，你是不是，来点保护费，意思意思？”

    白墨停住脚步，挥手拦住呲牙瞪眼发出危险“呼噜”声的黑手套。

    虽然这一群小混混不是啥好东西，但罪不至残废，不能让黑手套随便出手。

    这群人，是不是欺负陈波的那一群？

    白墨果断掏出手机，准备找方小雨，通知官方来处理掉。

    却听那小混混咧嘴一笑。

    “不用掏手机，兄弟们收保护费，但是不收钱。”

    “那你们收什么？”

    小混混笑着，露出满嘴黄牙，指指身后面包车。

    “你跟我上车去，我收你一点东西。

    “嘿嘿嘿嘿。”

    白墨皱皱眉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今天这剧本，怎么越发离谱？

    唉？

    不对……

    白墨的鼻子，嗅到一股血腥味。这是很杂的血腥味，似乎来自很多人，其中有那么一丝，很熟悉，正是陈波的血腥味，从这混混的蝴蝶刀上传来。

    白墨更迷惑了……这群混混，到底是干嘛的？

    果断转身去路边的石阶坐下。

    指指这群混混，给黑手套下了命令。

    “可以动手了。

    “别打死。

    “我有事想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