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第五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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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可缺少的午餐

    暂时安抚住群众的情绪,张东升把话头对准少妇,“你说孩子是你的,那请问,孩子身上的哈衣是什么牌子?”

    少妇心中一沉,应道:“朋友送的,我哪知道什么牌子!”

    “朋友送的?”

    张东升笑着摇摇头,问围观群众,“别人送你们孩子衣服,扪心自问,你们会不会查查牌子?”

    扭过头,又问少妇,“好,就算你心大,不查牌子也不查价格,没想着以后回礼。那我再问你,最近的诊所距离这里少说也有三公里,大秋天的,你说孩子发烧,就只让孩子穿着哈衣出门?而且,就这样抱着走,不打辆车?”

    说到这里,他胸有成竹道:“分明是你拐带孩子时,孩子就只穿着哈衣。而之所以会拿孩子发烧当借口,是因为孩子身上滚烫发热,只不过你不知道,发烫的不是孩子而是衣服!孩子身上的哈衣,是紫凝衣橱旗下的自发热幼儿衣装系列,面料是市面上最好的热力纤维。你一个当妈的,能把一件八成新衣服的自发热说成孩子发烧,只能说明你不了解这件衣服,你不是孩子的妈!!你只是个匆忙行拐,没时间弄清楚衣服奥秘的人F子!!!”

    一席话,说得少妇哑口无言,举起孩子就要往地上砸。

    高兴知对方是想让自己顾头不顾尾,借此寻求脱身之机。

    可他却不第一时间夺回孩子,而是手掌从肩头沿着胳膊滑动,扣住少妇大筋一挫。另一只手,则早早放在孩子跌落的必经之地。

    大筋错位,少妇浑身一麻,瘫软倒地前手不自觉松开。

    高兴则稳稳当当抄住孩子,然后一脚踩住女人F子。

    接下来,什么都不需要他做了。

    孩子家长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寻到此处,片J也赶了过来。

    而女人F子和疑似人F子的中年人,被愤怒的群众殴打控制,已经逃不脱了。

    混乱中,二人上车离去,深藏功与名。

    就是有个预料之外的情况……

    高兴扫了一眼后视镜。

    车后座,一位少女形象的中阴身坐在张东升身后,规规矩矩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解救孩童的过程,高兴倒是见过对方,原以为是路过看热闹的无家孤魂。

    现在,却是忍受高兴旺盛气血的灼烧,跟着二人一起上了车。

    是因为看到我和张东升的本事,才跟上来的吗?

    有事求助?

    神情木讷缺失灵动,明显三魂不见七魄,浑浑噩噩只剩本能。

    魂体残缺不全,就算有心相助,能得到的也只有无意义的呓语。

    算了,跟着就跟着吧。

    高兴敛住气血阳热不使外泄,瞅了眼频频回头还一直揉眼睛的张东升,“刚才,你挺帅的。”

    ……

    “不是清明前后河虾最鲜吗?”

    菜市场水产摊,张东升帮着高兴挑河虾,“还有,你不是不喜欢管闲事嘛?”

    “总有看不过眼的事情。那些事吧,你不管我不管、大家都不管,等有能力有职责的人来管,什么都迟了。”

    高兴检查了一下张东升的挑拣结果,还算满意地点点头,“更正你一下,秋天才是河虾最肥美的季节。”

    “这样吗?”

    张东升表示学到了,“那既然管了,为什么跑啊?你现在也是大秦公众安全系统的一份子。”

    “再跟你讲个常识。”

    高兴手指指了指菜摊肉摊,“这家市场早上好东西最全,再晚一些,我怕今天就没下厨的兴致了。”

    “你下厨?”

    张东升仿佛听到了什么稀奇事,“你会下厨,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比如你一直揉眼睛,是因为你不知道大白天的也会有鬼祟出没。不知道,所以不相信,然后觉得眼睛出了问题。”

    挑拣好河虾,给老不情愿的摊主结账,高兴带着张东升前往下一家。

    “你咋知道的?”

    张东升这下是真的惊了,眼睛的事他跟谁都没说过。

    这几天,他总能在不经意间看到奇怪的东西,刚才在车上还一直看见不似活人的少女坐在自己身后。

    “我还知道……”

    高兴想起超市那群已不存于世的阴魂,声音顿了一下,“善待你的一切变化,它是用命堆出来的。”

    “净说奇怪话。”

    张东升见高兴徒手抓了条黄鳝打量,“不会吧,这东西你也会处理?”

    “一起吃顿饭吧。”

    高兴如此说着,放下手中黄鳝拾起另一条,“嗯,一起。”

    ……

    高欣与花可期走了,就像此前很多次,只是看望一下就不打招呼匆匆离开。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

    高兴抗拒所谓的家人,为了回报养育不欠情分,没少偷偷帮名义上的父亲做事。

    家人也都看出高兴情感淡薄,不想高兴难为,所以等孩子成年去外地上学,这些年就只是看望看望孩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东西需要置办,把事办好就离开,小心翼翼地让人心疼。

    当看到高兴大包小包拎着食材回来,最尴尬的,莫过于临时充当收银员的妙虞弦,“那个……阿姨说提前包了饺子在冰箱里冻着,让你中午别忙活了。”

    “呼——我应该想到的。”

    不知为何,高兴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也是第一次,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醉……虞弦,她们走了有多久?张东升,帮我查查最近一趟去漠西琅宛的航班!”

    高兴一边说着,一边走过超市和客厅,来到厨房。

    “你们走了有半个多小时,阿姨和姐姐才走的。”

    妙虞弦跟了上去,想了想,给出答案,“差不多九点,应该是这个时间。”

    “最近的航班有两趟,分别是扈渎东新机场11点25的和扈渎国际机场12点10分的。”

    张东升大概明白高兴要做什么了,“要不我帮你问问婶子,看她们坐哪个航班?”

    “不用,肯定是扈渎东新机场。”

    高兴摇摇头,“她习惯赶早不赶晚,而且高欣的私人飞机也在东新机场。唯一能庆幸的,她坐不惯高欣的私人飞机,登机时间明确。”

    “现在都10点了,登机要提前半小时。”

    妙虞弦也猜出高兴想做什么,“最多五十五分钟,烧菜加赶路……时间唔够使啊。”

    “如果是我,时间完全足够。虞弦、张东升,帮我打下手。”

    水池放入铁盆,拧开水龙头,高兴把河虾倒入盆中,“谢谢!”

    说罢,左手在盆中划圆搅出高速漩涡,留下连串残影。右手迅速舀出荡上水面的泥沙,排入水漏之中。

    这一手洗虾操作,直接把张东升和妙虞弦看懵了。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虞弦,碗!”

    高兴吩咐一声,左手劲力鼓荡拍入盆中使劲一提,水龙卷一般把河虾提入半空,右手对着虾子们或弹或切,虾壳于半空脱落,虾头带着虾线坠入盆中。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虾仁,落入妙虞弦刚取出而捧在掌心的碗里。

    这是做菜?

    这特么是看上帝!

    张东升脑袋晕晕乎乎,高兴那迅疾的操作把他看花了眼。

    “张东升,摆好案板。两根青瓜,扔过来!”

    高兴却不给张东升时间摸鱼,十几秒的时间处理好河虾,吩咐张东升做事。

    “呃……喔!”

    张东升立即回神,将竖放的案板平放,从袋子里抽出两根青瓜扔给高兴。

    接下来,就是密集的刀光在空中涌动。

    张东升和妙虞弦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去皮切段的青瓜已整齐出现在案板上。

    ……

    “酒!”

    ……

    “黄鳝!”

    ……

    “蟹!”

    ……

    张东升人都麻了,看着高兴舞动刀光、玩弄火焰,就像见到了神仙。

    最过分的是,在时间完全不够的情况下,硬是拿上好黄酒调出的料汁给螃蟹做SPA,生生把螃蟹搞得东倒西歪。

    十分钟,四菜俱全!

    “带上东西上车!”

    快速打包好午餐,一行三人驾车而去。

    很不好的预感……

    张东升在强烈推背感出现的第一时间,心惊肉跳起来,“高兴,我胆子小,你别乱来啊!”

    “坐稳!”

    高兴招呼一声,车速猛然提升。

    剩下的事,张东升基本记不住了。

    就知道自己所在的车子始终介于即将追尾和没有追尾之间,警笛声如影随形,副驾驶那位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孩嗨得叫了一路。

    “赶上了!”

    机场出入口,高兴把车扔给张东升,与妙虞弦提着食盒在机场飞奔。

    身后,跟着大批安保和交警。

    “午餐!”

    拦住目瞪口呆的年轻老太太,高兴把一个个食盒塞进花可期怀中,“我们说好的,午餐!”

    然后,在高欣惊疑不定的目光里,那一反常态的弟弟让交警和安保合力拖死猪一样拖走。

    “哈,我们说好的啊!”

    被众人七手八脚拽走的高兴犹自畅快大笑,好像某个压在心头的东西消失了,“快尝尝,妈,尝尝我的手艺。”

    “大丫,小二子懂事了。”

    花可期素手刮了一下眼角,笑了起来,一如牡丹盛放。

    “真懂事!”

    高欣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口中嘟囔,“送个饭都能惹出乱子,死孩子懂事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