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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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续(八)

    而祭祀桌上两个蜡烛都灭的怨气重,后果自然也严重。这种事在也在村里发生过。也是婆媳关系为主,甚至老人的儿子也帮着媳妇去虐待老人。这家的情况是,老人也瘫痪在炕上,从表面上看儿媳对老人伺候得很好,把老人盖的被单和穿的衣物都洗得很干净,每天也给老人擦脸。每次给老人擦脸的时候总把湿毛巾放在老人的嘴和鼻子上,这样老人无法呼吸,儿媳装作无意间不小心把毛巾放在了呼吸器官上,但是她放完做别的活时会眼角观察老人的难受表情以及她的挣扎。老人也不敢跟自己儿子说,因为平时进都不进来看一眼,有时进来后会说道“也不知道这老太太会什么时候死去。”在村里人看来,儿媳是个孝顺儿媳。一看见有人来串门,儿媳赶忙跑到婆婆那屋装出忙碌的样子,再加上婆婆盖的和穿的都非常干净,因此儿媳成了村里儿媳们的模范。有一年夏天,儿媳上赶集买来了猪肉,把猪肉上的皮扒掉后用一块布包住,放在婆婆大腿边褥子底下。夏天的炎热下,猪皮很快发臭生虫子,因为猪皮比较小,再加上婆婆身边常用的肥皂类东西,臭味很难能闻到,但再小的肉也免不了夏天生虫子。猪皮上的虫子是活的,它会到处找新的生存环境,而老人是血液循环的动弹不了的活肉,是那些虫子最喜欢依附的地方,没过两天,老人大腿部开始被虫子啃咬。虫子慢慢钻进她的大腿皮肉内,开始在人的活体上生存。虫子在身体上的蠕动,让老人巨痒无比,但无法动弹。虫子的啃咬,让老人痛苦不已,有时痛得老人大声叫唤。每当这时儿媳到院子里干活,说是干活,主要是观察周围有没有人,怕别人听到老人的叫唤声。老人没能熬过那个夏天就去世了。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老人无法忍受虫子折磨,咬舌自尽了。一看到老人死了,儿媳赶忙收拾自己做的好事,收拾猪皮,擦拭老人身上的虫子。猪皮上生的虫子也就一厘米的大小,很多都小于一厘米,但移居老人身上后,变得又红又大,甚至都在老人大腿上安了窝,窝里有无数小虫子在蠕动,那部分肉发脓后血和脓水往外流。儿媳呕吐着把残忍的一幕给收拾了,用黑布把整个大腿包裹住,一切妥当后再到村里叫人,告知他们自家老人去世了。尸体装入棺材后,往外抬时八个人抬不动,非常沉,甚至从跪在下面的儿媳身上过去时差点没抓住砸上儿媳。这种沉重的棺材从没有遇到过,人力抬不动就找了四轮车拖,没走一百米,四轮车在一个很小的石头上翻车了,又找来一个马力大体型大的四轮车,也没走多久,爆胎了。跟棺材去的一位老人看出有问题,走到棺材的头部,说道:“大妹子,看来你是有冤情啊,但你折磨错人了,你已经死了,这是事实,跟我们阴阳两隔了,你即使伸冤报仇也得先找个自己的地方住不是,我们现在是帮你找你住的地方,以后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会阻拦你。现在你跟老大哥一起走啊。你生前也知道老大哥的为人,不会骗你的,现在就带你到你住的新地方。”这明显是骗鬼的话,但当时的“鬼”还真信了,老头说完示意人们抬棺材,的确轻了不少,顺利到达埋葬位置。到了第三天晚上,儿媳做饭时,菜刀从菜板上掉下来,差点碰到儿媳的脚,儿媳躲过后锋利的菜刀用刀刃扎在地面上,但儿媳还是没能完全躲过,她脚的外侧划出很大的伤口,按照那种掉下来的力度,如果完全被碰到,至少能砍掉两根脚趾。儿媳自己知道对婆婆做过什么事,因此她那晚再也不敢下炕,一切都由别人来办忙,而且自己脚受了伤,正好有借口不下炕。其他人也特别注意,因为三天前送丧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儿媳在自己的屋里炕上点上蜡烛躺着。看着烛光总觉得应该移动蜡烛到窗台上放,移动完自己就开始困。迷迷糊糊睡着了。虽然睡着了,但内心还是对屋里发生的事比较清楚。迷迷糊糊中儿媳看见婆婆走进来慢慢爬上炕把窗台上蜡烛推倒,点着了窗帘,儿媳想喊,但婆婆赶忙过来坐在她的身上,并用手捂住她的嘴,既不让她动弹又不让她喊出声。等到人发现时,儿媳身上着火的窗帘掉下来,整个人基本成了火人。人们赶紧用水浇灭儿媳身上火,当夜送到医院,但儿媳的右手和右腿因烧伤而彻底失去了活动能力。后来村里人说,婆婆蛀虫的也是右侧大腿。

    在西屋打牌的老人们看见祭祀桌上的蜡烛火苗总抖动,但都装作看不见,该打牌打牌,该聊天聊天。此时阿梅进来了。给四位老人茶杯上倒了水,坐在祭祀桌旁边。此时桌上蜡烛又抖动了一下,阿梅盯着蜡烛看。阿里的老丈人一边打着牌一边对阿梅说:“人死不能复生,虽然每个人接受这个事实很难,但也不得不接受。活人如果太过于思念死者,死者的亡魂就有牵绊而无法上天堂的。为了自己,也为了让死者安心,自我安慰,劝劝自己,不要太想念。烛光抖动一般都是死者来看看家了,这种情况都会出现在死者离世的第三个晚上,情况严重程度不同,但这些年我从来没见过烛光在第一天晚上就抖动的,想来死者不愿离开你们,估计你们的思念也太重了。好在烛光抖动没灭。”看着上家打的牌说:“等等,我要了。”阿梅叹口气没说话。因为确实是思念过重。阿梅听了老人的话想转移对孩子他爸的思念。

    阿梅到底用什么方式不让自己去想念孩子他爸呢?她终究是没能保住儿子的父爱。对她和对她的孩子来讲得到父爱就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