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岁我开始做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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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这就来了?

    睡意很快袭来,一浪接着一浪,月明星稀,静谧幽深的农村,十月的微风夹杂着玉米秸秆的清香,反复吹拂着纱窗。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可却又始终保持着一丝丝清醒,我意识到自己是鬼压床了,这倒霉的鬼压床越来越重,眼前一瞬间波涛汹涌,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这感觉像极了虚拟现实……

    此时的我仿佛是阿基里斯与龟里的阿基里斯,拼命的想追上前面的乌龟,却总是在无限靠近乌龟的小数点前又被甩开。

    呦呵!地狱这就来了?

    飞驰的出租车,横穿马路的邋遢中年人,还有一边踢皮球的少年,出租车司机正在和副驾驶的乘客交头接耳儿……

    邋遢中年人弹开孩子,汽车将他撞飞,落下来的瞬间头部磕在马路牙子上,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灵魂在尸体里露头儿,黑白无常一根锁链将尸体中的灵魂捞出,灵魂回过头来看了看马路边儿哭泣的孩子,又看了看吓得已经坐到地上尿裤子的司机,最后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觉得很面熟,却一时又反应不过来。

    路边的行人很多,很快聚成一圈儿,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打120……

    孩子母亲来了,一把抱住孩子哭了……

    孩子跟母亲讲述自己被救的过程,孩子的母亲掏出电话……

    不久之后救护车来了,尸体拉走,人群散了……

    再不久,交警来了,汽车司机被带走了,汽车也被拖走了……

    马路又恢复了平静,人们不说话走来走去,汽车鸣着笛飞驰而过,既吵闹,又安静,瞬间这世界仿佛成了一副白描的黑白画儿……

    “别看了,快走~”

    “难道那地上的尸体是我?”

    “对!”

    “我死了?”

    “也对!”

    “快走,别啰嗦了~”

    “阎王叫你三更死,哪个敢留到五更?”

    “敢问二位大名?”

    “范无救~”

    “谢必安~”

    “孟繁仁醒醒,醒醒,大晚上的你说啥梦话啊?”终于我被莫邪摇醒了,一身透汗浸透了睡衣。

    “你是不是鬼压床了?”莫邪笑嘻嘻的问。

    “我说梦话了?”

    “对呀!跟我说了好多秘密呢!”

    “都说的啥?”

    “你说你上大学的时候有七个女朋友。”

    又是一身冷汗,我上大学的时候确实交过七个女朋友,读第一专业的时候交过四个,读第二专业的时候交过三个……

    “别胡说了,我就你一个女朋友,你以为我是《鹿鼎记》里的韦爵爷?唉!就算我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儿啊,就算我有那贼胆儿,也没那贼劲啊!”

    “你撒谎,快给我说说你以前女朋友都啥样儿?”莫邪一边儿说,一边笑嘻嘻扒我被汗水浸透的睡衣。

    “拉倒吧!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我这邋遢德行,有你喜欢,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嘻嘻~看你吓得,我逗你玩儿呢!快把干的睡衣换上吧!”莫邪将找出的新睡衣抛给我。

    看来我还是要提前给家里的老娘打个电话,告诉她莫邪跟我回去千万别乱说话,万一将我大学那些年带回去的女朋友抖落一两个出来就坏菜了。

    “你都梦见啥了?跟我说说呗~”

    “你别问了,等天亮我在跟你说,三更半夜不说梦,这是规矩。”

    “好吧!记得一定跟我说,你可不能稀里糊涂把那么精彩的内容给忘了。”说完莫邪又关灯躺下了。

    梦啊,真的是神奇!好多人都会做精彩的梦,可是之后你再问他,他会说那些内容已经都忘记了,只记得梦里的故事很精彩。

    为了不把梦忘了,我回到客厅,打开电脑将整个过程简单的复盘出来:

    1、邋里邋遢的中年油腻男性,很善良,也很失败。

    2、不负责任的出租车司机与没有同情心的路人。

    3、纯净的孩子,激动的母亲,冷眼旁观的路人。

    4、邋遢的中年油腻男性家属没有出现,他独身一人在这个城市里。

    5、冷静下来的世界,苍白的黑白画儿。

    6、动作需要分解,苍白的黑白画儿,需要上色。

    7、需要有配音,需要有场景音乐起伏控制情绪氛围。

    8、大量的模型与集群动画,场景需要经过多次变化。

    9、黑白无常需要重新设计,最好能帅一点儿,酷一点儿。

    10、考虑是否加一些小动物。

    唉!说好了复盘梦境,怎么又写起策划案来了?匆匆的喝了一口水,关掉客厅主灯,我又回屋躺下了,想看看能不能把梦境续上?

    半夜无话,后面的时间我睡的很安详,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梦到,早晨莫邪甚至跟我说昨天后半夜我还打呼噜了呢!要知道我这人睡觉可是从不打呼噜的,看来我真的是步入中年了,35岁离我又进了一步。

    早饭依然是驴肉火烧,听莫邪说这火烧是我那准老丈人六点起床去邻村排来的,据说那家的火烧远近闻名,不比九禾差呢!

    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驴肉很咸,但是不齁人,火烧虽然凉了却依然酥脆,火烧中和了驴肉的咸,嚼的久了油香布满了口腔,第二口就觉得肉不咸了。

    今天没有豆腐脑儿,喝的是我准丈母娘熬的豆腐汤,豆腐细细切丝,还放了打碎的鸡蛋与泡好的黄花儿菜,喝一口烫的牙龈疼,牙龈疼痛缓去,又有了清口的快感,驴肉火烧的油腻一扫而空,绝配,顶配!就这手艺拿到帝都开早点摊儿,绝逼发达了。

    三四口一个夹满了驴肉的火烧就没了,准丈母娘看着我这个准女婿露出了个满意的微笑。人慈祥,手艺也好,比我那亲娘强一大截子啊!我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见了驴肉火烧不想亲娘儿啊”,感情这话是对着外来的女婿说的啊!

    终于莫邪忍不住问:“哎!别光顾吃了,快给我妈讲讲你昨天的梦啊!”

    我喝了一口汤,送下卡在喉咙里一口没嚼烂的火烧。

    “嗯嗯……昨天晚上,鬼压床了,梦见黑白无常把我魂儿勾走了……咳咳……”

    “你慢点儿吃,别着急,你叔儿买了十个回来”。准丈母娘慢条斯理的说。

    规矩,这就是规矩!没结婚,没给改口费之前,称呼绝对不能差了,这就是细节啊!

    准丈母娘将几个空碗端拿回厨房,出来的时候又端了一盘儿洗好的脆枣儿。准丈母娘放下枣儿,抬起头对我说:

    “咱们家隔壁是个神婆,她能养小鬼,请狐仙,孩子吓着、惊着什么的都会找她去看看,手段高明,保准儿咒到病除,一会儿你吃完了我带你去瞧瞧。”

    莫邪在一边听了也附和道:“去看看,去看看,三姑可神了。”

    我会意的笑了笑,跟准丈母娘表示同意。

    唉!为啥小说里的神婆大部分不是叫三娘就是叫三姑呢?